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的总是很快,不知不觉间,就已经快日落了,在一片金黄色的余辉中,星罗张拿着烟杆站起来,扯掉下巴上的假胡子,放进怀里,便往屋内走,楚寻语忽然发现没有胡子的星罗张其实面相也挺好看的,最为特别的是,自己似乎还有点面熟。
星罗张感受到了楚寻语的目光,便回头来问:“怎么?”
“我怎么看你有点面熟?”楚寻语尴尬的笑笑,“也许是我多心了,不过我可不是为了和你们阴阳家套近乎,因为我从来没去过阴阳家。”
“呵呵,是吗。”星罗张意味深长的笑笑,转头便走。
“喂!你别走啊,还没说清楚怎么回事呢。”慕缘可不管那么多,着急忙慌的上前喊道,“老神棍,你先说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什么叫我们已经在其中了?”
星罗张并不理会他,而是在屋子内清空中间的桌椅板凳,然后拿出一支足足有四尺多长的古怪毛笔和一支竹筒,竹筒顶端贴着封条,揭开以后,散发出一股浓烈的墨臭味,熏的众人直皱眉,慕缘靠在门框上,冷嘲热讽的说道:“呦,老神棍,你不是说你自己天上地下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嘛,那么这几年跑江湖应该赚了不少钱吧,怎么连个好墨水都买不起?”
众人满以为星罗张会毫不留情的反驳慕缘,没想到星罗张身形一顿,随即自嘲的笑了起来:“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人可以包罗天下万事呢。”说完,将那长长的毛笔插进竹筒内,靠在一边,对着众人说道:“现在只有两条路,第一,你们和我一起留下来,解决一件重要的事情,我们大家合力,是最好的结果呢。”
“要是不呢?”慕缘抬着眉毛故意问道。
“那就是第二条路,我和宣府镇的所有百姓一起,在明晚,一同迎接死亡。”星罗站淡淡说道。
“你吓唬我们?”慕缘可不相信。
“信不信随你。”星罗张手一指门外,“下山的路就在你们眼前,你们要是不信,自己离去便是。”
看样子星罗张并不准备说出具体情况,于是望尘此时终于有了举动,势必要用修为来压一压场面,免得众人被动,于是气势一下张开,分神期的修为顿时显露无疑,静静的看着星罗张说:“阴阳家的朋友,说出实话吧。”
星罗张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望尘,嘲讽的反问一句:“要是不说呢?”说完,顿时周身上下也显现出分神期的修为气势,不仅是楚寻语他们,就连望尘自己也颇感意外,没想到这家伙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厉害。
看着气氛有些尴尬,星罗张便对大家说:“不是我不告诉你们,明晚很重要,我死不足惜,但事关宣府镇千万百姓的生命,原以为事情不会有转机了,没想到遇见了你们,看来那渺茫的天道果然没有舍弃我,你们到屋外站着,我要画个法阵,估计你们应该能猜出一二来。”
众人无奈,只好退出屋外,眼见着星罗张用那只长的惊人的毛笔蘸着一股黏稠的墨水,在木屋中间画起了阵法,四人便在外面一起商议起来。
慕缘很严肃的问起楚寻语脖子上玉佩的来历,不得隐瞒,因为当年自己小时候认识楚寻语的时候,他的脖子上就有了,甚至去两极之地的时候,他也带着,所以慕缘猜测是不是什么很有来历的法宝或者物件,让别人注意。可惜楚寻语当场就予以否定,说出了它一段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来历了。
这块玉佩是自己的姐姐,也就是思燕买给他的,在自己很小的时候,小到自己的记忆都很模糊的那个年代,那天是元宵节,夜晚的金陵城很热闹,街上到处都是人来人往,姐姐抱着自己和家人被人流挤散了,到了夫子庙一带,但是思燕也不着急,毕竟是修真者,想找到家人很容易,所以就没急着回到父母身边,而是就地在路边看看周围的热闹,有杂耍,有小吃,也有卖小玩意儿的。
就是那会,姐姐在路边的小摊上,买下了这块玉佩,上面的花纹是当时请旁边的雕刻摊上工匠刻的,那个工匠也是个盲人,听说手艺非凡,当时排队的人很多,轮到姐姐和自己的时候,姐姐就让那工匠刻上了自己所形容的图案,其实就是药王府的家徽而已,一般人不知道,但是修真界都认识,这也就是为什么两极之地的那个强者看见了玉佩以后,当场就认出了楚寻语身家的原因,实在没有什么特殊的。
“没了?”慕缘听了半天,不相信的问道。
“没了。”楚寻语回答。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楚寻语索性拿下脖子上的玉佩,递到众人眼前,“不信你们看嘛,实在没有什么特别的,你们也不想想,当年我被发配到两极之地的时候,身上所有关于修真者的东西都被没收了,唯独慕缘你给的那些食物和我脖子上的玉佩被允许带着,为什么?就因为全都是普通的物件,所以没被摘除。”
慕缘拿过玉佩,翻来覆去,看了半天,确实如同楚寻语所说,丝毫没有什么惊人的地方,材料很一般,就是普通的玉石而,成色在寻常的市井之间,最多勉强算的上中上流货色,也仅仅是勉强算罢了,雕刻的手艺还算凑活,花纹嘛,自然就是药王府的家徽了。
“这人有病。”慕缘手指着正在屋里一手拿油灯一手画法阵的星罗张说道,然后问问看望尘的意思,“前辈,你对此事如何看?要不然就是这老神棍旱烟抽多了,迷了心窍,要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