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路边上都是细细碎碎的石子,他明明自己也受了那么重的伤,他还是伞状一样护着我,我们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我被他抱在怀里根本看不到什么情况,只能感觉到后来他身体的颤抖,和在我耳边的好几声闷哼。
好不容易停下来的时候,他大概已经晕过去了,我叫他他没动静,手臂却死死的把我报紧在怀里怎么都挣脱不开,以至于我没能看到他的情况,没多久也因为伤口撕裂,失血过多晕过去了......
病房外面有蒋振宇在和医生说话的动静,我蹙了蹙眉,有点不解蒋振宇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外面,而我往他身边看了半天却也没有看到汪胤铭的身影。
我没看到汪胤铭,心就像给一根绳子给悬掉在空中没底,那种感觉忐忑不安,一刻不知道他的消息我就不踏实,蒋振宇还在外头,从门上透明玻璃能看到他的身影背对着房间在门口跟医生在说着些什么,但关着门对于他们的谈话听到不真切。
不知道谈论的是不是我身体的情况还是关于什么,蒋振宇的脸色不大好看,医生离开过后,他不知道在想什么,一个人在门口站了好久才进来。
“你醒了?”他看到床上已经睁开眼睛的我,脸色微微变了一下,如果不是我目光从头到尾都盯在他脸上,或许我根本不会发现这一点点细节,可就是因为捕捉到了,所以我心里开始恐惧,那种恐惧是从心底燃起来的,我看着他,却不敢表现出来,“刚醒。”
“饿了没?要不要吃东西?”
“还好。”我摇了摇头,等了半天见他迟迟不提,我朝他问,“汪胤铭人呢?”
“这么久没吃东西还好?先吃点东西再说别的。”蒋振宇没回答我的问题,他说着,从桌上拿起了食盒,盖子开出来里面是海鲜粥,还冒着腾腾的热气,蒋振宇把我扶起来了一点,在我身下垫了一个枕头,他拿勺子舀了一勺,递到我嘴边,我偏过了头。
蒋振宇见我的动作,他蹙起了眉,“不喜欢吃海鲜粥?那给你换一个。”
他把手上的粥放下拿了手机直接给余超打电话,让他买个别的来,我赶紧打断他,“我不要吃东西,我只想知道汪胤铭怎么样了!”
他正在给余超交代买什么东西,被我这么一说,他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看向我,我不知道该用什么词去形容他那时候的眼神,只是紧跟着他说的那句话却让我的心彻底慌了。
“我也不知道汪胤铭在哪里。”
“怎么可能!那我是怎么到医院来的?”
“我收到消息过去的时候,那里确实有两摊血迹,应该是你和汪胤铭的,但我没看见汪胤铭的人。”
蒋振宇说的一脸正色,他认真的眼神里看不出半点在骗我的样子,就算是浑身酸痛的要命,身体都不像是我自己的了,但那一刻,我一屁股从床上坐了起来。不小心牵扯到伤口,痛的我恨不得打滚,我咬牙掀开了被子下床。
蒋振宇一把抓住了我的手,“你要干嘛!”
“你骗我,你一定骗我!我们两个明明一起昏迷的,怎么可能你只找到了我,没找到他!放开我,我要去找他!”蒋振宇抓着的恰好是我受伤那一边的手腕。
我被老五关了那么多天,他就在我第一次昏迷的时候找人给我包扎止血,确定我不会血流干了死就没管过,后来再加上跳车那么重的一下,整个伤口估计都得撕裂溃烂了,牵连着我整个那边手臂都使不上一丝力气,蒋振宇不放,我根本挣脱不开他。
“我说一就是一,说二是二,我有什么必要要骗你?就算你不信也已经过了三天了,就算你现在过去,你又能找的到什么?我说了没看见他就是没看见他,你现在自己都刚脱离生命危险醒过来,你又要把自己往死路上推,我不拦你,但是死之前,你先把安阳掐死吧,没爹没妈的,这孩子就算活着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蒋振宇的话让我浑身一僵,没爹没妈这个词瞬间你戳中了我的泪点,没有父母呵护着长大是什么滋味只有我自己清楚,我又怎么能让安阳步我的后尘。
那时候动一下,我小腹都撕裂一样的痛,蒋振宇告诉我,我滚下车的时候,地上那边正好都是尖锐的石头,刺破了我小腹,还有我肩膀的伤口已经溃烂了,我昏迷了三天差一点点就醒不过来,医生说如果我再让动到伤口感染发炎的话,大罗神仙也救不了我。
他说他不反对我去找汪胤铭,等我彻底脱离危险了,想怎么找怎么找他不管,最后我被他扶的在病床上躺了下来,那时候我才发现我小腹上也缠了绷带,被我刚刚那么大的动作,白色的绷带已经被血给染红了,如蒋振宇所说,就算为了安阳,我也得好好珍惜自己的性命,我不能让安阳变成孤儿。
我在医院住了三天,后来护士给我上药的时候,我才看到了我小腹上那个伤口有多么难看,还恰好就在我纹身的那边一块。
纹身下面,本身就是一道疤......
上药的时候,蒋振宇也在旁边,我们一同看到那个纹身,本来正常的气氛一下子沉默下来,后来,他站在窗边的背影竟有些踌躇,本来垂在身侧的指尖动了动,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根烟,对护士交代了一声,好好照顾我,然后他头也不回的转身出去了。
离开病房时他的脚步带着几分凌乱的局促,那样的表现是蒋振宇身上从来不曾看到过的,我也看出了蒋振宇的不寻常,但那时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