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客厅中,陈万惶惶然的坐着,心就好像被高悬在深渊之上,要落不落,要上不上,那种即将毁灭的绝望,让他几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79x
他的脸上,不复从前那种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哪怕天崩地裂也能只手支撑的自信,变得惶‘惑’不安。整个人在真皮沙发上躺着,就好像失去了全部的力气一般。
他深深的呼吸着,仿佛希望可以依靠这种动作,来提醒自己的存在,或者说改变眼下冰冷的铁一般的现实。
曾经的他,这样的一次深深呼吸,可以引发灵气的小小‘潮’汐。大量的灵气将会被这样的动作吸引过来,被他吸入体内在经脉之中游走被炼化,最终成为自己的灵力。或者说,他可以将这些灵气集中起来,凝聚成一个法术。
可是现在,这一切都是不可能得了。
空气中的灵气仍然存在,体内的灵力,仍然存在,可他就是丝毫无法调动。
呼吸深长,温暖的空气深深被吸入肺中,可是这温暖的≦,同冰块一样**的、冷冰冰的,每一下都让他的肺火辣辣的痛。
为什么?
为什么会是这样?我是否做错了什么?
他第一千次的问自己,问苍天,也在问那虚无缥缈、无法揣度的命运。
在他身边,周伟生铁青着脸坐着,仿佛失去了说话的力气。
可是虽然不说话,但透过昏暗的光线,陈万却看到这位周大少的眼神,是那样的幽暗而深邃。
上一次看到这眼神之后不久,曾经得罪过周大少的那个不知好歹的家伙,就彻底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从此了无音讯。
这一次……
周大少的目标会是谁?
自己吗?
陈万很清楚周大少的脾气,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看上去平时大气而坚毅,但一旦被人有所忤逆,便会爆发出来,下手绝不会有半分手软。
不过无所谓了,如果说前一刻陈万还会有所担心,可现在,他已经完全不在乎了。
失去了自己的力量,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那就毁灭吧,那就和周围这纸醉金‘迷’的世界,这出身高贵、高高在上的周大少一起毁灭吧!
陈万的脸上‘露’出疯狂的笑容,眼睛神经质的胡‘乱’眨巴着。.c]
“陈先生,你说的没事的呢?你说的那姓杨的那我们没办法呢?你说玄学界的规矩在那里,那姓杨的不敢‘乱’来,可现在,你怎么解释?”
周伟生冷冰冰的声音传来,停在陈万耳中,就仿佛来自遥远的天边,那样的不真实,那样的荒谬。
他突然想笑。
不过他还是忍住了,只是淡淡道:“玄学界的规矩,是用来保护普通人的。但普通人自己做死的情况例外。你卖给人家东西,人家已经给了钱,却根本不肯把东西给人家,这道理你以为在玄学界就说得通么?”
周伟生的脸一下子涨红,怒喝道:“陈先生,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难道事实不是这样的吗?”
“陈先生,请记住你应该站在哪一边!别忘了,每年你可没少从我周家收取供奉!”周伟生深吸一口气,强忍怒火,一字一字道。
现在他还必须仰仗这个‘混’蛋,否则的话,以他周大少的脾气,岂能容此人如此?
“放心,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个道理我还是明白的。”陈万懒洋洋道,然后站起身来,回头打量了一番这个充满欧洲宫廷风格、富丽堂皇的客厅,自嘲的笑了笑。
看着周围那豪华而内敛的陈设,隐约可见的黄金、宝石镶嵌,来自中东最好的羊‘毛’毡、地毯,丰富的‘色’泽和深深的艺术气息,都曾经让他‘迷’醉而向往。
可现在,在他眼中,这一切都跟一堆破瓦没有任何区别。
他惨笑一声,长声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陈万会尽力的。不过,周大少你最好把东西准备好,可并不是每一个玄学界的修士都会像我一样,对富贵人家摇尾乞怜!”
说完他头也不回,扬长而去。
“砰!”
周伟生狠狠一拳砸在茶几上。拳头被茶几的边缘划破,流出了鲜血,钻心的痛。可他却仍然紧紧握住拳头,那钻心的痛深深刺入心底,反而让他越发把拳头握紧。
记住!记住!记住这一刻!记住这一刻的痛苦!
杨晨,总有一天,我会把今日之辱,悉数有所回报!
就在这个时候,客厅后面的‘门’被打开了,王美美穿着睡衣睡意朦胧的走了进来:“周大哥,怎么还不睡?”
随后她才反应过来,疑‘惑’道:“咦,怎么灯光这么暗?”
说着她走向有开关的那面墙壁,伸手打算把灯再打开几盏,这时候只听周伟生沉声喝道:“不要开灯!”
“嘶……”王美美被周伟生的声音吓得倒‘抽’一口凉气,连忙缩手回来:“哎哟,吓我一跳。周大哥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周伟生的声音仿佛带着来自地狱的寒气:“杨晨来了。”
“来了就来了呗……”王美美满不在意的随后回答,突然明白过来,惊道:“杨晨那小子来了?”
周伟生缓缓点头。
“那……那我们……”王美美有些六神无主,就好象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看向自己视为最大依靠的周伟生:“周大哥,我们该怎么办?”
“把东西给他!”
周伟生的话说得很慢,可是王美美却仿佛听到了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