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坊军情司里,上官婉儿看着韦一笑交来的监视报告,上面记载了周兴与丘神绩的谈话,她想想后,下令道:“继续监视他们的动向!”
“是,小叔母!”韦一笑接令道(人少时他这么说,人多则称呼上官婉儿的官衔名)
两人共识,光是他们的谈话还不足以令到定罪,作进一步的监视,拿到确凿实据之后,再行定罪,一下子让他们不得翻身!
韦一笑赞道:“小叔母让我们去监视周兴,没想到真的有斩获!”
上官婉儿冷笑一声道:“彼辈(那一伙人)狼子野心,迟早会不安分守己,走着瞧就行了!”
她提醒韦一笑道:“做好你的工作,切勿小心,不要暴露!”
“小叔母放心,我们晓得了!”韦一笑应道。
……
此后,周兴与丘神绩私底下里多次相聚,商议大事,渐渐入巷。
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落入了军情司的监控中,记录下来,档案资料在不断增厚,等待着给予他们致命一击。
那个让韦怀义暴跳如雷的侯尊道长,之后无影无踪,应该是在大势力的庇护下,因此韦怀义找不到,发作不得。
而韦晞的不许制狱在地方上建立分支机构、不许拢民、不许拢军三大方针政策的效果呈现,酷吏们只能够在两都的小范围内折腾,无法对地方事务指手划脚,不能干涉国民经济(出了两都,大商人们根本不鸟酷吏),军队保持不乱,祸害被控制住了。
另有一条韦晞没有说出来,但武则天同样不会允许酷吏们插手的,那就是“人事权”!
中央的高级、中级文臣、地方高级官员和军队将(中央军中郎将以上、地方府军都尉、校尉的选拨任用,她乾纲独断,绝不允许他人置喙!
一定程度上,也将酷吏的威风给压制住了,否则酷吏威胁吏部堂官司官说:“你们要任用某某某,否则制狱上请你们走一遭!”
吏部官员当然怕啊,他们如果听了酷吏的话,那就为酷吏干涉人才选拨。
但现实中并没有发生过多这样的事情,酷吏们固然可以施加一定的影响,但大权始终在武则天的手里。
因为武则天会考核人才,呈报上来的官员名单,她亲自审核、面试,觉察他们的水平,是人才的当然不怕,但不是人才的一露馅,那个被选人就被黜落,吏部会吃挂络,其罪可为“欺君!”
这是一等大罪,他们挨罪了,再把是谁谁谁要我做的供出来,或者被查出来,酷吏也逃不脱关系,也不敢对人事选用说三道四的。
所谓东边不亮西边亮,武则天沉重地打击了李唐的皇子皇孙,打破了关陇贵族集团在政治上的垄断,这些人是能够在政治上威胁到她统治地位的,对他们杀的杀,关的关,从而空出了许多的官位子来。
隋唐科举实行是实行了,但权贵集团不会轻易让出他们的位置来,而皇帝们为了统治稳定,也不敢轻易触动他们的利益。
事实上,隋朝开了科举,唐朝推进科举,但真正科举大盛乃到了宋朝才盛行。
唐朝时期,请托、投献等推荐当官而不是科举当官还是占了相当大的比重
不过,韦晞在了,利用上武则天大力打击传统权贵势力,空出许多位置的好机会,唆使同党郭待举上书朝廷,改革科举!
在垂拱四年(六八八年)年末,大唐举国上下都听闻爆竹声响,官衙门准备封印的当儿,同凤阁鸾台三品、户部尚书郭待举上了一个折子,立即震动了朝野。
《请行大唐新制科疏》中认为国家需要更多的人才(他不说原因为什么会人才缺位),而当前选拔人才的方法存在着种种弊端(也不说什么弊端,春秋笔法带过),他相当详尽地写出了新的科举制度实施办法,其重点为:
组织制度上,先县试,由当地县令主持组织考试,得出人才谓之“秀才”,之后各县秀才集中于州,称为乡试,主持人员是州刺史或者部里高官,考出人才称为“举人”,最后是各州举人齐集京城,进行会试,录得人才为“进士”,会试完再进行殿试,进士为天子门生,乃朝廷的人才,不属于任何一个官员的门生出身。
实施的原则有严格考试规程,做到试题保密,集中人员去考,考官进场就得封场,不得外出等等。
实行“糊名制”,即把考生所填写的姓名、籍贯等一切可能作弊的资料信息密封,甚至是组织小吏重抄试试题,反正就是杜绝主考官和阅卷官看人录取,确保有实力人才不被人情挤走。
之前国家人才考试是一年一大考,郭待举认为劳民伤财,今后确定为每三年来一遭,如朝廷有喜事,可开恩科加多一大考。
殿试名次进行分档,分为三甲,即一甲前三名为“进士及第”乃状元、探花和榜眼,二甲若干人称为“进士出身”,三甲若干人称为“同进士出身”,所有的殿试人员都是国家难得的人才,不应黜落,即全部录取!
之前科举所得进士皆称乙科,郭待举为了彰显文贵,主张进士皆称为“甲科”
对于制科试题,郭待举认为录进士者乃是当官,当官者,首重忠诚和识圣人之言,以考经义为首,当官还得解决中央、地方问题,应以解决实务为主,所以主要考策问,亦即申论,不考诗、赋。
这是务实之举,对考风的重大改革,因为以圣人之言为首,当将主管部院由吏部调到礼部。
唐初时,由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