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军队里面全都是精力旺盛的汉子,生活在呈金字塔状的权力结构中,当然少不了争斗。
狼群都要通过决斗选出一头狼王来,更何况是人了。
基层的小兵自然不在乎权利之类的,升官对他们来说太遥远了。但是到了中层军官这个等级,派系斗争激烈到了极深的层次,说是厮杀都不为过,内斗绝对超乎人想象中的残酷。
当一支军队十几年不打仗,精力无处发泄,那么就只能窝里斗了。
当国家有仗打了,憋久了的将士们人人争先,都想成为前锋,赚取最大的功劳,于公是为国奉献,于私就是升官发财,自然无暇去顾及内斗。
陈旭用不着参与到任何内部斗争中去,当然是因为他的官位已经够高了,至少在他的这个年纪,能够官居一支十万人规模的集团军作战室主任,堪比甘罗拜相,用不着和任何人争。
“听说69军的人和万岁军打起来了?是为了什么事儿,犯得着动手!”陈旭走进王烈的前线后勤总指挥部,将头上的大盖帽摘下来,顺手放在了旁边的书桌上,然后开口大声追问起来。
河内城区稳定了之后,王烈少将就把指挥部搬进了城区,驻扎在了一个中学里面,一方面是房间多,书桌多,而且胜在地方也宽敞,方便多人办公。
“还不是为了抢东西,两方人马分别从前后门进了一个越共高官的家里,同时看到了停在院子里的一辆劳斯莱斯,那可是好东西,双方都认为是自己先看到的,然后就争执不下打了起来。”王烈弯着腰在作战地图上用油笔画着行军路线,不过他画的不是我军的作战路线,而是越共新政府在转移到南方之后,进攻柬埔寨的行军路线。
越共新政府去西贡夺去了城市的控制权之后,回成立一个新的越南政府,然后迅速组织军队向柬埔寨发动扩大领土的战争。之所以这么急着打仗不是真的为了扩张,而是转移到南方的三千万北方居民和当地百姓之间的冲突矛盾,失去了家园之后的悲愤,如果不能找个通道疏导,极有可能会爆发恐怖的民乱,越共新政府可能会失去对全国的控制。
而对外战争显然是最好的解决国内矛盾的方法,把精力旺盛的成年男子全都打发去前线,剩下的人都好好干活为前线提供战略物资,大家都有活干自然就没心思再聚众造反了。
王烈现在就开始研究作战地图了,按照他的意思估计是想趁着越南和柬埔寨打成一锅粥,然后他派部队过去占点便宜,没准能切几块土地回来扩张一下领土。这年头没人会嫌弃土地少,更别提种花家政府就是世界上最大的地主,几千年来对土地的眷恋,中国人对土地的贪婪是无止境的。
“最后谁打赢了,那辆劳斯莱斯最后归了谁?”陈旭瘫坐在椅子上,双脚搭在桌子上淡然的追问起来
在前线一切以作战为先,但是战事平息后战士们就可以有一些自由的时间。大家都会在干部的安排下去城区的房屋中搜刮好东西,士兵们藏私是肯定的,出来打仗谁还不发点小财。
长官们也乐见其成并没有出面阻止,在战场上枪林弹雨的士兵们神经高度紧绷,让大家到城区到处探索房间搜刮油水可以放松神经,缓解情绪,比什么心理医生都有效果。只不过两军战士为了抢一个东西而打架,这就有点过头了,有违军内和谐的精神,必须要严惩。
陈旭说完突然听到窗外一声雷响,抬头看了一眼外面有些阴沉沉的天气,嘀咕道:“要下大雨了,希望能快点下完,海防城那几百万的移民无处避雨,这一淋雨不知道有多少人要生病了。”
“没有赢家,各打五十大板,所有参与打架的士兵都挨了惩罚。劳斯莱斯充公被前线指挥部征用了。”王烈指了指外面的操场,示意那辆劳斯莱斯现在就停在楼下。说完话这位日理万机的将军也抬起脑袋,看了一眼外面的天气,如果不是这声雷响,他甚至都没发现老天爷要下雨了。
王烈把头伸到窗户外面看着天上翻滚的乌云,忧心忡忡道:“这天气要坏事儿了,越南的冬天多雨,这乌云的厚度估计两三天都不会停。”
陈旭拢了拢自己的军大衣,双手插在两边的衣兜里,反正移民工作是王烈的工作,他只是当副手而已,自然懒得操这个心,摇头晃脑道:“这些移民都是小问题,比起来咱们在越北除了这些移民和苏联大使馆,基本上整个作战行动就算圆满了,等到几天之后过新年,军委会在河内举行一次大型气功宴会,到时候帝都的老总们都会过来凑热闹。节后咱们就可以功成身退回国了,把这里的摊子留给二线部队来经营。”
“嗯!是到了该回国的时候了,在这越南几天的时间对我来说就像半辈子一样漫长,早些回国我也能早点轻松下来。”王烈将军诧异了一下,似乎明白了陈旭的意思,同意的点了点头。
随着越北地区的越军溃兵被肃清,失去了民间的支持,他们连进山打游击都做不到,只能乖乖的去南方。越北地区已经没有可以和种花家军队相抗衡的武装力量,军委抽调二线部队过来就可以很好地控制局面了。
军委为了速战速决拿下越北,为这次对越作战投入了两个王牌集团军,共计二十万兵力的现代化机械化部队,其次还有空降兵团和直升机部队,以及用于肃清地方的三十万二线乙种兵团,共计五十万兵力,相当于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