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现在想要租房子不比几十年后,只要有软妹币,直接就能住进那些个拎包入住的精品房。这会儿就连住个招待所都得有介绍信。
要说还是钱奶奶,主动过来跟周文涛商议,让那些个亲朋好友,就住在家里头。毕竟家里空闲的房子也多。
“不行。钱奶奶,那些人,那些人……”毕竟是自家亲戚跟长辈,周文燕想说,到底有点说不出口。
“老婆子能明白。只是几间屋子而已。”钱奶奶笑着拍了拍周文燕的手,宽慰道,“老婆子给你煮了白煮蛋了,一会儿拿鸡蛋好好敷敷,瞧着眼睛,都哭得快睁不开了。”
“住隔壁吧。”赵清茹想了想,直接拍板道,“除了主猓其他房间都能住人。反正空着也空着。”
主屋,毫无疑问是主人家的卧室。按着四合院的格局,一般会给家中辈分最大的长辈居住。当初赵母买下隔壁那套四合院时,就是准备给自家宝贝女儿当嫁妆,所以修葺房子顺道装修时,主屋就是按着赵清茹的喜好设计的。
跟赵父离婚后,赵母带着赵清伟从大院那边搬了出来,原本打算住团里给分配的房子里。考虑到各种原因,多数时间,尤其赵清伟,还是跟钱奶奶住在一道。所以隔壁四合院自从修葺好后,一直空着。反倒是钱奶奶这头的四合院,主屋连着的几间屋子,都有了主。
这次若真要安排人,除了后院厢房,就只剩下偶尔来玩的钱沂南跟陶悠然那两间房间了。总归有点挤。
“汝儿……”
“行了,就这样吧。最多也就是坚持到过完年,总不至于一直死赖着不走吧。”赵清茹笑了笑。
这会儿赵清茹显然还没有意识到被贪念迷失了心智的人,为达目的会不择手段,刷新新的下限。当然,也不能完全说没意识到,因为艺高人胆大,更像是有恃无恐。
隔壁的四合院,该锁的房间锁了起来,该收的东西也收好了,当然该通风打扫的屋子都里里外外收拾干净了。就等着远道而来的客人莅临寒舍了。
火车非常不幸地晚点了,而且足足晚了好几个小时。以至于到达燕京火车站时,都快晚上九点了。负责接人的,是周文涛兄妹俩,李栋负责开着那辆早早借来的军用小卡车,直奔火车站。
尽管有事先提醒,要多穿点衣服,周家一行人下火车后,还是差点冻成了人形冰棍。
“噶噶噶冷啊……嘶嘶~”周家小叔擤了把鼻涕。
“你!随地擤鼻涕,罚款三块!”也不晓得从哪个角落突然冒出来的大妈,左手手臂套着个大红色的袖套子,还没等所有人回过神来,手脚甚是利索地撕下了一张罚单。
“涛涛啊,你还不赶紧的过来把钱交了。”罚款自然是不敢不交的,可一上来就三块钱,可是让初来乍到的周家亲友团们好生肉痛。
当然,也不单单只有肉痛。像周母妹妹,也就是周文涛兄妹俩的小姨一家,除了幸灾乐祸外,还在一旁暗暗观察着。毕竟他们打的主意跟以周家老太太为首的周家亲友团是一样的。在蛋糕有限的情况下,自家能不能分一杯羹,具体又能分到多少,这就是个非常高深的问题了。
这一路,两方人可是明里暗里噶了一路的苗头了。
“哥,别管。”周文燕拉了一把自家大哥,随后不紧不慢地开口道,“小婶,谁不讲卫生,就该谁罚钱呗。”
“燕燕你这阿囡怎么噶伐懂事体(怎么这么不懂事),身上不是没带零钱嘛,怕人同志找不开啊。”周家小婶白了周文燕一眼,朝着周文涛频频使眼色。
“找的开,找的开的。”一旁的大妈咧着嘴笑道。常见在火车站抓典型的大妈本就是人精一个,在此之前又怎会没遇到过类似的情况。所以口袋里,别说几块钱的零钱了,就连几分钱都能全部化整为零了。
哼哼,想跟大妈玩这一套,还嫩着呢。
一时间,一大帮子人就僵在了那里。不过到底没坚持太久,毕竟外头更深露重,寒风瑟瑟,接近零下。周家小婶几乎是咬着牙,颤抖着手,从腰间的藏得非常好的小口袋里,翻出三张一块钱的纸币,递给了已经很不耐烦的大妈,从她那里换了一张罚款单子。
“这不是有零钱嘛。”大妈接过纸币后,还习惯性地翻看了一下,一脸的嫌弃。当然,临走前还不忘教育一下那个不爱卫生,随地擤鼻涕的周家小叔。
“你看看,外地人就是不爱干净,怎么可以随地擤鼻涕,这么不讲卫生。你要知道,这里是公共场合,不是你们家客厅。如果人人都像你这样随地吐痰,随地擤鼻涕,让外宾看来了……palapala……这位男同志,你要晓得……palapala……”
周文燕也是第一次知道,一点儿都不起眼的大妈,口才竟然这么好。一口气说上十来分钟,都不带中途换气的。就跟学校领导似的,每次开大会,都不需要提前准备书面报告,坐在主席台上,对着话筒,就能讲上“八大点十六小点”。
这高手,果然在人间潜伏着。
其实吧,在寒风瑟瑟中听报告也不算什么。问题是燕京火车站毕竟是大站,每天哪怕到了晚上也是人来人往的。国人喜欢凑热闹,没一会儿功夫四周便围观上不少人。
“这位大妈,您看,天也这么晚了,又冷,我们也是刚刚下火车,是不是……”周文涛到底不忍心,上前了一步。
“行了,看在今儿天冷,又是大晚上的份上,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