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遐想……”谢雨薇脸色古怪地往我身上看了过来。
我也没想到杜渺会一下用出那么“暧昧”的词来,脸色腾的一下就红了。为了掩饰我的尴尬,我抬手往谢雨薇脑袋上敲了一下:“别想多了!”
我其实真没想什么……有时候,胡思乱想大概也是正常的思维。比如,我就怀疑过,我抱着檀越的时候,她会不会忽然一下变成狐狸……恶魅化狐,大概也是因为捕捉到了这种信息。
我不太情愿地向徐稚柳拱了拱手:“抱歉!是我太激动了!”
“你差点儿要了我的命!”徐稚柳的脸色仍不太好。
杜渺赶紧打起了圆场:“稚柳,算了。李孽也是关心则乱,否则也不会下手这么没有分寸。你们第一次交手的时候,他不也是留有余地吗?”
徐稚柳的修为大概是先天巅峰,虽然没有蜕凡,但也只是一线之隔。我不拼命的时候,真没有可能把她逼得如此狼狈。
但是,徐稚柳也给了我一个信息,那就是,血城中人的修为应该普遍不算太高,否则,只要有两个以上的蜕凡高手出手,徐稚柳想跑都跑不了,也不会有闲情逸致来跟我玩诡计了。
徐稚柳总算是接受了杜渺的说法,从身上拿出四块玉符递给了我们:“带着吧,说不定会有大用。”
玉符,在常人眼里是指玉质的信物,或者干脆是鱼形的玉质配件。就算世人耳熟能详的茅山玉符,也仅仅是一种皇家御赐的象征。
术道中人不用玉来制作符箓,一是因为玉石昂贵,大部分人消耗不起;二是因为玉石质地脆弱,容易损坏。作为辟邪的配件带在身上确实是不错的选择,但是作为法器用来打斗,首先就难以承受术者的真气,说不定,没出手就先碎成渣子了。
但是,徐稚柳却偏偏用一块玉符挡住了恶魅的鞭子。要知道,那一鞭虽然没有檀越本人出手的威力,但是想要抽碎一块石头却也易如反掌。
况且,最后玉符不仅发出火焰烧毁了长鞭,甚至连恶魅都被付诸一炬。这说明,玉符不仅是一件高明的法器,而且经过了长时间的锤炼。
我拿着玉符端详了好一会儿才问道:“你这玉符是哪里来的?”
徐稚柳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你又在怀疑我!如果你信不着我,我们大可以分道扬镳,就算我徐稚柳战死血城,也不用你合作。”
“李孽,你少说两句吧!”杜渺做了一个头疼的姿势,在她看来,我已经开始疑神疑鬼了:“李孽,你不用怀疑稚柳。我可以保证,她这个人虽然在小事上喜欢占人便宜,但是大局上不会走偏。”
杜渺所指的大局,就是寻找血城的隐秘,这一点,我和徐稚柳的目标一致。杜渺是在劝我不要斤斤计较。
我摇头道:“玉符的来源十分重要,我必须要弄清楚。”
徐稚柳双手抱肩,摆出了一副戒备的姿势:“你只要说出足够的理由,我可以向你解释。”
我扬了扬手中的玉符:“杜渺说过,你出身巫毒一道,也就是说,你并不擅长道术。这块玉符,偏偏是出自道门的手笔。谁会舍长取短,放着自己最擅长的法术不用,非要借助外力?”
杜渺也不由得看向了徐稚柳。这就像是一个擅用冷兵器的人,拎着一把枪。虽然火枪的威力要大于刀剑,但是用惯了刀剑的人,在与高手搏杀时,反倒会扔掉火枪,因为火枪发挥不了他最大的本事。
徐稚柳冷笑道:“就凭这一点?”
我伸手把玉符给翻过来,亮出了背面:“真正的符箓,只有一面带有符文。谁还会在背面画上东西?你给我们的玉符后面,全都带着统一的星图。也就是说,这件东西不但是制式的法器,还是某种代表身份的信物。”
我双目如刀地逼视着徐稚柳问道:“你的师门用星点作为标记?还是说,这是玄衣舍的信物?”
这下连杜渺也愣住了:“稚柳,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徐稚柳的眼圈一下红了:“连你也不相信我?”
杜渺深吸了一口气之后,语重心长地说道:“稚柳,这无关于信任。我们两个当年也曾经携手并肩鏖战湘西,我知道你是可以性命相托的朋友,但是,李孽并不清楚。”
“我们之间的合作,需要彼此信任,如果我们一直这样心存芥蒂,早晚会出大事的。一面对敌,一面防备队友,是江湖大忌,就算合作成功,也可能错失良机,达不到最佳的效果。就像现在,我们是在浪费时间哪!”
徐稚柳是老江湖,但也是个女人,在某些事情上,女人与男人相比,更小气一些。
江湖人讲,男人之间的情谊是打出来的。两个武林高手交手之后,因为惺惺相惜,不等身上伤口包好,就坐在一起谈笑风生、举杯互敬的事情,比比皆是。
但是换成两个刚打完架的女人,哪怕是一场误会,你想让她们马上坐在一起喝酒,都比登天还难。
徐稚柳就是如此,刚刚被我追杀了好远出去,想让她跟我心平气和地对话,还真不太容易。
值得庆幸的是,我们之间还有一个杜渺,否则真的不好收场了。
徐稚柳听完杜渺的话,才勉强说道:“这是我干掉了血城管事之后,从他们身上弄来的。”
我一愣道:“你干掉了四个管事?”
“准确地说是六个!”徐稚柳又扬了扬手里的玉符:“我为了在血城寻找线索,总得给自己找个接触到血城管理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