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笑醒来之后,忍住撕裂般的疼痛,在内围的空地转了几圈,终于在第二日凌晨找到了一处洞府。
好不容易将阵法启动,一阵更为强烈的剧痛袭来,像是经脉都要彻底断裂,肺腑骨骼也伤痕累累,神识更是完全枯竭,连基本的内视都无法做到。
于笑在决定蛰伏不出后,就让自己陷入了沉睡休养神魂,以做好夺回肉身的准备。
进入沉睡之后,她完全感应不到外界之事,柳思霖的所思所想也无法得知。
谁知昨夜一股拉扯之力,将她强制唤醒带回肉身,突如其来的疼痛和陌生的环境让她不知所措。
最让她惊讶的是,在询问了好几次,又忍痛在识海感应一番后,竟然发现柳思霖的神魂已经完全消失。
她本是猜测会不会是柳思霖出宗历练,不知为何被人灭了神魂。
可在崖中走了一圈之后发现,这里被一圈山壁围住,外面布有极高阶的阵法,根本走不出去。
还来不及惊喜夺回肉身,就被一阵罡风吹得伤势加重,找到洞府时几乎掉了半条命。
于笑连打坐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躺在凹凸不平的洞府中,一边疗伤一边用肉眼观察环境。
感受到周遭灵气浓郁,外面有罡风肆虐,洞府还自带阵法,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宗门的问心崖中。
可知道了所在地,于笑更加不解,宗门问心崖除了罡风,再无别的危险,柳思霖的残魂究竟是如何被灭的?
于笑一身伤势极重,还未猜测多久,身体就再也无法支撑,吐出一口鲜血,软软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再次睁开眼,于笑看见一个陌生外门女弟子,正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所在的洞府也不是晕倒之前的那处。
正不知如何开口时,就听女弟子惊喜地道:“于师妹,你醒了?你一昏迷就是整整两日,可把我担心坏了。”
“你是…我这是怎么了?为何会在这里?”于笑翻遍了自己的记忆,依然对眼前之人没有任何印象。
“于师妹,我是会雨啊。你当初想要自己居住,去外门发了任务请杂役弟子,后来选了我和言心二人。
前几****从论剑会回来,说是有个弟子欺负了你,就让我与你一起去外门找那弟子。
我们在她洞府前起了争斗,这才被罚来问心崖三月。”
于笑心中还有些警惕,心中还有不少疑惑,但也未再多问。
由于刚刚醒来,还有许多事情没能想通,是以并未发现对方根本不曾在意她的失忆,反而像是为了提醒她一般,一直说个不停。
“那我是如何受伤的?怎么一个人躺在外面荒地上。”
会雨叹了口气,似是十分无奈,“每次罡风微弱时,你就非要出去散心,一直被罡气刮着自然会受伤。
昨夜我早早入定,竟未发现你一直未归,醒来后出去找了好久,才在一处偏僻洞府中发现你。”
“是吗…”于笑半信半疑,若是柳思霖自己出洞府晃悠,又是怎么被人灭掉魂魄的呢?
于笑毕竟还是真正八岁孩童,就算再早慧懂事,也不怎么会掩饰心中所思。
会雨见她显然不怎么相信,语气变得更加轻柔关切,“师妹这几日心情不好,总是想在外待着,也没心思疗伤修养,定是被罡风伤得狠了。
加上昨夜子时也未归,被那么强的罡风吹了一夜,才会重伤至此。
以后还是在洞府待着吧,虽说有时罡风微弱,但师妹毕竟只是炼气四层,在洞府中都需要我来护着,何况还是自己在外呢。”
看着会雨焦急的脸色,于笑心中信了几分。
她知晓了大概情况便不再多话,毕竟之前很长一段时间都是柳思霖在控制,也不知眼前之人会不会发现端倪。
既然如今柳思霖消失,她就只想好好活着,并不愿让人知晓此事。
“多谢会雨师姐,劳烦师姐再护我一会儿,我要入定疗伤。”
见于笑呆呆愣愣十分好骗,会雨微笑着点了点头,全然一副贴心大姐姐模样,轻轻垂着的眼中却充满了得逞的喜意。
……
自问心崖震动后,炼气期、筑基期的受罚弟子,一到罡风变弱就全都出洞府讨论起来。
结丹期的洞府只有楚妙三人,也是时时聚在一起猜测。
洛飞瑶还忍不住跑到与筑基期洞府的分界,询问那边弟子看没看到什么异常。
可筑基修士的神识不比结丹期,根本伸不出连接炼气期的阵法之外,是以众人还是一无所获。
宗门的反应也很是奇怪,连长年在外的守崖人也未进来看上一眼。
但震动也只是一次,就再未发生过,几日之后,众人也就将其抛到脑后不再谈论。
洛飞瑶爱打听,但忘性也极大,很快就对这事失了兴趣,时时拉着楚妙论阵,或是聊些闲话。
二人逐渐熟悉后,楚妙才开口问她与钟离因何进来,洛飞瑶提起这个滔滔不绝,似被憋了许久,一股脑儿将往事倒了出来。
“我与钟离因来自南边凡俗一个小国,由于家中都在朝中做事,是以自幼就相识。
在我七岁时,天机宗来人收徒,我们二人都被测出灵根,两家都欢喜不已,我自己也很是开心。”
洛飞瑶露出怀念的笑容,像是想到了初闻修道的兴奋。
“钟离因小我两岁,当时听说要离家远行,哭闹着不肯应。
凡俗家族哪敢拒绝修士,硬是将他塞上飞舟,托我好好照顾,他一个五岁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