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梨花平复一下心态,道:“我义母约我去道场还愿,我今个儿忙,就让小妹去买纸烛时顺便帮我订上一份。没想到这小丫头没个数,怎好这样咒人?”
唐三足不由有些奇怪,问道:“你还有义母?”
玉梨花不无得意地说道:“这有什么奇怪的,我交际广泛,拜个义母算什么大事。”
唐三足笑道:“你既然有义母,找个时间过去拜访一下,免得人家说我不懂礼数。你义母是谁家的夫人?”
玉梨花笑笑,道:“我义母就是太守夫人,你没想到吧。”
唐三足触起关夫人,不由摇头苦笑,道:“真是碰巧,不久前还遇见她,她问起你来,似乎很熟的样子,我话赶话,还说找时间去给她请安。”
玉梨花笑笑,没有说话,忽然想到什么,道:“小妹虽然古灵刁钻,但这些犯忌讳的事情,她应该做不出来。”
唐三足想了想,将包袱拿回房,穿上外袍,从包袱中取出那四个纸人,出来跟玉梨花说道:“不对,我得去那家棺材铺看看。”
玉梨花追了过来,道:“我与你一块去。”
唐三足望了她一眼,道:“你忙了一天了,眼圈都黑了,深更半夜去那些地方干嘛?我就是问道些话,弄明白这纸钱是不是关小姐订的。”
玉梨花听着心里舒坦,笑道:“不累,诳街能累坏女人吗?”说完,交待大花道:“你们两个在家做饭,我跟老爷出趟门,很快就回来。”
出门不久,唐三足小声问道:“小花是那里人?”
玉梨花道:“她是奴籍,是……是高句丽人。”
唐三足触起下午看过的案宗,记起刘阿大也是高句丽人,道:“你认识刘阿大吗?小花认识刘阿大?”
玉梨花笑道:“刘阿大这些奴籍的人,中山城内一共没有几个,我在中山这么多年,怎能不认识。小花应该也认识刘阿大。”
唐三足道:“刘阿大是高句丽皇族后人。”
玉梨花笑道:“这有什么奇怪的,妓院里的雏妓大部分都是奴籍人生养,这些人大半都是各族贵族,战败后被贬为奴籍的。”
此时天色已暗下来,街上行人渐少,唐三足压低声音道:“昨天死的杨秋,昨天中午跟刘阿大一起吃饭,刘阿大说他有黄猛的消息,下午杨秋惨死后,刘阿大全家诡异地消失了。”
玉梨花现在正式脱离了情报司,消息不是很畅通,听了这事不由大吃一惊。这时唐三足又说道:“大花是什么来历?”
玉梨花笑道:“你莫不是连大花也怀疑吧,大花长相一看就不是高句丽人,她是贵霜……”说到这里,玉梨花脸色凝重,道:“莫非你怀疑这些奴籍人相互串通?”
唐三足小声说道:“黄猛,或者说是付丘,消息肯定有来源,但是城内那么多人,都寻不到痕迹,说明他有秘密而有效的情报网络。现在汉人丰衣足食,谁会担着身家性命替他做事?我怀疑这些奴籍的人,可能是付丘情报网络的重要组成部分。”
玉梨花懊恼地叹了口气,道:“早知道这样,给她们赎的什么身,她们在我身边数年,说不定我的身份也泄露了。”
唐三足笑笑,道:“你也不用后悔,你现在脱出来了,她们利用不上你,肯定将主意用在我身上。这样也好,利用这条渠道,编几个假消息捉弄一下她们。噢,对了,你知道我为何要去棺材铺了?”
玉梨花道:“不是问道是不是小妹订的吗?”
唐三足摇了摇头,道:“我想关小姐就是再任性,也不可能做出这样的荒唐事。事情只有两个可能,若不是小花做的事情,肯定是棺材铺的问题。若是棺材铺的问题,他们肯定与对手有一定的关系。那四个纸人虽然粗糙,但将我们的体态特征都表现出来,若是不相干的人,你认为可能吗?”
棺材铺距离并不是很远,天色还未黑透,棺材铺并未关门。唐三足进门一看,见店内只有一位年约五十的老者,头斑白,肤色稍黑,脸色皱纹密布,面相忠厚,一双眼神比较浑浊,不像是坏人。
老者看见有人进来,放下手中的物事迎上前来,道:“两位有什么事吗?”
唐三足温和地说道:“我想订些纸人,可以做吗?”
老者指着墙角的用竹子和纸扎的纸人,道:“这里有现成的,你看看行不行,若是相不中,再说定做的事情。”
唐三足近前仔细看了看,见这些纸人与包袱里的纸人工艺完全不一样,摇了摇头,从怀里取出那四个纸人,笑道:“我想定些这样的纸人。”
老者拿过纸人看了看,摇了摇头,道:“这些纸人我们铺子里做不了,若要订做这样的纸人,要将样品放在这里,明天我问问剪纸的温婆婆能不能做。”
唐三足脸现疑惑之色,道:“温婆婆?你们铺子里的人?”
老者笑笑,道:“我们这些小生意,养不了太多的人,剪纸这些细活,都是前街的温婆婆剪的。你手中的剪纸与温婆婆剪的不大一样,若是温婆婆剪不了,请赎小店无能为力。”
唐三足点了点头,道:“能不能将温婆婆的地址给我,我问问她能不能做,若不能做我再找别人。”
见老者默然不语,唐三足知道其中的原因,笑道:“我懂你们的规矩,放心,会给你合理的利润的。”
老者听到这里,开口说道:“算了,温婆婆也是可怜人,你们多给她些钱就行。她往在南边第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