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谬赞了。“
张志迁谦虚道:“我也不过是在这里整理过往典籍罢了,如何能够比得上你在外行侠仗义?这些年来下来,所救之人也不在少数吧。“
“不过千把来人,哪里算得上功劳?若是和那玄女娘娘拯救苍生之念相较,我这一点微末功勋,实在是相差甚远。“苗道一一脸崇敬,可以想象他对萧凤究竟有多么的景仰。
张志迁为之一振,却是四下看了看,见到没有人之后,方才压低声音,诉道:“你这话儿,对我说就可以了,可莫要和别的道友说。知道吗昔日时候,我全真教也曾经得她相助,否则如何才能走到今日“苗道一略有责备的问道。
张志迁听着这话儿,不免带着苦楚辩解道:“你也知晓。我全真教祖庭白云观位于大都,此地又是蒙古治下,当初时候若非掌教千辛万苦,我等如何能够回到这里?若是让那蒙古知晓我等和赤凤军还有着关系,只怕当年之事又会再一次上演!“
“所以说,我当初曾说了,不如放弃祖庭,以天下苍生为家。只可惜你们却固执己见,要不然如何会变成这样子?“苗道一嗤之以鼻。
当年时候,他们自太原离开之后,一支主张前往南宋定居下来,所以被称之为南迁派;一支主张效仿中华教以教化众生为己任,所以被称之为教化派;最后一支则是主张回归大都,所以被称之为北归派。
三方各自不和、互不相让,结果导致了全真教一分为三,各自前往自己的归途去了。
其中,张志迁便是北归派代表之一,因为其占据了白云观,所以被封为全真教掌教,但也因为众多的历史原因,对其他的支派也没有了往常的掌握能力,仅仅是一个虚职罢了,并没有多少权利。
而苗道一则是教化派,但因为始终遭到蒙古打压,所以一直以来都不甚兴旺。
张志迁被一通训斥,也自感自己行径颇为不妥,但为了全真教未来,他也只能这样做:“不管如何,你既然肯来这里,想必也依旧认为自己乃是全真教人士。既然如此,那你且随我进去吧,毕竟今日乃是选举掌教的时候。若是没有你,只怕会失色许多。“
“我明白了,师兄!“
张志迁这般谦和,苗道一也无从下口,只好在张志迁的劝谏下,踏步走入殿中。
依照全真教现在的典章,若是要选出掌教,那便许多得到诸多道观观主的认可,否则断然无法成为掌教。
两人正待离开时候,那邢真却是一手拉住苗道一衣襟,抬起来的小脸之上,都带着惊恐。
对于这里,他一点都不熟悉,所以生怕被苗真一给丢了。
以前的时候,邢真经常遇到这样的人。
“邢真。我不过是去殿中处理一些事情,去去就来。“苗道一摸着邢真的头,安慰道。
张志迁心中仁慈,见邢真一身脏兮兮的,却是直接唤来一个道童来,诉道:“清风,你带这位小生前往浴池,帮他清洗一下身子,顺便再换一身衣裳。这衣裳实在是太过破旧,可挡不住风雨侵蚀。“
那道童依令下去,当然也将邢真一起带下去。
邢真虽是不愿离开,但眼下时候苗道一有重要的事情去处理,只好跟在道童身后,等到走了约莫十来丈的时候,他蓦地转过头来,却是对着苗道一问道“
“等到洗漱完毕,你且在灵官殿等我。而我处理好事情之后,自然会出来找你。“苗道一嘱咐道。
邢真这才放心,随着那道童来到了位于后花园的浴池之中。
这白云观不愧是全真教祖庭,虽然因为全真教没落了,没有了往日时候的辉煌,所以道观之中人数少了许多,尤其是这后花园之中,更是很少有人影出现。
踏入那浴池之内,邢真更是难以掩饰自己的赞叹。
“这就是你们的浴池吗?没想到这么大!“
偌大的浴池之内,被一块约莫三丈长、两丈阔的水池占据,自山林之中引下来的泉水清澈透明,又因为底下火塘的炙烤,更是散发着氤氲之气,望起来好似神仙地境。
仅仅是一处浴池,便弄的这般豪华,当真让邢真大开眼界。
只是那清风道童却是一脸鄙夷,对邢真充满不逊的说道:“莫要废话,你快些喜好,莫要耽搁了时辰。“说话时候,竟然还捏着鼻子,却是嗅到了邢真身上的味道。
邢真可是好一阵子没有洗澡了,他身上的汗水掺杂着泥土,浑身都散发出一股酸臭味。
“那个,实在是对不住了!“
邢真明显察觉到对方的推拒,只好致歉道,当即收住自己的兴奋,褪下了身上衣衫之后,跃入了水池之内。
原先清澈的池水,顿时就被浮现出许多尘土,变得浑浊了起来。
幸亏这是活水,不过一会儿的功夫,整个池子里面就换了一遍,倒是没有继续留存在这里。
邢真也不敢在这里多做停留,三两下就将头发还有整个身子清洗一遍,那搓下来的泥,也团成了一团,被水流一冲就消失不见。
重新自浴池之中爬起来,邢真就见到浴池边上早已经放着一件道袍,而那道童也不知道跑到了什么地方去了。
“果然,是因为我太脏了吗?“
邢真撇撇嘴,感到有些伤心。
说起来,那清风道童和他一般年龄,所以一开始的时候,邢真还想要和对方打好关系呢。
没想到对方转眼就不见了,明显是不想和他有多少交流。
穿上衣裳,邢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