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用说,此事必是珠儿好心所为,那会子年岁小,所以便没记住。”

“我说珠儿,这机会你可抓紧了,”冯老夫人将头凑过来道:“得了太子爷的赏,面上自是有光,回头家谱里记上一笔,你那画像说不得有一日还能挂到祠堂里。”

“这事儿我有成算了。”珠儿目光精亮,说道:“您二位瞧好吧!”

嘉兴府香茗茶楼的掌柜天生一副好眼力,瞧见秦业从外头进来,笑着迎上前道:“这位爷曾来过小店吧,瞧着您面熟得紧。”

秦业拱了拱手:“掌柜好眼力,前些日子去金陵下暴雨,在下在您店里躲雨来着。”

“记得,记得,”掌柜笑着引秦业到了座上,说道:“没想到您竟是常客,以后还请多多照应生意。”

安置好秦业,掌柜吩咐人上了茶,便去忙自己的,秦业依旧坐在上一回的位子上,一面喝着茶,一面好奇地打量周遭景象。

没想到这一看,真瞧见了新奇,原来街上聚拢起不少人,这些人先是在一块商议了好半天,然后便一齐朝某个方向走去。

秦业问旁边给自己续茶的小二,问道:“小哥,这又是出了什么事?”

小二看了看外头,说道:“本府下辖的平安县前几日刚逮到两个拐子,县太爷不管,由一个举人带着百姓上了府衙来,因为现在管这事的通判是平安县的,他们群情激愤,也报了希望,这会儿联名上书,要求严惩。”

“难道嘉兴府平安县经常有丢孩子的?”秦业心下一动,故意问道。

“可不说呢,”小二叹道:“这十来年丢了的孩子,没有十个也有八个,这一次却是头一回逮到拐子上了府衙。”

秦业点了点头。

看来这次,很可能真的找对了。

***

次日一早,便有下人过来寻秦业,说是冯大人有请。

这一回却是去了通判府内堂,不过在座的除了冯继忠,还有一位老妇,倒不用人引见,秦业立马猜出老妇身份,待冯继忠介绍过,果然那便是冯老夫人。

笑着和秦业见过礼,冯老夫人这才道:“劳烦秦先生跑一趟,这珠儿是老身侄儿媳妇,昨儿个老身问过她了,竟说已记不得此事,想是并没放在心上。”

“老夫人太客气,珠儿姑娘于在下恩和再造,便是一点谢仪,也表达不了在下感激之意,”秦业拱了拱手,“还请老夫人成全,在下盼着当面和珠儿姑娘致谢。”

冯老夫人这时吩咐道:“请舅奶奶过来。”

不一会,一位年轻妇人走了进来,冯老夫人引见道:“秦先生,这位便是珠儿,夫家姓周。”

瞧见来人,秦业心下一怔,这女子年纪怕是不到三十,绝不可能是冯玉儿之母,可为何这钗子竟是她的?

脑子转了转,秦业笑着上前作了个揖道:“在下秦业,寻了多年,终是见到了恩人。”

珠儿回了一礼,故作羞赧地道:“不瞒先生,当日之事,妾身真不太记得了。”

“不妨,”秦业从怀中掏出珐琅银钗,递到珠儿面前,问道:“请问周夫人,这钗子可是您的?”

珠儿脸色突然就变了,一把夺过钗子,盯住秦业脱口问道:“你在哪儿拾到的?”

这话着实没有礼貌,冯继忠刚要出口教训,谁料秦业满不在意,回了一句:“五年前,便是在金陵。”

珠儿似乎松了口气,五年前,那就不是了……估摸是拐子见着那小丫头手上的钗子然后拿走卖掉,被买的人拿着然后救了此人,当下,她很快便笑着回道:“这是家母所赠,妾身备加爱惜,只是却不慎遗失,没想到今日失而复得,心里免不得高兴坏了。”

“周夫人确定,这钗子是您所丢?”秦业问了一句。

“怎么,你觉得我是要讹你的谢仪?”珠儿有些不高兴了,将钗子递到秦业眼前,“当日我嫌这银钗的爪头做得不好,有些扯头发,特意让工匠帮着磨圆了,你看看可是?”

“周夫人切莫误会,”秦业笑道:“当日不知周夫人为何会到金陵?”

珠儿说道:“金陵是我娘家,时不时回去一趟,怕也不足为奇吧!”

“确实,确实!”秦业点头,“您可是在城南塔子园那棵树下见到的在下?”

“正是,”珠儿一脸的不悦,“难道先生竟不信我,罢了,我也不稀罕你那三百两,请恕妾身告退。”

秦业忙拦住,“周夫人不必见怪,只是在下过于激动,不免回忆起了当日场景。”

“这么久的事,我如何记得清楚?”珠儿气得嚷嚷了起来。

一旁冯断忠忍不住咳了一声,冯老夫人见珠儿那样,知道她是编不下去的,忙打圆场,“秦先生问得细些也是有的,珠儿不许着急。”

这时秦业笑呵呵地从怀中取出银票,道:“既如此,区区谢仪便请周夫人收下吧!”

珠儿眼睛一亮,猛地上前几步,便想将银票从秦业手中抽出来,只到了近前,又故作矜持地顿了顿,将银票拉了过来,随后福了福拔腿就走,连她“倍加爱惜”的钗子都不要了。

有这么不讲礼数的亲戚,冯继忠面子上也觉得难堪得紧,只碍着自己老娘还在场,他也不敢和秦业说什么,只能对人递个眼色,表达一下自己的歉意。

眼见着银子到了手,冯老夫人心下不免快活死了,想着赶紧回去打珠儿的秋风,便懒怠再搭理这位秦先生,应酬过两句,遂寻个借口出了内堂。

“秦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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