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本来抱着挺大的期望,要看这位突然冒出来的外人能做出个什么样的判决。
可谁想到他出手就把那孟继业给杀了!
动作之凌厉与迅捷,根本就没让人反应过来。
顷刻间,那孟继业便成了掌下之魂,屈死之鬼!
这个突发而至的变故,别说孟家无法接受,就连莫家,也一时之间接受不下来。
这事本来就够让人头疼的了。你来这里不帮忙排难解纷也就算了,你这明摆着是火上浇油!
此时孟家众人反应了起来,纷纷喝声怒骂,数十条身影,嗖嗖地一齐转动,组成一个圆阵,迅速把那红线使围在当中。
众人就等着孟家老祖一声令下,群起而攻之!
孟玉白眼睁睁看着自己儿子命丧当场,救护不及,只气得他是目眦尽裂,恨意滔天,此时想也未想,抡起双拳就纵身向那红线使袭了过去。
可那红线使连正眼也不瞧他,随便提起一腿,轻松把他扫开。然后不管旁人,只把一对阴鸷的目光扫向孟家老祖,淡然一笑,云淡风轻地问了句。
“你们孟家,想灭族吗?”
他话一落地,身后又幽然飞来两条人影,跟两根铁柱也似,噗噗两声,并排插在红线使左右两侧!
两人均是神色冷傲,睥睨着眼,视在场一众好手犹如无物!
这气势,不用打,就已稳稳地压着孟家一头了。
乍见这三位不速之客,那孟国梁的脸色早就变了,心中纵然悲愤难当,脸上也不得不转为一副恭谨的样子,俯首贴耳,声音打着颤儿问候道:“见……见过白府圣使,与两位太上长老!”
红线使神色倨傲,垂着眼睑看了那孟国梁的光脑壳一眼,道:“你们孟家,就摆这副阵仗来给我看?”
孟国梁这才惊觉不妥,连忙回头把结阵的众人喝退:“你们休得无礼,这三位乃是阳城白府的上使,还不给我速速滚开!”
众人丝毫不敢违了自家老祖之令,顷刻间撤了圆阵。
那孟玉白突遇丧子之痛,此时整个人已经失去理智,被一腿扫开之后,还想纵身再扑。可在这当头上却被自己父亲言语喝止,不禁怒道:“父亲!这……这贼人杀了继业,今日岂能与他甘休!”
孟国梁回头把他吼住:“你给我闭嘴,杀了那个废人算什么,就算今天圣使把你老子我给杀了,你也不可有半分无礼!”
你娘亲的,你再莽撞,整个孟家就毁在你手里了!眼前这三个魔鬼是跟你讲道理的?灭你一个小家族,他连眉头都不皱一皱。
然后又换回一副恭顺的笑脸面对红线使:“圣使莫怪,小儿一时精神失常,冒犯了您,我这就把他打下天牢,教他永世不见天日。”
红线使却对他惩罚自己儿子没有半分兴趣,只是转头向莫宁生一伸手,指点他道:“这位莫公子,乃是我白家少主选定的姑爷,你们孟家居然敢与他为难?我看你这死老头是活够了吧?”
孟国梁身子一震,只是把脑袋埋得更低:“不……不敢!是孟某有眼无珠,惊扰了圣使与这位莫公子,我们这就退去,今日之后,对此事绝口不提!”
说罢,抬眼偷偷看红线使的脸色,见他没有继续责难之意,这才轻轻吁了口气。
然后回头向孟家众人一使眼色,令这些人速退。同时携了那报复不成,反而彻底丢了小命的孟继业一起,急急如丧家之犬,忙忙似漏网之鱼,顿时间散得一干二净。
莫家之人,也没想到这场纷争会以这种方式结束,此时都还有人转不过神来。
那红线使以雷霆之势把事情强行压住,这时对莫宁生道:“好了,莫公子,时辰也不早了,请你回去打扮一下,一个时辰后,我们便要启程了!”
且说这红线使,仗着白家的威势,本是个极其嚣张乖戾之辈,可对莫宁生,言语上却不得不表现出相应的客气来。虽然他也知道这莫宁生的作用,不过是自家少主的练功工具,可在名分上,毕竟还是白家的姑爷,所以他也不敢随意僭越身份,对莫这生做出无礼的举动。
莫宁生此时也没什么话好说了。反正从他昨晚返回莫府开始,他就是在等着这一刻,所以心理上早就做好了准备。只是突然又横插进来孟继业这件事,倒是有点出乎于他意料之外。
不过好在现在事情也算摆平了。彻底死了他孟继业,是他命里该死,于自己也没什么相干。
于携与莫氏夫妇,莫宁希一道,反回莫府,着手准备起来。
莫家老祖眼下则一直揪着一把愁眉。
今天发生了太多事情,完全超出他的掌控。
红线使带了两个长老一起来领人,他想不到。
已经跑了的莫宁生,又倒回来拯救整个莫家,他也没想到。
孟家上门来兴师问罪,他更没想到。
现在,莫宁生要上阳城,这把死局,是解不了了,这是一愁。
另外,还有一愁,就是那红线使杀孟继业之事。别看这件事,在明面上,好像是那红线使在替莫家解决麻烦。可以他莫云松一百几十年的智慧,又如何看不透那红线使的险恶用心。
这是在故意恶化莫、孟两家的关系啊!你红线使把孟继业杀了,孟家敢找你红线使的晦气吗?
到头来,这笔账,这口恶气,孟家还不是全部撒在莫家头上。
事实正不出莫家老祖所料!
此时,偃旗息鼓退回孟家的孟国梁父子,正在深房里谋划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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