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
一听陈浩说连色盅都由自己动手来摇,丁成非顿时一愣,眸底隐隐有一抹惊喜悄然划过。
之前赌大小时,陈浩的运气他可是看在眼里的,即便是蒙的,但至少说明这家伙今天的赌运不错,若是真的比大小的话,不管陈浩押什么,都有百分之五十胜出的机会,这绝对是丁成非无法忍受的。
正因如此,他才会提出了猜点数的赌法,至少,这样一来,陈浩蒙中的机率就更上了,至于他自己……嘿嘿,不好意思,所有的赌博项目中,丁成非最拿手的就是色盅了,当初曾拜过一个名师,在听点数这方面还是颇有一些经验的。
不过,既然对赌的方法由他决定,那么,按照规矩,摇色子的人就应该是陈浩了,这样才显得公平嘛。
正因如此,丁成非此刻在听到陈浩居然大方地提出让他摇色子之后,才会如此地惊喜莫名,要知道,这样一来他的把握可就更大了,自己摇的色子,听点数的时候,成功率更高啊!
“这有什么确不确定的,不就是摇个色子吗?我摇你摇谁摇不是摇啊?我还懒得动那个手呢……”
见丁成非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的样子,脸上甚至浮起了一抹掩饰不住的惊喜之色,陈浩心下顿时就冷笑了起来,不过脸上却丝毫没有表露出来,就连嘴里的话语都是一副完全外行的节奏!
果然,一听他说的如此轻巧,丁成非当即便听得噗哧笑出了声来。再向陈浩看来时,那视线中的眸光,也都已经隐带讥诮之意了:真没看出来啊,原来竟是个什么都不懂的二愣子呢,色盅虽小,但里面的弯弯绕却相当不简单啊,自己摇和别人摇从表面上看似乎是一样,但事实上,效果却天差地别,这小子连这点基本常识都不知道,居然还敢和本少玩色盅猜点数?一会儿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呢!
心下这般想着,丁成非也没再继续过多地客气,笑了笑之后,伸手就将身前桌面上的色盅拾到了手中,向陈浩示意了一下,见他点头之后,当即便施展起了浑身解数,卖力地摇了起来……
色盅入手的那一瞬,丁成非才意识到有些不对,手里的色盅明显比一般的色盅沉重许多,即便是那种陶瓷色盅都没有这种份量,似乎是某种特别的金属所制成的。
如此一来,以他那点儿半桶水的技术,即便是自己摇,都已经很难确定色盅里的点数了。
一念及此,丁成非索性也不“听”了,干脆用延长摇色的时间来提升难度,于是,手里托着这个沉重的色盅,他足足卖力地摇了一分多足,直到胳膊都麻了,才终于“砰”地一声,将色盅砸在了身前的赌桌桌面上。
说句实在话,色盅里那三颗色子的点数,即便是丁成非自己,此刻都已经没有任何的头绪了,完全只能靠蒙。
不过这总比赌大小的胜算更多一点吧,前者各一半,而猜点数,范围就大多了。
所以,丁成非还是颇有信心的,他相信,自己刚才那最后一把第十局本应出现的运气,在这一局的私人对赌中,再怎么姗姗来迟也该出现了!
“色子摇好了,你先猜吧!”
放下色盅之后,丁成非满脸自信地扭头瞥向陈浩,颇有风度地把先猜点数的机会让给了陈浩。
“一点!”
陈浩想也没想,直接就说出了一个数字,话声刚落,整个赌厅四周顷刻哗然,就连洛沁涵和那名对他颇有信心的荷官都傻眼了。
一点?
卧了个草啊!
色盅里明明有三颗色子,就算全都是最小的一点,加起来也得是三点嘛,这莫名其妙地猜出个一点算是什么鬼?
当然了,三颗色子摇出一点的情况也不是完全没有,如果三颗色子竖着叠起来,最上面的那颗正好是一点,那么,总点数自然就是一点了。
可是……那种技术虽说也并非赌片里才能有的专利,现实中很多色盅高手也能摇出来,但丁成非明明绝非其中之一嘛,更何况今天用的还是这种特制的金属色盅,连荷官都没把握控制色盅里那三颗色子的点数呢,更何况一看手法就知道半桶水的丁成非?
“一点?哈哈哈……闹了半天你原来真是个大虎比啊?乱蒙也不是这么蒙的吧?”
丁成非愣了一下之后,仰头就大笑了起来:“理论上来说,三颗色子能摇出来的点数,最小是一,最大是十八点,咱们俩赌的是谁猜出来的点数最接近,就算谁赢,现在你猜个一点,本少都不用瞎琢磨了,只需择中猜个九点或者十点,胜率都远超于你啊……”
“那你还等什么,到底九还是十,赶紧给个准数吧,不就五千万么?婆婆妈妈这么久,要是输不起干脆就把赌局取消算了,刚才听你说,这好像是你兜里最后一点钱了吧?老子还真有点于心不忍呢……”
耸了耸肩膀,陈浩无所谓地撇了撇嘴。语气虽然平静,可这话却实在是能把人给气死,丁成非听得脸都憋青了。
“本少输不起?靠!就十点了,一会儿你特么别哭鼻子就行……”
说完,丁成非抬手就把身前色盅的盖子揭了开来。
下一瞬,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在整个赌桌的四周几乎同时响起,就连洛沁涵和那名荷官都瞪大了双眼,嘴巴张的大大的,脸上皆是一副大白天见到活鬼一般的表情。
色盅里,三颗色子稳稳地竖立着叠在一起,而最上面的那颗色子,正好是一点!
抬手揭开色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