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尉的惨叫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
当郭传宗与管平两人冲向房门口时,房门却也在同一时间吱呀一声,打了开来。
开门的是剑晨,他的神色间有着一抹沉重。
“六弟!”
“六哥!”
郭传宗两人齐齐一声惊呼,从剑晨的面色来看,恐怕凌尉的情况不容乐观。
就连心有阴霾的雷虎也停止了训斥赵子超,走上前来,看着剑晨的神色,不由眉头大皱。
难道这个一句话也没说过的兄弟……就这么去了?
“六弟,里面什么情况?五弟他……”
雷虎沉声向剑晨问道。
剑晨摇了摇头,叹道:“五哥本来醒了,可是刚才为他解蛊,他的身体承受不住,又昏过去了。”
管平闻言,面上突然有了怒意,眼含失望地对剑晨喝道:“六弟啊六弟,俺老管一直以为你是个重情重义的侠士,想不到……”
他这话说得剑晨一愣,不解道:“二哥,你这是?”
管平怒哼道:“五弟他昏迷了大半个月,身体之虚你不是不知道,可你倒好,还不等他将养下元气,便急匆匆地替他解蛊!”
“光头,别说了!”
郭传宗素来与剑晨关系好,听到管平的喝斥,不由怒道:“我相信六哥他绝不是这样的人!”
管平却愤然道:“怎么不是!”
他一手指着剑晨,怒道:“若不是他心急赶回剑冢,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想替五弟解蛊,否则也不至于……”
“大光头,你长本事了啊。”
管平话未说完,自剑晨身后,安安走了出来,冲管平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顿时将他未说完的话噎了回去。
经她这一打岔,剑晨终于有了说话的机会,苦笑道:“二哥,你错怪我了。”
安安接道:“不是我们想这么快替他解蛊,而是那血剑的气息侵蚀了凌尉这么久,早将他体内的元气消耗一空,而天龙蛊本就依靠蚕食人体内的气血存活,饿了这么久,若不是有血剑气息压制,早就反噬了他。”
“刚才血剑气息被逼出,凌尉醒来还未说上几句话,那天龙蛊便即发作,若是再不替他解蛊的话,恐怕你们现在进去看到的,就只有一张人皮了!”
“这……”听完安安的解释,管平即刻愣在当场。
他是第一次冲剑晨怒吼,想不到,就是这一次,便闹了个大大的乌龙,顿时阔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呐呐了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倒是郭传宗飞起一脚踢在他屁股上,讥嘲道:“你再吼啊,我六哥是什么样人,你倒是继续说啊!”
“呃……”管平尴尬不已,几乎不敢去看剑晨,连忙岔开话题问道:“那五弟他没事吧?”
安安翻了个白眼,小脑袋一偏,不去理他。
倒是剑晨苦笑着回应道:“二哥不必内疚,你也是关心五哥而已,放心,虽然他又昏过去了,不过只是因为身体太虚的缘故,待好好将养一阵,应就能复原了,更重要的是……”
他笑了笑,一脸的如释重负,道:“你们三个身上的天龙蛊,终于全部化解了!”
“哼!”
听到凌尉没事,雷虎顿时冷哼一声,横了安安一眼,复又回到赵子超那边。
剑晨不由又是苦笑,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安安的事情要如何对雷虎解释?
他只觉头痛无比,虽然相信安安与破月真人的死无关,可是梵天寒芒却是安安亲自送去皇宫的,这中间到底有何关窍,就连他自己也还弄不清楚,又如何向雷虎解释?
硬着头皮,剑晨一步步走到雷虎身后,口中叫道:“大哥……”
却不想,雷虎背对着他大手一挥,打断道:“不必多说,我信你!”
剑晨愕然。
他头痛无比的事情,雷虎简简单单“我信你”三个字就解决了?
雷虎转过身来,认真看着剑晨道:“洒家信你不是一个为了女人,可以罔顾兄弟情义的小人,所以,我信你!”
“大哥……”
剑晨心头一暖,嘴巴张了张,想说些什么,却又哽在喉咙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行了!”
雷虎又是大手一挥,道:“少来婆婆妈妈,赶紧的,收拾东西,咱们走!”
“走?去哪?”剑晨闻言又是一愣。
“去剑冢啊!”雷虎理所当然道:“你忘了断剑联盟正在赶去剑冢的事情了?你还不赶紧回去帮你师父!”
剑晨愕道:“大哥你也要去?”
雷虎道:“当然要去,你是洒家的兄弟,兄弟的宗门就是洒家的宗门,现在有人敢去宗门闹事,洒家为何不去?”
他双手互捏了捏拳头,一阵骨节暴响后,狰狞道:“什么狗屁断剑联盟,洒家非得将他们的剑一柄柄掰断不可,好教他们知道,什么才是断剑!”
“老实呆着吧你。”
雷虎话音未落,在他身后陡然响起另一个调侃的声音。
这声音如此讨厌,雷虎一听便知是谁在说话,不禁怒道:“顾墨尘,你什么意思?”
凭空出现的声音,正是属于天下第一刀,顾墨尘。
自那日结拜后,顾墨尘便如他突然出现一般,又突然消失而去,整整七日,剑晨等人都没见过他一片衣角。
却不想,就在要离去时,他又回来了。
雷虎的身后,顾墨尘懒散地斜靠在院墙边,轻笑道:“哎哟哟,我说大哥,我可是你结拜的三弟来着,你是不是应该尊老爱幼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