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茶碗什么意思?”慕缘低头看看,“他知道我们要来?”慕缘此话一出,心中顿时掀起一份寒意,这都几百年过去了,这里主人如何能知晓?到底是该说他是未卜先知呢还是……
楚寻语自己也不敢冒然去动这里面的东西,而是伸头看了看茶碗里的水,好生清澈,似是昨日刚煮沸冷却一般,慕缘笑问:“喝一口?”
“不敢。”楚寻语摇摇头,“估计喝完了就等着你给我念经超度了。”
“差不多,看墙上写的。”忘尘盯着墙壁上的字画说道,“看这架势喝完了就准备让我们升仙了。”
“这妖道好生歹毒。”慕缘大怒,“我们与这厮无冤无仇,他偏偏装神弄鬼在此摆几个破茶碗,一看里面这水就有问题,决心要祸害我们,还妄想升仙呢,就看这黑心肠,修为别管有多高都升不了仙。”
“这里面有玄机。”楚寻语走到主位上看了看茶碗,与客位不同,发现碗盖盖在茶碗上,打开一看其中没有水,仅有淡淡茶渍,当下明白了,告诉众人,这是寓意“端茶送客”,是告诉众人应该止步于此,可以回去了。
慕缘怒的一拍桌子:“回去烧纸钱给他还差不多,说一不二,今天我说要烧干净这里就要烧干净,走,我们且把这里翻个底儿掉,看看到底是何物。“
说完三人一抬腿出了倒座出了屋子,过了垂花门,直接走进院子,楚寻语看了其中场景已经顾不得吃惊了,心中唯有佩服此间主人之强大,对于阴阳生死之理领悟甚深,站在垂花门边,可以看见院子中有一棵参天大树长的郁郁葱葱,将整个院子的顶部给笼罩住,从外面看因为是二层建筑,所以遮挡住了,现在在看,在这终年不见阳光的地底深处,竟然可以使树木生长的如此茂密,非寻常手段不可做到,端的是了得。
树下有鱼缸,鱼缸中栽有荷花和饲养金鱼,远远望去,此间荷花朵朵盛开,只不过个个黝黑发亮,一看就不是善类,楚寻语估摸着里面应该有鱼,只不过那鱼儿也应该是邪物不堪入目才对,慕缘不假思索的抬腿就走,楚寻语一把拉住喝道:“你不要命了?”
“怎么了?”
“好一处凶险的埋伏!”楚寻语暗擦一把冷汗,“这里终日不见阳光,但是树木茂密,由此可见必是邪物,此为一;其二,抬头看看,此树正好笼罩在这妖楼的上方,试想一下如果我们方才从上方直接落在院中会如何?会直接掉在这妖树上,到时候必死,此乃主人阴阳生死埋伏之道手笔,用来防止有人从院子上方入侵的,我们万不可大意。”
顿了顿,楚寻语回头看看刚才的倒座屋子,又道:“如果我所猜不错,这间会客的屋子应该是这座鬼楼里最安全的地方了,寓意在表达主人告诉我们止步于此的意愿,其他每间屋子估计都有医者阴阳生死之伏,我们万不可大意。“
“有理。”忘尘点点头,“此间手段莫不是骇人听闻,用来机关设伏者没有一处刀兵,但是处处胜于刀兵,墨子曾云,只通晓杀伐利器之道而不懂阴阳变化之理的埋伏乃下乘俗夫手段,不值一提,所惧者,乃通天文,查地理,知阴阳变化,晓生死相克之道者,今日看来我们要细细领悟前辈之语了。”忘尘此番话倒也说得颇有威仪,只可惜啊,满身伤口,衣衫不整,和此番大义凌然的话语显得那么讽刺,这世上有人就是这样,纵然是身处不利之地,依然满口至理,也不知是该叹还是还敬,叹其迂腐,又敬其志坚。
三人不敢造次冒然进院子,只好沿着墙角走,一路走来发现这里似乎真的有人生活过,窗台边,角落里,水桶、小碗等生活用品一应俱全,仿佛昨日生活历历在目,慕缘正好经过窗边,发现手边就摆着一个小碗,天青釉润,晶莹剔透,在这地下百年却依然光彩照人,当下心喜,拿起来道:“这个小东西倒也可人。”
楚寻语回头看了一眼,便点头道:“胎薄釉润,钉痕支细,果然是上品成色,这应该是宋代汝窑的手笔,当今世上已经不多见了。”
慕缘喜滋滋的收进怀中:“这可是我发现的,谁都不能和我抢,与其让它留在这里落灰,还不如在我身边,日后也免不了重见天日。”
“你什么时候学会顺手牵羊了?”楚寻语走到西厢房旁边,看着大门拔出长剑,做蓄势待发状。
“还不是你教的。”慕缘撇撇嘴,在门的另一边,对着楚寻语使了个眼色。
楚寻语飞起一脚踹开房门,三人一股脑的冲进去做出厮杀状,结果屋里黑漆漆的,什么都没有发生,楚寻语吹火折,发现屋里茶几板凳一应俱全,并无不妥,慕缘左右看看,好奇的问道:“那什么阴阳生死之伏在何处?”
楚寻语握紧长剑,冷着脸看向上方回答:“在上面!”
抬起头来,顿时发现此房顶上倒悬着一个偌大的……偌大的……好像是“蛹”,在火折微弱的火光下显得格外扎眼,上大下小,好似鸡蛋,有三、四人合抱粗细,原本在外面那些黏液似乎因为时间太长凝固了,变成大片的白色块块附在上面,从下面看去,其中似乎有个人,头部朝下,全身赤裸,骨瘦如柴,正对着楚寻语三人。
慕缘大惊,问道:“这就是这里的主人?不是升仙了吗?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楚寻语将火折交给忘尘拿着,自己提着长剑摆好架势说道:“应该不是主人,不管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