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狗剩,你的座号到底是多少?”
话说李狗剩这个正主儿还没着急呢,一众学子倒是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当真是应了那句话啊,皇帝不急太监急。
“我这次座号是甲卯。”
“甲卯……”
一众学子听到座号以后这就开始在榜单上找寻,自然还是从后往前找,下意识的可能他们觉得李狗剩就算榜上有名也该是孙山之位吧。
听到这个座号的时候吴省身不由心里一紧,方才似乎是在哪里看见过这个座号的。
可不是,自己屈居第二,可排名在头一位的,不就是偌大的甲卯二字?
“没啊,这榜单没啊,八成李狗剩落榜了吧!?”
一个学子一边找一边小声嘀咕,这会儿吴省身却是黑着一张脸,方才自己这群人已经除了这么大的丑,他可不允许再有什么纰漏了!心里寻思着这就顺手指了一下甲卯的位置。
众人一看,吴省身所指的位置不正是此次科试正场的案首?
呼……
众人齐刷刷的倒吸一口凉气,声音隔老远都能听得到,此时天热,但是这群人却像是半边身子被一下子填进了冰窟窿。
这李狗剩此次又是案首?
众人噤若寒蝉,不再说话,许多方才并未找到狗剩座号,嗤笑这都挂在了脸上,正等着出言嘲讽呢,可这会儿竟发现李狗剩高居案首!
那嗤笑挂在脸上,还一下一下抽搐着,样子要多古怪有多古怪。
“狗剩,你真行!”娘娘腔也是赞叹道。
上次岁试的时候头场这便是案首,如今科试,这又夺来案首,要知道这科试夺得可是乡试的入场券啊!
一众人闷在哪里好久说不出话,恶心的要命,话说这李狗剩咋就这么厉害?尤其那个吴省身,脸色阴沉的都要滴出水来了,自己方才出言不逊,而且还破天荒的夸耀了一番狗剩诗词,可不料想到头来也是扇乎了自己嘴巴子,李狗剩竟然高居案首!
“神气什么!说不定一场招覆下来又是名落孙山!”
一个学子说道,可是这话说的自己也是心里没底,不管如何,这头场人家可是拿了全省城第一呢!
想着山东辖下黑压压的一大片学子这人就倒吸一口凉气!在这众人之中脱颖而出,拿个案首,况且岁试和科试连续如此,脑袋里还能真没有几篇文章了?
“哼,我看你们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有本事你们也拿个案首来看看啊!”
娘娘腔只是不说话,真要是发起怒来说话还是酸溜溜的呢,李狗剩一笑,跟这群如今像是吃了蛤蟆一样的学子多说无益,这就拉着娘娘腔要走。
“等等。”
眼看着李狗剩这就要走,吴省身心里那叫一个委屈,想想自己身居青州案首,先生们都夸赞自己说是青州府几十年都未见之人才,可天意弄人,自己来这省城参加院试竟两次正场这都败于李狗剩之手!这也不由心中发气。
“吴兄,咋了?”
“我……”方才自己心里一急这才喊住李狗剩,可是真要说出干啥这人也是一时语塞,人家是靠写硬通文章拿的案首,自己又能作何?
狗剩带着娘娘腔,潇洒来潇洒去,不带走一片云彩。
“李狗剩,你真行啊!”娘娘腔也是高兴的要命,方才在那放榜墙前自己的心脏也是扑通扑通直跳,窜上来又掉下去,现在好了,李狗剩拿了案首,总算是有惊无险。
“全是考官给面子,要说你也是有点牛掰呢,瞅着像是个大姑娘,名次也是如此靠前!”
“哼,你还瞧不起人!”
“没有没有。”狗剩哑口,这不,一高兴就失言了。
“哼……”这人气了半天,狗剩也是好言相劝脸色这才有所好转:“原谅你也行,告诉我你方才说那牛掰是啥意思?”
李狗剩:……
……
正场考过还不算完,还有招覆,这招覆考的便是策论一道。
要说这科举最难是啥,一是那截搭,两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串联在一起,连学富五车的考官们这都不知道他们两句有啥联系,这就硬让考生说出个道道道儿,就像是一头从未训熟的野牛生让你给他套上套儿一样,着实让人伤脑筋。
而二呢,便是这策论一道。
策论一题类似于后世的时事评论,可你不能满嘴荒唐言,这个时代不允许你自由发挥或是畅所欲言,策论所言自然也要紧跟着圣人们的思想走,满嘴放炮自然是没得希望,李狗剩之所以发气岁试招覆之后只得孙山也正是因为如此,自己几乎是套用了某位科举狂人的话,到头来却也落得如此下场!
由是这策论一道却也着实让人伤脑筋,不光要紧扣课本,还要能从题干的只言片语中知晓这考官的脾气,考官也像是犟牛,只能顺毛捋,否则可真能踢你一下,让你前功尽弃!
眼下这科试若是考的太差,你连参加录科的资格都没有!这年八月的乡试自然也只能在心中想想了……
翻开书本,融会贯通,一边读书,一边还要仿佛圣人之躯凌驾于自己身上,你说如果是孔圣人、朱圣人读到这句话的时候心里该会咋想呢?
咚咚咚……
“进来。”
“我不进去了,不方便,你出来吧。”
听声音是娘娘腔,这家伙当真是难伺候,李狗剩艰难的放下书本,打开房门:“郭兄,来找我何事?进屋一叙吧。”
“不了,好不容易来一次济南,兄台我也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