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一名黄龙寨探子飞奔入聚义厅。
其余人面色微变,这时候不可能有什么好消息传来,张帆面无表情开口:“讲!”
“回禀将军,严白虎集结大军两万,亲自率军直奔本寨而来,此时已过了东阳县地界,大约三日便可抵达龙潭河北侧。”
“继续探,随时汇报。”
“得令!”探子行礼退下……
张帆冷笑道:“哼,这严白虎果然与传闻一般无二,气量狭小,心浮气躁。居然亲自前来送死,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偏闯进来,这黄龙山,就是此獠的埋骨之地!”
凌统立刻捧哏:“主公英明,略施小计,一篇檄文就引得严白虎放弃据山而守,反而长途奔袭本寨。我军以逸待劳,据险而守,只要拖个十天半月,严贼久攻不下,补给越发困难,届时是打是守,是追是和,可就全凭我们做主了!”
凌统的这番话也让在场的其余将领纷纷点头,交头接耳,阴霾之色一扫而空。其实除了凌统没发表意见,在场其余将领都对讨越之战忧心重重,不太看好。不过开弓没有回头箭,檄文一出,再无回旋的余地。既然张帆一意孤行,他们也只能舍命陪君子……
但大家对于这点倒是达成了共识,毫无疑问,只要坚守不出,就凭严白虎那两万山越,拿下黄龙寨纯属痴人说梦。
尽管山越民风彪悍,身强体壮,放下锄头就是优秀的战士,但是山越只善于山地作战,攻城破坚,那是他们最薄弱的一环。
要知道自从山寨的经济情况好转之后,张帆重新修缮了原来的三道防关,不但加宽加高,还使用了一种作坊的新产品,以前他们闻所未闻的名为“水泥”的粉尘,凝固之后硬如铁石,将所有外墙和城关全部加固。
再加上张帆早早购买了箭矢、火油,滚石,圆木……,存量多得足够打一年以上的消耗战,粮食淡水也很充足,可以说整个黄龙寨是天衣无缝,坚不可摧。
“可惜啊!此计只能用一次……吃一堑长一智,以后江东怕是再无第二个严白虎这样的蠢货了吧?”
张帆将众人神色尽收眼底,果断下令:“凌统。”
“末将在。”凌统出列上前行礼。
“分你三百骑兵,在严白虎必经之路沿途滋扰,不求杀敌,不可角力,敌进我退,敌驻我扰,乱其心性即可,明白吗?”
“得令。”
“嗯,去准备吧!”张帆摆摆手,凌统行礼退下……
……
距离山阴县六十里外的石榴山,乃是严白虎山越大军的临时驻扎地,中军大帐里,七八个山越将领跪成一排,大气都不敢喘,尽管三九天却大汗淋漓,这个帐篷里静的可怕,半响严白虎阴恻恻的问:
“昨晚负责守夜的是谁?”
一名中年将领结结巴巴的说:
“回……回严帅,是……是……是末将。”
严白虎冷漠的扫了他一眼,下令:
“给我推出去斩了,连同昨天执勤守夜的所有人一起砍了!”
“啊!严帅……严帅饶命啊……严帅……”
中年将领被拉出去的时候哭爹喊娘的求饶,不过严白虎并不为之所动。其余人都不敢乱动,噤若寒蝉,生怕下一个就轮到自己。还好严白虎冷哼一声吩咐:
“闫杰,你把昨晚上的损毁报告念给各位大人听听。”
“遵令。”站在严白虎左侧的一名亲卫拿出一个竹简开始念:
“在贼子昨晚的冲营纵火中,损毁帐篷230顶,粮食约20石(一石等于120斤),被子464条,战马62匹,箭矢4000余支,亡136人,伤358人,还有其余物件若干。”
严白虎脸上的肌肉在愤怒地颤抖着,眼里迸出火般凌厉的目光,破口大骂:
“混蛋们,你们听见了吗?伤亡加起来都有五百多了!而且这已经是第七次了,整整七次啊!第一次、第二次……你们可以推脱是未及防备,那第三次、第四次……乃至刚刚的第七次,你们又作何解释?”
有点缺氧,严白虎换口气继续骂:
“凌统垂髫小儿,不过十三之数,带领三百贼子,七进七出,视尔等如草木,如入无人之境,枉尔等平日里自称英雄,如今还有何面目苟活于世间?”
众人老脸一红,默默低下头,严白虎看到众人这幅样子,正要发作,突然守卫中账的亲卫来报:
“启禀严帅,严舆、任传两位将军回来了。”
严舆是严白虎的亲弟弟,统帅马军,任传是他的副将,两人奉命追击凌统的三百骑兵。
“让他们进来。”严白虎回到主坐上坐下,看着严舆二人跪下向他行礼,一看他们风尘仆仆,垂头丧气的样子,顿时心里凉了半截。
“启禀严帅,末将无能,追击凌统三十里未果,请严帅责罚。”
艹,劳资就知道会是这样,前面六次都没追到,这次又怎么可能例外?还追出三十里,大慨十里就把你们甩的腿毛都摸不着了吧?
严白虎气的大口喘,两只手直颤抖,半天才开骂:
“废物,都是废物,养你们有什么用,给我推出去斩了!”
毕竟严舆是他的亲弟弟,大家也明白严白虎也只是做做样子,配合的轮番劝阻,半响后严白虎才佯装妥协:
“今日本要取尔二人狗头,看在众人面上饶尔等不死,带罪立功。然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重罚三十杖,革除职务,编入先锋营。”
众人再劝,毕竟刀枪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