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是发现了一些僧才。”姜咨指出道。
“例如五台山的普渡大师,其宝相庄严,言辞有力,穿透力强,令人心生皈依之心。”姜咨感慨地道:“我都给他说到觉得我自己一身罪孽,若不及早改悔,只怕将来要下地狱了。”
“汶上大悲寺的大师行痴,通过与他的接触,我有点觉得佛佗降世是怎么样个情形了。”崔千寻指出道。
“少林寺的天峰大师,除了佛法精湛之外,还精通拳脚,将来做个少林寺分院也不错。”姜咨说道。
“普陀山的慧可大师,佛理明晰,道行深远,也是个好人选。”崔千寻认可他道。
你一言我一句,一口气推出了七八个人选。
选择的标准要求德艺双馨,德必须有道德,艺指佛法必须精通,否则派出到域外,说不了几句佛经,还怎么去劝胡人与外族乖乖地放下屠刀,洗白脖子任唐人宰割。
所接触到的人选都乐意配合,积极往外传法。
有国家之力帮助,以刀剑传道,让更多的人沐浴在佛光下,对外弘法是每一位佛子责无旁贷的义务。
三藏法师做得,我等岂能落后!
庙堂奏对上,韦待价在高宗皇帝和武后面前得意洋洋地道:“本次佑国祈福消灾供斋普法大法会取得了圆满成功……(以下总结三千字)”
他在这次大法会上充当了合格的偶像,每每出席法会,进行“领导讲话”,大法会可绕不开他,毕竟天底下的僧侣事务都归他管,法会成功,则领导有方。
肯定有一些不河蟹的声音,例如不屈不挠的御史庄敬之上疏弹劾韦待价是泥塑大宗伯,到法会只是张嘴的功能:说话、吃斋。诸事不理,他评点斋饭的用心还胜过在法会说话。
真正起作用的是征夷大将军韦晞,韦大将军一呼百应,就连和尚都那么听话,换作召唤其他人的话……啧啧啧,这么得民心,这不是他的原罪还是什么?
韦晞上表自辩,直说那些大和尚怕不来时,给他找着借口,派军队搬了寺院的铜佛像,所以不敢不来。
此话可不假哦,白马寺主持释法真说过的,不信去问他!
他的话引发朝堂上群臣哄堂大笑,兴致勃勃地端着板凳、吃着西瓜看韦晞与庄敬之互掐,而高宗皇帝和武后没空给他们分出个黑白,干脆留中不发。
没错,是高宗皇帝,不知道是与韦晞的一番话让他打开了心结,还是佑福大法会起了作用,他又奇迹般地坐在了宝座上,履行他的皇帝职责。
还没坐上三天,立即让廷对上的大争执吵得他头昏眼花,众臣大吵大闹,高宗皇帝不得不重新卧床,精神还行,但朝政上只能够委于武后处理。
朝臣争的丰州废留之事。
黄河流经中国,呈“几”字形,而丰州就位于“几”字的左上角,右上角地域为“单于都护府”与胜州,旁边没有什么州县,可想而知,丰州乃大唐前出北方胡域的最前线,虽有什么安北都护府在更北,却是虚的,大唐的实际管治到丰州为止。
前不久,丰州都督崔智辩与突厥人大战,打不过给被俘了,造成丰州军民心胆欲裂,一日数警,狼烟长燃,白天都得关闭城门,十分恐慌。
而兵部更是不胜其烦,觉得补给困难,因为路途遥远,输送到丰州马匹、物资乃至于补充兵非常困难,十有八九给抢劫,送不到丰州不算,那些补充兵被俘了,沦为奴隶,生不如死,家人到京城告状,路途到处声张,聚人围观,兵部相当被动。
连带着户部也在肉痛,它得不断出钱给物资,丰州之事,用户部的话来说就象一个不断流血的伤口,怎么也止不住。
兵部没有尚书,以待朗武承嗣管部,此人乃武后侄子(这也是韦晞没叫他叔入兵部的原因之一,除了避开朝廷忌惮,还有不想与武承嗣争论和不接他的锅),虽说也很努力地表现,无奈才疏学浅,做事力不从心。
兵部管兵政,除了京城十六卫(皇帝直管),天下的兵将都归他管,看起来风光,承受的压力却是极大!
虽说武后秉政,但皇帝还在!
那时期的武家亲戚,绝对没有皇帝不在时的风光,武承嗣挨御史劈头劈脑地喷了满面,气愤之余,干脆上了个折子,请求废除丰州,将丰州百姓迁移到灵、夏二州(丰州之下,旧长城边),收缩战线,减轻后勤压力。
武承嗣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讳,不说永远废除和丢弃土地,他说得比唱得还好听,只说暂时废置,待到时机成熟时再行收复。
至于什么时候是时机成熟,那他早就拍拍屁股走人了,关他什么事。
他的折子得到了户部的大力支持,户部上呈表格,列明为丰州花费了多少钱粮物资和人力、畜力,损失之大,足够打一场不小的战争了。
为一州之地而损失这么大,不值得!
或有人发表不同意见,但武承嗣反咬他们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有种你们带兵去试试看!
武承嗣有后台,大臣们揣摩着他的折子是不是天后的授意,不宜与他硬顶。
户部的态度很关键,若无户部支持,兵部只单孤影,会给群臣弹劾武承嗣无能,(有钱粮给他)连仗都组织不起来打!
以同中书门下三品职衔管部的郭待举素来是个强硬派,张罗钱粮支持军队打仗不遗余力,无奈他得平衡国家的财政预算,又因为他的盟友韦晞不作声,那没必要出头。
韦晞低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