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梁咏慧的透露,沙管家叫沙贺仁,在成都有三个住址,一般的人很少知道。其中两个地点相对较远,一个在郫县,一个在双流镇,那时离我最近的一个在成都火车北站,我便打车前往。
那里是一片老城区,夹在一大堆高楼之间,很显眼,据说是改造拆迁一直拿不下来。沙贺仁就住在那里面,平时很低调,骑着普通摩托车,经营着货运站一家物流公司,在里面占着大股份。他也不上班的,天天就喝喝茶,跟一些中年妇女打打牌什么的。
我到达那里,看了看,有些失望,沙贺仁当天晚上并不在那里。据梁咏慧提示,沙贺仁家住小区中央的六楼,阳台上有四盆挺高的仙人掌,四盆并排一字摆,他在那里;三大盆“品”字形,一盆靠墙角,他就外出办事了;左墙角和右墙角各两盆,他在双流;全部摆在右墙角,他在郫县。
这个三英帮的大管家,搞得跟间谍战似的,也他妈太能折腾了。他这些信号是释放给谁,不得而知。
我见情况是这样子,便只能打道回府,沿路慢慢走。这种情况让我意识到了帮手的重要性,必须有几个得力干将,才能多方盯梢、行动,光是我一个人单兵作战,很难的。
半道上接到了袁伯的电话,他告诉我那个小五终于找到了。
不过,小五和小六一样,也是深陷毒品的迫害之中,吸得已经皮包骨了。他已经被广安警方带回去,和小六一起强制戒毒。
小六那些天的戒毒还是很成功的,意志力很坚强。他的四个女同学也还可以,但效果也不如他的好。没办法,小六有重生的渴望,意志力爆表也是正常的。我希望小五也能像小六那样吧,有这种江湖经验的下属,办事会更利一些。
小五虽然是涉毒严重了,但我希望小六能以身作榜样,激厉这个当初川西坝子上的飞斧手能强制戒毒成功。
因为这么一个电话,倒让我想起龙立奇来。也有些日子了,不知道他情况怎么样,于是准备打车前往他家看一看。
当时我和染姐离开龙立奇家去找小六的时候,半道上就去了一家正准备关门下班的家政公司,甩了两千块钱,让派两名得力的家政人员,去龙立奇家收拾打扫一下。染姐还说要是这家伙不让收拾,就说会上门宰了他。
我打车到达龙立奇家的时候,敲了敲门,里面没人应。我想了想,敲开了他邻居家的门。开门的是个中年人,问我找谁。我发了支好烟给他,向他打听旁边这家住户的情况。
中年人告诉我,那只有一个高大健壮的小伙子,白天都在家里呆着,晚上好像出去搞什么健身活动了,估摸着这个时间点吧,应该要回来了。
我听得有些欣喜,说能不能借他家阳台一用。中年人不知我要干什么,但还是把我放进去了。我到了他家客厅阳台,跳上水泥护栏,站在上面在腾空,吓得中年人惊叫起来,但我已腾出五米多,落在龙立奇家里的阳台里了。
回头看时,中年人对我竖大拇指,说师兄啊,你把人要吓死了,厉害啊!
我笑了笑,道了句打扰了,便转身进了龙立奇家的客厅。
打开灯,我看了看,呵呵,这豪华的房子总算是有房子的样子了,窗明几净,地板特亮,和当初的凌乱、恶臭简直就是两个世界。龙立奇这样的变化,还是让人有些欣喜的嘛!
我给自己泡了杯茶,然后坐在客厅沙发上喝着、抽烟。半个小时后,龙立奇开门进来,一看见我坐在那里,他瞬间就愣住了。
这家伙开始恢复了,又壮实了许多,发型搞成刺猬平头,很精神。紧身无袖白t恤,结实的身板,背着个运动背包,还是蛮有型的。
我一笑,道:“回来了?”
话音刚落,这丫的真没出息,居然一对牛眼里眼泪就滚下来。他猛的一关门,然后朝我扑了过来。
我以为要打我啊,结果他却一下子跪在我面前,低头沉声泣道:“冬哥,你是龙立奇一辈子的哥,给你跪下,感谢你帮助了我。”
妈的,他都二十六七了,还叫老子哥,还跪下,这叫人情何以堪?
我只能说好了好了,大男人一个,跪什么跪,起来说话吧!
他点头嗯了声,站起来,坐到我对面的沙发上,像个规矩的小学生一样,还问我怎么进来的。
我说从隔壁阳台上跳过来的,惊得他眼珠子要飞出来了,说冬哥你胆子真大啊,这么远的距离都敢跳,真让人佩服。
我淡笑一回,说那也没什么,只要对自己有信心,没什么事情是办不成的,看情况,你现在的自信也回来了,我很高兴。
他有些苦涩的笑了笑,然后认真说:“冬哥,谢谢你了。在我最窝囊的日子里,没有人关心我、问候我,你还请人帮我收拾屋子,还希望我能振作起来,你做得很暖心。我的仇人对我这么好,我也没理由不振作起来。”
说完,他又似乎想起了小五和小六,忙问我找他们是个什么样的情况。
我将情况全都说了出来,龙立奇拳头都捏紧了,愤怒的声音不再像从前那么一点就炸了,而是沉声说:“楼展、高晓东,他们怎么就那样心狠手辣啊?害我两个兄弟如此,我从此与他们一刀两断,誓不两立!毒品本来就是害人的东西,我一直都不让小五、小六碰的,可谁知他们两个当大哥的竟干出这种事来。打架斗殴抢地盘,流血倒无所谓,因为钱能摆平,可毒品那是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