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前,看看马儿瘦了没有。

分神想到这里,干木已经被他麻木地砍倒。

他把枯木拉到一旁,一看就发了愁,死树枝砍得过大,难以成捆。

他这就又用柴刀修理树杈。

正修理,背着篓子的樊凤在山上逛了几圈,回来喊他吃饭。他应了一声,把柴放下。樊凤放好篓子,给他掏出一个洗干净的生红薯,让他用柴刀分开,两个人吃。刘启先打掉一大块石头上的雪,然后把红薯摆上,一刀劈过,把大块的给樊凤。樊凤看了一看,便说:“干脆你烧好柴,咱们烤着吃吧!你看,他们在偷你砍的柴呢。”

刘启不可惜自己砍的那点柴,偷不偷无所谓。

但他一回头,看到村落里的三个少年在他砍过的木枝边,其中一个拖了只牙獐,立刻眼神一转,大喊:“那是我辛辛苦苦砍的柴火!”

几个少年不理睬他,冲樊凤喊:“阿凤姐,我们来吃肉!”

刘启跑过去,却不是想着自己砍的柴,而是眼馋人家的猎物,嘴巴里说着:“我出柴,你们出肉!”

村里的少年大多给他混熟了。

一个少年笑话他说:“怎么不说‘你砍的’柴了?一见獐子就想来沾光!”

樊凤笑一笑,见他们带的都是柴刀,问:“你们不是用棍子打的吧?都没带弓箭!”

刘启已经在查看獐子,上看下看,看不到伤痕,便说:“先不要忙着吃,我们还不知道是不是病死的。”

他掰了掰獐子嘴,看到里面流出的黏液,便说:“是病死的!”

“病死也能吃,怕什么?”一个叫赵匡的少年说。

刘启细心地给獐子做个全身检查,翻一翻眼皮,说:“这是病死的,赶快把它埋了,最好把你们的衣服也烧掉,免得家畜遭殃。”

众人看他认真严肃的样子,都明目张胆地笑他:“你怎么知道是病死的?”

“真是病死的。”刘启出身牧场,有经验识别各种疾病和瘟疫,充满自信地给旁人说明,“不信你们看,蹄胛烂了,口腔有黏液,吧,眼皮里有花,不信剖开它肚子,里头一定是结成血块状。要是不听我的,传播起瘟疫,家畜肯定遭殃。”

一个少年在獐子身上掏了一刀,里面是凝固的黑紫血块,等于验证刘启的话,他点点头,相信了,却惋惜地说:“丢了它太可惜了。也不一定吃了得病,我家的鸡病了,奶奶煮过给我们吃,也没有什么事。”

“还是丢了吧!”樊凤也同意,并试图说服其它人。

另外两个少年也觉得丢了好。

几个少年虽然不肯脱衣裳扔掉,却最终提了它下山,在一个地方挖了坑,把獐子丢进去,埋好出来,聚在一处吃干粮。他们开始佩服刘启,和他的关系也改善了许多,便坐在一起跟他聊侃。

刘启跟他们聊了两句,有意识地问到他们太爷。他们说得和樊凤一样,只知道长辈们让尽忠于太爷。

刘启套不出话,怕说多了让人反感,便不往上面扯,论到拜寿的人身上,接着又应付他们询问秦汾的身世。

“我看了你那什么少爷的,就觉得他不是好鸟!刘启,他再欺负你,我帮你教训他。”一个叫唐凯的少年说,他边说边给刘启换了点吃的,干脆一伸头,咬一口对方的食物。

刘启也肯定回绝他。

少年人说玩到一块也快,他们吃完东西后都有点不舍得离开,便聚在一堆砍柴,在樊凤面前比谁砍得多。

等傍晚回家时,几个人已经亲密不打一处。

人干活也是比着干劲头才足。

傍晚,他们几个都比平时收获要足,柴火摞得像小山,走到后村口,有个少年再走不动,几人各自坐在自己的干柴摞上歇了一歇。

山口对面的山腰上有个坪子,远远能看到上头有着一个半塌的堡楼,空地上扎着箭靶,一个光身子的少年正在练武,腾挪跌宕,身上冒出蒸蒸的热汗。

远山。夕阳。石梯。短坪。

皑皑白雪。

破落半塌的草垛、木楼。

如章如蛇,矫健腾挪起舞的少年。

刘启颇为心奇,冲那方向喊了一声,也没见回音,几个少年不以为怪。追问他们那少年是谁?为什么住在村外的后山。唐凯就回了一声:“那是赵匡他的一个叔,他爷死了,一人住在那儿。”

赵匡一听,急于解释:“不是亲的。”

他报复性地说:“唐凯他姐夫。”

唐凯搡他一下,冷哼说:“别乱说。他是喜欢我姐。可我阿爹才不会愿意呢。”大概为了撇清,他讲起那少年的身世:“他叫阿过。父母早就死了。他爷爷带着他,住在后山给太爷家守坟陵。去年冬天。他爷生病也不在了,他就在给太爷家守坟。要是他娶了媳妇,生了小孩,就世世代代守坟。”

刘启对那练武的少年惺惺相惜,脱口道:“为啥世世代代守坟?”

唐凯回答说:“太爷让他守坟,那是找个借口养上他呀。不然他会饿死的。”

刘启心中戚戚然,还是想喊。

少年们纷纷劝他说:“他脑子不好呢。跟他玩没意思。”

刘启再朝那边看一眼,那少年还是没有停歇,在山坪上虎虎打拳,那身影给人极为深刻的印象。

进了村,少年们都争着拉刘启到自己家吃饭。

樊凤反过来要他们三人都到自己家吃饭,他们都爽快地答应下来。

回到家里,樊嫂听说唐凯他们要来,也早早预备吃的。

刘启心里


状态提示:366--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