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我救你们是吧,好!我给你们一次机会,你们去将那个男人抓住!只要你们抓住了他,她虞子婴再凶悝亦不过只是一头无牙的虎!”
这话就像一颗原地弹落地一样轰炸扩散开来,直震得原本惊魂不定的众人茫然抬头,齐刷刷地朝虞子婴庇护的后方瞧去。
靶靼脸色很僵硬,很冰冷,之前矫揉的作态收敛得干干净净,他咬紧了后牙槽,鼻翼扑哧扑哧地喷着粗气,之前的意气风发早已被郁郁不得志的煞气笼罩住了眉眼。
不该是这样的!
他预料到的情景不该是这样憋屈的!
他期待的情景也不该是这样无奈的!
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种情形?
为什么要逼他不得不选择这种投鼠技器,围魏救赵这一招,本以为她再厉害亦不过一个人,再厉害亦不过就是一个年不满十七的小丫头片子。
然而,至时至今,他却明白自己错了。
大、错、特、错!
阿爸曾跟他讲过,这世上一个武者即使拥有了天下无双的武技,即使到达了武学巅峰,亦不算无敌,因为一心潜学向武的人向来不染俗世杂物,这样的人心思一般简单而粗暴,能对付他的方法仍旧有很多。
然而当这个武者拥有了智者的能力,又拥有庞大的人脉与背景,那么这个人将十分地可怕!
靶靼想着想着,便恍然瞠眼……阿爸所说的这种“可怕”,是不是……是不是就是他现在体会到的可怕?
人性是很复杂的一样东西,一个人拥有坚定的信念跟坚强的心性,那么万事皆可行,若一个人丧失了信念与自我,那么他这一生就意味着毁灭与堕落。
玩弄人心这种事情,靶靼自认有几分见识,然而跟虞子婴相比,那就是小巫见大巫。
当一群人对一个人的能力产生了彻头彻尾的信任后,如同看清楚彼此之间那不可逾越的距离,接着面对她的强大,便是无力抗拒的恐怖。
就像一个人会嫉恨自已身边的人拥有的各种幸运之事,却不会去记挂传闻贵胄闻里的那些光鲜亮丽的幸运儿,因为两者彼此之间的距离太过遥远了。
原本人数上的优势,在某种情况下,庞大的人数反而成了一种负累。
虞子婴是一个策略布局家,她审时度事,并非一味地蛮干拼命,反而一步一步地策划了一出破局之棋。
刑狱地形具不同组分的岩浆喷出和不同类型的爆破作用而均匀叠加和拼接的大型复合火山锥以及盾状火山,范围广垠而敞宽。
在刑狱翼部的是流纹岩穹丘或形成玄武岩熔渣锥,大多数集块火山锥基本是对称的,坡度平缓,火山口为碟形、碗形或漏斗形。
一般较浅的喷发作用能形成宽而浅的火山口,火山渣锥是火山渣等火山碎屑是火山渣锥的构成物,是以火山稚如石笋般耸林,一般高度为几米至几十米之间,能供人行走的范围可想而知并不多,而偏生狭隘的位置较多。
虞子婴盯准了范围,便将他们朝着刑狱的稚笋与碗形、碟形等火山稚口撵,要知道那底下便如同悬崖边隙,一坠入便是溶浆加身,万死不复。
当他们意识到无论再多的人上也无法抵挡她的脚步时,当他们看到身边自己认识的人一个一个死亡消失的时候,人心便就此溃散了。
尤其当他们亲耳听着她一边杀人一边报出的死亡数字,眼前浮现的便是一个面无表情杀人如麻的修罗场面。
这么一个既懂得操控人心,也懂得利势造势,更懂得缓急乱心兵阵之法的人,拿她当一个单纯的武夫,太埋汰人了。
所以……他跟她这第二次的交锋,他承认自己输了。
输得是一败涂地!
然而,靶靼却不认为这第二局便是她跟他的结束,只要她有弱点的存在,那么他就还输不光。
底下的人听到自己还有一线生机,劲儿便再次被鼓舞了起来。
他们毕竟大多数都是一些亡命之徒,毫无胜算的事情他们自然不愿意拿命去浪费,但是只要还有机会,他们倒也愿意拼上一切去努力一把。
这就跟赌徒一样,因为押上的赌注太大,他们已经难以放手了。
这群人倒也不笨,他们分散了两批人员,一批开始有计划有规律地围困住虞子婴,一部分则迂回地绕到后方位置,想将司抓住来拿捏虞子婴。
虞子婴倒没有想到靶靼竟然会在这种时候想到利用司,她一直以为凭他的骄傲跟狂妄是不屑做出这种类似投鼠忌器的露怯行为。
却不想,他如此简单便被自己逼得露出了原型。
虞子婴自然不可能让他们去招惹此时神色恍惚,完全没有了自保能力的司,只是她却也有她不能言的难处。
她之前以雷霆之势出手,目的便是让他们惧,让他们怕,以一种横扫千军的气势击溃他们以为人多便能够胜的信心。
最终,她成功了,但付出的代价却并不小。
腰部的那一道伤口再次撕开,鲜血再次不断沁出,因为她穿着一身黑服,再加上一身从别人身上或溅或粘到的血糊了,倒也分不清自己或别人的。
她知道,她已经耗不起了,所以她必须趁所有人没有反应过来,彻底毁掉这些用来磨钝她刃口的试刀石。
然而她却忽略了靶靼的这一击暗手,她一掌拂飞袍袂翻飞,一脸冷峻严肃如金刚怒目。
“司,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