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基本上已经清醒了,即使眼睛怎么也睁不开。

那个人又踢了我一脚,正中肚腹,这一脚比前几脚还要狠,我的身子下意识的蜷缩了一下。

不能捂。

不能动。

不能叫。

她们打完了就好了。

等她们出气了,就能放我走了,不要哭,不要反抗,越反抗她们打的越凶。

随着这一下又一下的踢打,我眼前闪过了高一时被一群女生围堵在厕所疯狂踢打的时候。好几个人,拳头从四面八方落下来,不会打我的脸,只会打我看不见的地方。不能挡,挡会被打的更厉害。不能告诉老师,因为老师根本不会站在我这边。不能叫,如果发出一点声音,就会被用抹布塞进口中。

我仿佛又听见了那时候她们的辱骂。

——有娘生没娘养。

——死同性恋。

——不要脸。

——恶心,你怎么不去死。

好疼啊。

背上,腿上,肚子上,都好疼啊。

不要再打我了,不要再骂我了。以后,以后我再也不说喜欢清流了。

我再也不说了。

不敢了。

真不敢了。

身边突然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我说,你差不多得了。安然。”

安然?

听到这个名字时,我搅在一起的脑子突然闪过一丝清明。绑架我的人,是安然?她为什么绑架我?有什么事大家不能坐下好好谈?非得打打杀杀的伤和气?

身上的踢打终于消失了,安然的高跟鞋在我身边踩的哒哒直响,她转身冲那个声音妩媚一笑,笑道,“怎么?心疼了??”

那个虚弱的声音沉默片刻,突然变得吊儿郎当起来,“嗯,心疼了。可心疼了,怎么,是不是从来没有人心疼过你啊?”

我差点泪奔,这个吊儿郎当的语气,这个叼叼的让人想给她一个香山无影脚的调调,除了她,还有谁!!我几乎是立刻联想到了她此时耳朵边插着一只黄艳艳的菊花,正倚靠在某个角落里吊儿郎当的讥讽安然的画面。

只听“啪”的一声清脆的声响,安然不怒反笑,“我知道你能说会道,江柯筱说你长了一张恨不能让人撕烂了的刁嘴,现在看来还真是这个样子,被绑在这里生死叵测还要占口头上的风头。你说,这是不是江柯筱不喜欢你的原因之一啊?”

我心里咯噔一下,经过上次日本的不欢而散,我隐约猜到了亦可白以前应该和总经理喜欢的是同一个人,就是那个跳楼自杀的江柯筱。所以当安然有意提起这一点,我担心亦可白会被激怒,继而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虽然,也没有什么事情能比我们眼下的处境更不好了。

亦可白立刻笑道,“你这么刁钻狠毒,人前一套人后一套,骄横野蛮,你说,这是不是w&x总经理不喜欢你的原因之一?”

以彼之道还之彼身。要不是我现在被绑的紧紧的,我真想站起来为亦可白鼓掌喝彩。

“你——”安然大怒。

顿了顿,“你不要脸!”

“彼此彼此。”亦可白谦虚。

“亦可白你怎么还敢这么横,你现在落在了我的手上,这里偏僻的很,就算我一狠心杀了你们,也根本不会有人发现?”

亦可白悠悠道,“你以为我要是没有办法通知到别人,我还能这么悠哉的跟你斗嘴?”

安然听了这话马上慌了,但依旧嘴硬,“你!!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亦可白不说话了,我闭着眼,虽然看不到她此刻的神情,但依照她以往的尿性,此刻脸上应该会挂着欠扁的鄙夷和无尽的嘲讽。

安然脚步有点混乱了,停顿了一刻,突然打开门,对外面的人喊道:“有什么消息吗?”

一粗厚的声音压低声音说了什么。

安然低骂一声,说了一句,“我回去看看,你们守在这里看好她们,不给吃的!”

那人应了一声。安然用力的摔上门,过了一会儿,汽车发动的声音响起,渐渐远去。

我依旧闭着眼睛。

只听得亦可白的呼吸声愈发加重,她慢慢的向我挪动了几分,而后拿着一个东西轻轻的割着绑在我腿上的绳子。

边割还边骂道,“这个贱人,下手没个轻重。玛德当时就应该打死她!”

我一动,微微睁开了眼,耀眼的灯光骤然射入我的眼睛中,我又下意识一眯。

亦可白见状立刻凑到我眼前,俊秀干净的面庞上没了一贯的不正经,而是多了一分担忧,“醒了?头疼不疼?我看你头发上沾血了。”

我这才感觉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传来。

我呆滞的点了点头,“嗯,疼。”

不止头疼,全身上下,哪里都疼。

不过,这种疼,好歹是习惯了的。

她费力的又挪动了一下身子,用一个泼完舀了一碗凉水凑到我唇边,“条件艰苦,这是生水,还有铁锈,不过应该死不了人,你要不要喝点?”

我也实在是口干舌燥的不行,想也没想就张开了嘴。

尝不出什么味道的凉水一点一点的喂进我的口中。我脑袋特别疼,连带着咽水都有些费劲,值得小口小口往里唆。亦可白也不催我,等我缓缓咽下一口去后才又往我嘴里倒一点。

喝完水,她像是也用尽力气一样,把碗一扔,精疲力尽的躺在我身边。侧着脸看着我。

“你手脚上绑的绳子太结实了,我用瓦片根本割不断,你先将就一下好吗?”

我的手脚已经麻木了,


状态提示:第63节--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