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丞相府便炸开了锅——慕容严华被发现死在他的床榻上,最重要的是他的命根子被人连根切掉,不见踪影!可见杀人之人残忍至极,而且目的是让慕容严华死后也不得全尸!
慕容一孜大怒,欲要问责暗卫墨,却发现墨早已不见踪影!当场便下令杖毙了慕容严华房内的一干人等,总共二十余人。慕容夫人收到消息时便当场晕死了过去。一时间相府内人心惶惶,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被主子迁怒。
当顾天语听闻消息时,不由得疑惑:她昨晚只是切了慕容严华的命根,却没有拿走,怎么就不见了呢?还有那个神秘的墨,怎么一夜之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她轻轻抚上自己左手的无名指,那里有一道浅浅的印痕。她昨晚太大意了,去刺杀慕容严华时候忘了把师傅送的破戒拿下,墨肯定是看到她的暗器是从戒指中射出的,所以打斗时趁她不注意便摸走了她的戒指。破戒的外表面早就被她用玉修饰过,在外人看来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戒指。她也想好了若是墨凭借这枚戒指指认她,她应该如何面对。却没想到对慕容严华忠心耿耿的墨竟然会突然消失。
另一边,早朝朝堂上。
“皇上!臣的幺子慕容严华昨晚被人惨杀于府内,那刺客还……还……还断了犬子的命根,让我可怜的华儿死无全尸!贼人竟然敢在天子脚下如此猖狂,臣跪求皇上彻查此事,还臣孩儿一个公道!”慕容一孜一上朝二话不说便当众跪下,一把泪一把涕地向南庸帝哭诉。
南庸帝霍渊之眉头紧皱,竟然有性质如此恶劣的事发生。
“慕容爱卿,你先起来,慢慢说,若事情属实,朕一定替你讨回公道。”
慕容一孜听罢,才缓缓站起,那颤抖的肩膀显露着他的激动与悲伤。他将今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最后还将矛头直直指向了南阁。
“犬子平日被臣娇惯惯了,性子虽说有点娇纵,可是从来不曾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也不会与人结怨,肯定不是仇杀,怕是有人为了弄垮老臣,才将气撒到臣的家人身上!求皇上为臣做主!”慕容一孜说完,又跪下朝皇上拜了一拜,那样子,真真切是一名满怀丧子之痛的父亲。
“莫非丞相已经查出了杀你孩儿的凶手?”
慕容一孜抹了一把涕,颤微微地从怀里拿出一枚木牌呈上:“回皇上,臣于犬子的房内发现了这枚腰牌,必定是那贼人大意落下的,臣也不敢相信,这么腰牌竟然是南阁府上的,求皇上为臣做主啊!”
皇上眼皮狠狠一跳,“咳咳——”最近的身子越来越差了,他又看了南阁一眼,却发现南阁淡定地站着,丝毫没有惊慌。太监总管陈公公将腰牌接过递给霍渊之,霍渊之看了一眼,果然是南阁府上人的腰牌。目光投向南阁。
“南阁爱卿,你有何话要说的吗?”
南阁依旧带着青铜面具,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也只有他,能得到上朝能待带面具的恩宠。他出列行了一礼,不卑不亢地回答到:“皇上,清者自清,臣没有什么要说的。”
“南阁!”慕容一孜双目通红,恨不得立马便跑了过去撕碎南阁,“你有什么仇什么怨冲我来!对我无辜的孩儿下手,你算什么英雄好汉!”慕容严华可是他老来子,平时都是放在心尖上疼的,他从来都没有想过,有墨在他身边还会出事。
“慕容丞相,请淡淡道,他还真不相信慕容一孜敢在朝堂上对他怎样,“单凭一枚慕容府上下人都有的腰牌,便断定是我派人杀你孩儿,未免太武断了吧。随便一名出入南阁府的宾客,想要摸走一枚南阁府上的腰牌根本就不算难事,况且这些腰牌还可以大量模仿制造。我倒是好奇得很,为何丞相非要污蔑我,不惜杀了自己的爱儿,自导自演这一出戏呢?我南阁何德何能,被丞相一直咬着不放。”
“南阁!你!你血口喷人!”慕容一孜被气得不轻,“你不就是见我掌握了你养……”
“慕容丞相!别激动,有话好好说。”神木荣开口,及时打断了慕容一孜的话。他们目前还没足够的证据指正南阁,贸然开口,只会落得个污蔑朝廷重臣的大罪,一孜竟然想当场说出来,疯了不成!
慕容一孜被神木荣一喝,理智稍稍恢复了些,暗惊,幸好大将军制止了他,不然真的坏了大事。现在说容易被南阁反咬一口不说,皇上还很可能制止他们再查这件事。他后怕地望了望南阁,却发现他黝黑的眼中似笑非笑的神情,冷汗止不住地往脊背流,这个人实在是可怕,揣测人心,鲜有人能比得上。
“皇上!”慕容一孜嚎啕大哭,“求皇上彻查此事,还我儿一个公道!”
皇帝揉了揉太阳穴,头疼得紧,看来自己真的是老了,都看不出下面的臣子都想干什么了。慕容和南阁不对盘是众人皆知的事,可偏偏两人皆是他最信任的人,都为南庸立下过汗马功劳。他自是不信南阁会这么愚蠢去杀慕容严华的,可看慕容一孜的样子,又坚信是南阁做的。况且,最近老二和老五夺嫡斗得越来越激烈,可南阁却平静得让人怀疑,莫非他在背后搞什么动作是他不知道的?霍渊之看了南阁一眼,眼中闪过一抹怀疑。
“林涵。”
“臣在。”
“慕容家小公子被杀一案,朕便交由你们大理寺全权负责。限你们一月之内……”慕容一孜幽幽地看着霍渊之,让他不得不改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