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剑冢?”
唐玄宗眉头一皱,不解道:“剑晨跑来了长安,玄冥之三的秘密未解,她还去剑冢做什么?”
隐魂道:“这个属下就不清楚了,或许……她想见见她的亲生弟弟吧。”
唐玄宗微微撇了他一眼,道:“隐魂,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属下不敢!”
隐魂拱手微躬,不卑不亢地答道。
唐玄宗的双目一眯,今日的隐魂与他印象中的隐魂,竟然大不一样,以往的他总是谨小慎微,从不会表现得如此傲然。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那就好,你可别忘了,水月府想探知些什么线索,并不是太过困难的事情。”
唐玄宗冷冷地看着他,语带双关地说道。
“是!”
隐魂一躬及地,道:“属下自然知道,若没什么事,属下先行告退,史思明那边还有些手尾之事未决!”
话至此处,唐玄宗也没了说话的兴致,乌和泰死了,那他的一些布置就得提早改换,皱着眉头一挥手,大明宫内已没了隐魂的影子。
“隐魂……”
独自一人站在空荡荡地大明宫内,唐玄宗的身影看起来是那么地落寞孤寂,与往日里意气风发的帝王之相大相径庭。
他的手保持着挥出的动作,定定地看着隐魂原本站立之处,紧皱的眼眸里偶有亮光划过,似在苦苦思虑着什么。
半晌,却只换来一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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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死?”
剑冢之上,郭传宗讶异地看向玉虚真人,确切的说,是看向他手里朱红色的沥血丸。
自剑晨离开后,众人之所以还是往剑冢而来,凭的就是玉虚真人所谓可以凭借这沥血丸施展一次玄冥之三上的功法。
可是玉虚真人也说,若是服下了这沥血丸,那么……他会死。
为什么?
这是郭传宗一路上都在问的问题。
他对玉虚真人颇有好感,虽然玉虚真人救的人里面会有他自己的爷爷,可他也不想这位慈眉善目的老者就此死去。
但无论郭传宗怎么问,直到现在已来到空寂已久的剑冢时,他仍未能从玉虚真人的口中得到答案。
每次相询,玉虚真人总是抱以微笑,继而又陷入自己的思绪中。
与他同样闭口不言,一路上都想着心事的,还有安安。
剑晨走了,反应最大的应该是她,可在经过了最初的恐慌震惊之后,安安就变得很沉默,甚至在玉虚真人与尹修月的引导下,众人决定继续前往剑冢,她也没有意见,只是默默跟在后面。
尹修月环视着剑冢不大的四周,明眸里全是感概。
这里,就是她的亲弟弟生活了五六年的地方?
相比于郭传宗的犹豫挣扎,她却显得有些迫不及待起来。
玉虚真人死不死,郭传宗会挣扎,会内疚,可她完全不会,她要的,只是弟弟平平安安,全然无事地站在自己面前。
至于是谁用谁的命来换回这一切,她并不在乎。
反而对安安更加在乎一些。
“我很奇怪。”
尹修月站到安安旁边,看着对方没有表情的麻木,平淡道:“剑晨都走了,你为什么还跟着来剑冢?”
“你什么意思?”
旁边管平怒目而视,一路上,剑晨突然出走之事众人一直不敢在安安面前提,生怕勾起她的伤心,可尹修月不仅提了,还很有些嫌弃的感觉在里面,令管平突然一阵不爽。
大有一言不合就待打起来的冲动,以至于问傲天也一个箭步挡在了尹修月身前,冷眼瞪着管平。
可是到底也没有打起来。
因为安安。
她的眼珠动了动,似乎现在才意识到尹修月是在问自己。
抬眼看了下尹修月那张清冷的面庞,安安的小嘴咧了咧,很是勉强地笑了笑,道:“因为我不来的话,他也不会来。”
他是谁,安安没有说,可目光已然越过尹修月,望向站在练武场正中央的玉虚真人。
“哧——!”
尹修月也笑了起来,同样看了一眼玉虚真人,道:“你以为你是谁?”
“要不要试试?”
安安柳眉一挑,撇了尹修月一眼,竟然转身迈出了一步。
同一时间,处于沉思中的玉虚真人突然也向她们这边望了一眼,并且令尹修月大惊失色的是……玉虚真人果真也与安安一样,往安安后退的方向迈出了一步。
“这……你!”
尹修月大急,玉虚真人现下可是能否救回尹修空的关键所在,可他竟然真的有随着安安离去的架势?
“你对他做了什么?”
清冷的面容上,一双眼眸更加冰冷无情,死死地盯着安安,尹修月自贝齿中硬挤出了这几个字。
“不是我对他做了什么,而是他对剑晨做了什么。”
安安摊了摊手,平静道:“傻子在临走前必定拜托了真人要照看好我,所以你没发觉吗?走了这一路,真人离我的距离从来都是在五步以内。”
尹修月猛一咬牙,脑海中不由自主地跟着安安的话回想起来,果然,在印象中,自剑晨走后,玉虚真人虽然一直沉默不言,但离安安的距离,真是不离五步左右!
“他就那么听……剑晨的话?”
尹修月转过头去看向玉虚真人,却发现无论她们这边在发生什么事,玉虚真人的面容都一如既往的沉静,似乎早已入定,对周遭之事不闻不问,所有注意力都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