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宫门走廊之中,大门之后,朱红的砖头之上,怪老头躺在禁卫兵用外套铺成的毯子之上,体温慢慢在回升,雪花已经被清理干净,然而,怪老头依旧是蓬头垢面,脸上非常的脏,众人有一种嫌弃之感,没有人帮他擦拭面庞,就那么的静静躺着。> 就在这时,众人拿不定主意之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只见一个禁卫兵领着一个御医匆匆而行,直奔宫门之处,怪老头这个方向。
仅仅是几个呼吸的时间,禁卫兵连拉带拽的,终于将御医引到宫门前,还未站定,那名禁卫军小队长就迫不及待的上前,亮出那枚金色令牌,急声道:“孙御医,请看,这枚令牌就是他的。”
说完这些,小队长一指躺着的怪老人,神情有一种说不明的味道。
一阵急促的小跑,孙御医早就是气喘吁吁,额头冒出一丝细汗,看到小队长手里的令牌,根本就来不及责怪那名禁卫兵的粗鲁,立即接过令牌,脱口而出的说道:“这这,这可是皇上的金牌令箭,唯有皇上的密使或者最为信任之上,才会有如此殊荣,拥有它!”
说话之间,孙御医一脸的难以相信之色,顺着小队长手指的方向,看向地上的那名怪老头,目光在金牌令箭与怪老头之间来回打量,眉头微蹙,暗道:“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会在一名老乞丐的手里呢?怪哉~怪哉~”
这时,小队长微微晃了一下孙御医,低声道:“孙御医,这个老人身份不简单,最起码他的身后之人不简单,你赶紧给瞧瞧,看看他有没有生命危险?”
“好好,我这就给他诊治~!”孙御医立马清醒了过来,将金牌令箭还给了小队长,俯身下去,探看怪老头的脉搏。> 孙医生叹息一声,微微摇头,收回了手掌,缓缓说道:“哎,这个人一定赶了很长的路,身体早就到了透支的边缘,恰逢深冬,穿的这么薄,受到了严重风寒,没有半年的滋补静养,很难恢复健康。”
“然而,毕竟这个人已经年过花甲,又受到新的重伤,新伤旧伤加在一起,一个弄不好,很有可能......”
就在众人的心脏卡在嗓子眼里,提心吊胆之时,孙御医的话语却戛然而止,目光灼灼的看着怪老头。
此刻,突然停语不言的孙御医,只觉得眼前的这个老头越看越熟悉,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不禁用衣袖擦拭怪老头面部的污渍,渐渐地,随着污渍的清理,一个熟悉的面庞出现在众人的眼前,特别是那个小队长,惊呼道:“朱朱大人~!”
这一刻,孙御医露出恍然的深色,喃喃地说道:“难怪,难怪,难怪他的身上会有皇上的金牌令箭,这一切都能解释,说的通了......”
失神了一会儿,孙御医立即反应了过来,赶紧对身后的禁卫兵喊道:“快啊,快去上报皇上,朱大人如此狼狈的返回京城,一定有天大的事情告诉皇上!”
闻听此言,那个小队长立即反应了过来,迅速奔跑起来,直奔嘉庆帝的毓庆宫而去,很是慌张,余下禁卫兵反应不一,那个出手打怪老头的禁卫兵一脸的茫然,但更多的是害怕与紧张,如此情形,即便是再不明白,也知道自己招惹了不该招惹之人,从小队长与孙御医的反应就可见一般,这个朱大人深受皇上的倚重。
殴打怪老头的禁卫兵虽然不知道怪老头的身份,但有人知道,其中不乏资历较深的禁卫兵,以老人的姿态小声地对新来的说道:“小子,鲁大头这下子可倒霉了,知道被他踹的那个老人是谁吗?”
立即之间,一个年轻的禁卫兵小声的问道:“大哥,他是谁啊?还望大哥讲讲,让小弟长长见识,免得得罪人。”
“嘿嘿,躺在那里的老人,名叫朱珪,是咱们皇上的老师,深得皇上的信任,如果不是因为某些原因,早就身居高位了,就连和珅和中堂,都有些畏惧此人。”
“我跟你们讲,据小道消息,过罢年后,朱大人就会由安徽巡抚上调北京,担任重臣,辅佐皇上。”
......
不听还好,一听这些讲述,那名禁卫兵只感觉眼前发黑,心里发紧,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在这极其寒冷的季节,冷汗哗哗的直流,周围尽是同情的目光,同时其余人暗暗决定,如果以后没有特殊情况,千万不可以冲动和鲁莽,一个不小心,就会招来杀身之祸,眼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此刻,唯有孙御医很是不解,疑惑众人的反应,但也没有多想,尽心的照顾躺着的怪老头朱珪,帮忙清理面部的污渍和脏乱的发髻。
不久之后,在众禁卫兵小声议论之时,那名禁卫兵不断恐慌之际,从皇宫里面传来一阵纷杂的脚步声,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一个焦急地声音响起:“老师呢?太傅在哪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个声音,众人太熟悉了,想也没想的匍匐在地,纳头边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嘉庆帝,周遭跟着宫女和太监,更有负责安全的侍卫。
嘉庆帝并不理会跪拜的众人,快速而来,目光扫视,刚一发现朱珪,不禁加快了几分,匆匆走向朱珪,一脸的焦急与担心之色。
刚一战定,看到老师面色苍白,毫无血色,整个人处于昏迷之中,想也没想的命令道:“快快,将太傅抬入宫中,好生医治,孙御医,如果救不活朱大人,拿你是问,听到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