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红妆,分外妖娆。
黑鹰跟在祁王身后,要去两家府上道贺。祁王近来吃的有些圆润,太医建议多走动走动,他一时兴起,也不坐马车了,而是改为步行去道贺。
黑鹰百般无聊,只能东瞅瞅西瞅瞅,迎亲的轿子从他身边过去,惹得黑鹰又是一阵皮痒,也不知轿子里的新娘长得好看不,无论是公主还是世家小姐,肯定都有不同常人的气质。他想着想着,人已经足尖点地落到一抬轿子里去了。
这是八抬大轿,轿夫们分了体重,突然落上个人,也不压身,都没有在意。倒是轿子里的新娘吓了一跳。她知道有人上来,低喝道:“什么人?”
黑鹰瞬间没了玩的心思,这声音,这个处变不惊的本事,除了那小绿还能有谁?
他一把扯下锦瑟头上的红盖头,四目相对,黑鹰的眸子里蓦地蹿出一团火:“我只道香世家的小姐要出嫁,竟不知原来是你。”
锦瑟也是一愣,知晓黑鹰爱胡闹,她这般也没生气,只是催促黑鹰下去,边腾了只手去抢黑鹰手里的盖头,黑鹰一把扯住她的手腕,恶狠狠的问:“你为什么要嫁人?”
锦瑟被她抓的生疼,泪水顷刻间溢满美目:“你放手。”
黑鹰见她快哭了,心里一软,松了手。
锦瑟揉着手腕,语气很平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再说,关你什么事?”
他们甚至不知道对方的姓名,那日锦瑟告诉他她家的地址也是错的,原不过是萍水相逢,他又何须如此。
黑鹰被她说的也是一怔,对啊,管他什么事呢?
可黑鹰是谁?他哪里有讲理的时候,只见他眉眼含春笑道:“怎么不关我事,我抱了你,就要对你负责。”
锦瑟直摇头。他果然是个无赖,锦瑟也不废话:“你今日说的话我权当没听见,我这是要嫁人,你别闹了……你做什么?”
她面前,是黑鹰伸过来的一只手,布满老茧,骨骼分明。
“你就说,你跟不跟我走?”
听她说要嫁人,黑鹰顿觉自己似是不能呼吸了一般,从没有女子能让他心痛,锦瑟是第一个。
“我不走。”
锦瑟回答的干净利落,没有给他任何的考虑:“你别闹了,婚姻大事岂可儿戏。”
“我没闹,我不愿意你嫁去丞相府。跟我走吧。”黑鹰不由分说,打昏了她。
那日之后,水城茶余饭后多了很多八卦可谈,神秘消失的世家小姐,足够小老百姓们谈笑月余。
星如雨想,锦瑟大概是真的看开了,临阵脱逃,不愿意嫁给自己连见都没见过的丞相长子。她倚靠着榕树发呆,身边的丫鬟提醒她郁琬公主过来了。
锦瑟坐起身子,新婚第二****当然得过来请安了。
郁琬公主婀娜多姿的走过来,对锦瑟行了一礼:“姐姐,真是对不住。千树他不让我起床,所以才耗到这个时辰来给您请安。”
星如雨喉头一甜,差点喷出一口血来。她沉默半晌,眼圈有自主红了,心里更是像打翻了几十年陈酿的醋,酸苦的令她难受不已。
郁琬公主掩嘴一笑:“姐姐,安我也请了。我还得回去伺候千树,对了,这几日我们新婚燕尔,您就别过来打扰我们了。”她眼底闪过一道精光,由身边的丫鬟扶着走远了。
星如雨这才哇的吐出一口血。小丫鬟立刻尖叫起来:“夫人,公主未免欺人太甚,谁不知道三少爷之前对夫人是百般的好”
星如雨用手帕擦了擦嘴角,心痛难忍——千树,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郁琬公主刚回新房,就哈哈大笑:“花千树,你对你的娘子可真狠心,她那样子就剩一口气了你知不知道。”公主走到花千树跟前,瞅了眼他手里拿的,不禁啧啧嘴:“你还有心情看。”
“公主,我陪你回宫去见太后的时候,你可不要说漏嘴。”花千树眼底闪过一丝心疼,却生生将那抹不忍压了下去。这个时间段大概是祁王府守卫最不森严的时候,成败在此一举。
只有大周安宁后,他才有资格去谈他和星如雨的岁月静好。国不安,何以有家?
郁琬公主肯帮这个忙,已算是深明大义了。花永宁已经从窗子外翻了进来,目光炯炯的模样看的怪渗人的:“好消息,劫走锦瑟的,是黑鹰。”
锦瑟从昨日开始就一口水都不肯喝,黑鹰思忖祁王府大概暂时不需要他,就把心思都放在了锦瑟身上:“喝点粥吧。”
“滚开。”锦瑟瞪了他一眼,誓死不从。
黑鹰干脆自己喝了一口,伸手扳过锦瑟的下巴,对着她的唇就喂了下去,离开时还在锦瑟唇上舔了舔,气的锦瑟浑身发抖。
“你说,自己喝还是我喂?”黑鹰端着热气腾腾的小米粥,笑的跟条狐狸似的。锦瑟一言不发的把碗抢过去,赌气似的一口气喝完了。然后摔在地上。
黑鹰也不恼,笑了笑道:“你这脾气还挺大的。”
“你放我走吧。”锦瑟有点受伤的眼神看的黑鹰心中一动,只是,这场景让他觉得莫名的熟悉。仿佛他们之前曾经历过相似的场景似的。
黑鹰纵横情场,锦瑟却不买他的帐。
两人僵持半晌,黑鹰俯身在锦瑟脸上亲了亲,霸道的语气浮在锦瑟耳边:“我认定了你是我的女人,所以,我是不会放你走的。”
“变态你是个变态”锦瑟抬腿就朝黑鹰身上踢去,黑鹰一把抓住她的脚腕,锦瑟顿时满脸通红:“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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