能靠出卖……哎,是我,就是我造得孽啊!”

金诚松开了手,头深深地低下,最后,用一双大手抱住了头。

这些都是真的吗?

看许世铭住的这病房,看他的模样,确实是绝症。

一个得了绝症的人,还会再撒谎吗?

这样想来,当年颜熙离开的那一年,是有问题的。她不是通过欢然找了什么好工作出去打工,而是签了卖身协议,在外面任人凌辱!

想到这,金诚就觉得胸口闷闷地疼。

那样地疼痛根本无法抑制,无法缓解,就一直疼着。他踉跄地从许世铭的病房里出来,分不出东南西北,辨不出前后左右。

天空阴沉地可怕。

像是随时有一场大风雪降临。

金诚怎么也不会忘记,颜熙给了他一百万的支票,又对着他磕头的情景。当时,真有生离死别的感觉。当时,颜熙脸上的表情,十分地坚定,又是十分地凄凉。

难怪啊!

原来,她是要用自己年轻的清白的身子来换这一百万啊!

而他这个做父亲的,不仅一无所知,还一次又一次地花着她给的钱,偷偷地出去喝酒。

天啊!

这是什么事啊!

*

大过年的,云蓉住进了医院,云帆只好带着云昊前来探望。云昊本不想来。他已经跟云帆说过了,云蓉一定不想看到他。云帆根本不听。

结果,云蓉看到他们之后,态度冷淡。

云昊早早地从病房里出来了。他准备一个人先到车上等。

还没有走到停车场,就看到金诚从住院部的大楼里出来。那样失魂落魄的模样,着实让人看了心里不安。

云昊迈开矫健的步伐,几步跑过去,扶住了金诚,“爸,您这是怎么了?”

金诚木然地,像是没有感觉一样。

他怔怔地想着,想得就像失明了一样,什么也看不到了。

“爸,来,我扶您到那边坐。”

云昊扶着金诚坐到了草地中央的小亭子里。

这里躲也僻静。

“爸,您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金诚目光呆滞地看着前方,喃喃自语。“是我的错。我被人害了,又让颜熙跟着我被人欺负。我这个做父亲的太不称职了。”

云昊实在听不明白金诚在说什么,只好配合着他的情绪一点一点地问。

“爸,您怎么被人害了?”云昊问。

金诚提到了五年前的事。

“五年前,我稀里糊涂地就欠下了巨额赌债。我当时就想着,我怎么点那样背呢,我不过是玩了几次,怎么就输了数十万呢?现在我才知道,我那天喝醉了酒,是被人设计了。人家做了圈套,让我朝里面跳啊!”

云昊这次是明白了。

当年,他已经十六岁了。父亲欠债的事,他都知道。那天,他回到家里,就看到一片狼藉。父亲缩成一团,醉醺醺地说不出话来。而姐姐颜熙跪在地上,哭得站不起来。

那样的情景,他是莫生难忘。

他怎么就没有想到,父亲是被人下了圈套呢?

“爸,您跟我说,在背后设计你的人是谁?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我姐她,她是怎么被人欺负的?”

云昊一句一句地问得清楚。

金诚这个时候,已经清醒了。他知道了是云昊在问自己,一时悲从心来,呜呜地哭出了声。

看着父亲老泪纵横,云昊的心里也不是滋味。他想了想,才慢慢地说道,“爸,您不要伤心。您有什么事就告诉我,我现在不是以前的金哲了,我是云昊。在宁城,还没有我不能摆平的事。您告诉我,是谁害得你?”

金诚一想到云漠,心里更如刀绞一样。

他现在可是想明白了,为什么颜熙突然要跟云漠离婚。原来是颜熙从许世铭那里知道了五年前的真相,她不能容忍云漠。仔细想想,颜熙那样的性子,肯定是受不了云漠之前的作为。

——“云漠,云漠!”

金诚一边用手捶腿,一边喊了两声。

云昊听到这个名字,微微一怔。

在宁城,他谁都可以摆平,就是云漠,是他永远无法模仿和超越的。

“爸,您说,害你的人是云漠?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金诚抹了抹眼睛说道,“当时,是云漠先看上了你姐姐。他为了得到你姐姐这个人,就先把我逼得走投无路了。然后,让你姐姐去求他,求他……卖身……”

“是我啊,是我造得孽啊!要不是我贪杯,怎么就让人给害了呢?”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为什么还要活着呢?”

金诚说完,猛然朝着柱子撞去。

云昊及时拦住了。虽然拦住了金诚,他的心却也痛得想死。

“爸,我知道了,姐姐出去打工的那一年,其实是……是被云漠……”

是被云漠欺凌、玩弄的一年!

以云漠那样的心机和手段,是不会让颜熙看清他的真面目的。他也就是把颜熙当作玩物罢了。一年!

云昊拳头握得咯嘣响。

他一想到颜熙用自己的清白换来了父亲的救命钱和他上大学的钱,他的心就如被石盘辗过一样痛得麻木了。

这痛的深处,就是深深地怨恨。

他不能就这样放过了云漠。

云昊忍着悲凄,想到那天他陪着颜熙去听枫苑找云漠的事,心里不免气恼,为颜熙不值。他犹豫着问道,“爸,我姐她知道这些吗?”

金诚头窝进了肩膀里,声音沉闷,“知道。”

状态提示:第三百九十一章--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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