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且说楚寻语架着刀玉鑫的胳膊一路疾飞,看见脚下的村落被大左祭释放的群尸如潮水般涌入,无声无息之间覆灭,顿时大骇,刀玉鑫要楚寻语带自己下去看看,到底是何方妖物有这般威力,连驻守的两位盅师也一并淹没其中了。
楚寻语带着刀玉鑫悄悄的落在村落之中,村子里一片寂静,死寂死寂的,这不是一般的感觉,周边一点活人的气息都感觉不到,二人随意找了附近的一所屋子,站在门前,用手一推,门就开了,进的屋内,发现所有人都倒地而亡,一个个双目圆瞪,表情狰狞,有正在睡觉的孩子,也有欲挣扎逃命的老人,一个个都保持着生前那一刻的姿势,站着的、坐着的、趴着的,什么样的都有,楚寻语松开刀玉鑫,拿出银针,准备上去看看。
“不要动。”刀玉鑫拦住了他,“盅术不是你们汉人手段,不要乱碰。”说罢,掏出一只小蛤蟆,丢在脚下的尸体上,那蛤蟆是盅虫,倒也不怕人,就这么鼓着腮帮子莫名其妙的坐在胸口上似乎不知道要攻击谁,但此时,那尸体的喉咙发出几声闷响,头颅微抬。
楚寻语惊问:“没死?”
尸体大嘴一张,一条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窜出来,直接将蛤蟆拖入口中就消失了,楚寻语惊讶,刀玉鑫更惊讶,她小声说道,“不妙,我这蛤蟆以你的手段弄死还差不多,这死人尸体内的魂根竟然有这等手段?”
“嘘——”楚寻语伸出一根手指,“有动静。”
耳边传来树叶的婆娑声,回头看去,许多榕树根顺着窗台门外的缝隙中已经无声无息的爬了进来,将二人包围了,楚寻语一手抓住刀玉鑫的胳膊,另一手持剑,大喝一声:“走!”
身形一窜,直接冲破屋顶直上九霄,脚下树根不断吞吐黑色魂根,堪堪擦过刀玉鑫脚尖,二人浮在空中,刀玉鑫恼怒的说道:“大左祭真是失心疯了,他居然释放了这么多失控的魂根,这些东西很明显是在尸体内部养着,过不了多久此物就会在南疆土地上大肆蔓延开来,凡人子民何以躲避?”
“大左祭确实是疯了。”楚寻语担忧的点点头,“此物属于古滇国遗留的邪恶之物,他刚才是玉石俱焚的一击,这样下去会波及整个南疆的,如果盅师控制不了,不出半年,就会越过边境,将魔爪伸向中原的大地。”
正说着,忽然天边亮起了一道尖锐的烟火,刀玉鑫见了自己也从袖筒里摸出一支烟火,直接释放出来以做响应:“这是明哨,教内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用的,看来救兵到了。”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天边就飞来一队人马,是炎鹰寨的七寨佬带着慕缘和一队盅师赶来了,刀玉鑫问道:“沙马俄里和海丹呢?”
“大寨主可算找到你了。”七寨佬回答,“沙马俄里大寨主正在总坛稳定其他三寨,本来对于大右祭的话半信半疑,直到此时一个汉人带着苗不燕赶回来这才让人信服,海丹寨佬接到这位叫慕缘朋友的报信,已经整合几寨兵马靠了过来,各寨都带了寨主和寨佬,尤其是吴岩卡大寨主,愤怒之极,亲自赶来要手刃大左祭这个千古罪人。”
“他肯定生气,因为他是苗人。”刀玉鑫点点头,“当出屠盅卫是只传给苗人保命用的,没想到大左祭捷足先登,窃取了这个惊天大秘密,如果不在这里把大左祭了结,一旦传扬出去,恐怕苗人就会失去屏障,日子会越来越难过的。”
慕缘连忙对楚寻语气喘吁吁的说道:“教内已经派人火速搬请退位的思可法带着凤凰之火来救场了,但是听说没个十天半个月也赶不回来,还有、还有……望尘前辈还带着小阿妹……哦……不对,是苗教主在老洞府里查典籍呢,听说都是古苗文,一时半会解读不了,估计我们得把时间拖住。”
“形势比想象中的严重很多。”刀玉鑫皱着眉头正色说道,“等不到他们找到解决办法了,所有人听令,此地已经被大左祭释放了某种古滇国遗留下来的邪恶之术,让尸体转生过来屠戮一切生灵,波及范围极广,子民势必遭受大难,而且目测我教盅师一时间无法抵抗,这是自两朝战争以来我教又一次面临生死存亡的考验。”
“有这么严重?”所有人都震惊了。
“不止呢。”楚寻语还雪上加霜,“刀玉鑫大寨主虽然力拼了四个屠盅卫,但是大左祭还带着一个苗一雄教主的尸体逃之夭夭,而且那些被复活的尸体声势骇人,以尸养尸,似乎在繁殖蔓延,就目前看没有任何要停下的迹象,刚才连大寨主自己的盅虫都被吞噬了,没有任何抵抗之力。”
顾不得众人的脸色,刀玉鑫果断吩咐道:“我,傣族玉鑫,以百中教赐予我‘刀’字霸主之名宣布,此刻起,百中教进入战时最高御敌时节,在苗不燕教主查阅典籍分身乏力的情况下,五大寨主决断一切事务,所有人马放下一切仇恨,共同御敌,七寨佬,你离开带人回去将此情况说明,撞钟鸣警,三十三响,点燃八方烽火,通知一切驻外盅师,南疆进入紧急备战状态,你回去以后,记住要做的事情如下:第一,明日清晨之前,将周围方圆五百里子民全部疏散进入大山战时避难场所,五百里以外的随时做好准备,一接通报立刻紧随其后;第二,发现有魂根尸体作祟盅师不可力战,宜高空火攻,暂时拖延它们蔓延;第三,南疆上下通缉大左祭,他手里有一根鬼火紫航,走到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