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哈尔打定的念头无人能够篡改,巴伦王子见的太多,都已经懒得提醒他,那是他的恶劣习惯。鲁哈尔却偏偏在这恶劣习惯之上动用声情并茂的诚恳,“二殿下必须买下那块令牌,虽然我已经说了无数次像个唠叨的老太太,但是事实如此,那些银子你不能省下!”
巴伦却觉得,这种诚恳散发着一种食物变馊的腐败味道,他绝对绝对不会相信,鲁哈尔的身上存在着忠诚于任何一个人的那种血液,起码在他的身上,原本天然的忠诚的血液就很稀薄,他一直生活在要报仇的阴影之下,当初,他一无所有,加入大王子阵营的时候,都能用那种特殊的技能取悦一个完全喜怒无常的家伙,现在当然知道他这个没有占任何优势的二王子的期许,于是把他私人的愿望夹住在他所谓的会忠诚于世的主人身上的事情,就是他现在全部努力的方向,巴伦王子微微挑了挑眉,“你让我去调动大王子的那些私兵,他们到底有什么用!除了听起来让人觉得胆战心惊的名声之外,我似乎一直找不到他们真实对抗敌人并且夺得胜利的例子,不要跟我说那些连真假都不知道的所谓例子。况且那些北大王子紧紧举着的,关于他私兵的荣耀,也只是几个头疼脑热的小敌人。那些人本来就已经腐朽不堪,即使没有敌人来对他们摧枯拉朽,他们有一天也会自己崩溃!”凡人的训练,让他们只能适应凡人的战场。在应对新人的战争之中,他们除了吃喝拉撒睡之外。没有一样事情可以算作是特长!等到他这被劝说的晕头转向的二郎神殿下,把那些只会骗吃骗喝的蠢猪接到身边的时候首先能够领略的一定是他们如何精彩绝伦的帮倒忙!
鲁哈尔像一只已经咬紧了猎物的狮子,如果没有尝到血肉的味道,他是绝对不够放口的,“现在,只有他们能够做到二殿下您需要的买凶杀人了!”
巴伦是在各种各样的威胁之中长大的,他熟悉各种各样威胁的成色以及它们的习惯,喜欢的温度,“他们杀不死我的!如果能的话,大兄长不会等到今天!你知道他的火爆个性!”那些私兵们的模样他是见过的。模样比较像画在墙上细瘦的肢体完全是瓦片做铸的傀儡人。他们面无表情的只会向一个方向前进,身体形态完全像只猴子,但是打打起架来的时候又有点像反应迟缓的苍老鬣狗!唯一忌惮的会是他们的勇气,因为他们的勇气完全不是由他们所掌控,那是完全握在他们那所谓宿主的手中的,即便是遇到再强大的敌人,如果他们的主子要他们勇往直前,他们也不敢有半分后退。
鲁哈尔很懂得劝说别人时需要掌握的火候,这当然是在大王子身边,他得到历练最多的事情,所以他那个怀疑一切的哥哥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他最信任的这个家伙会是恨他入骨的一个仇人。可这到底是不是好事呢?因为有他的存在,让他的哥哥变得警觉,也会知道,他的骄傲不能够防范一切,他需要仔细地分辨着身边的一切,但那是一般人的正常选择。骄傲如他哥哥只会相信他尊贵的地位可以解决一切,像以前没有出现这样事情的时候,把骄傲留在他身边,把荣耀放在他头上,而把那些背叛与他远远相隔,鲁哈尔提醒别人的时候语调也是多种多样的,就像现在他故意放低了音调,让整个氛围压抑,然后突然在某个节点拔高他的音调,于是警告的意味变得如此艳帜高张,“您不应该不相信大王子的努力!任何的滔天工业都不是一天建成的!他对杀戮向来业精于勤!”
“事情总是向着鲁哈尔大人希望的那样发展!鲁哈尔大人会很开心吧!可是怎么办,异神族已经完蛋了!你有没有听过汉人所说的落地的凤凰不如鸡他们被揭穿了所有的把戏,此时此刻,正在我父汗的大牢里做客!现在的他们在可汗的眼中,已经腐烂的不如这地面上的沙子,一直到现在还没有对他们做什么,是因为可汗的面子他无法解释过去的,那么多年当中,他们对这种把戏如何深信不疑,又觉得他们在其中受益匪浅,这些现在都要花的一下子领过来,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除非他的臣民们是傻子!可是这样的等待又能持续多少天呢?如果一直找不到办法,就让他仇恨一直延续下去吗?要我说彻底揭掉伤疤,根本不需要任何的理由。如果哪天我父汗有空的话,他们就会很轻快的脑袋搬家!”
鲁哈尔现在越来越靠近他的真实想法,他根本不信不关心那些异神族的得失兴替,他的打算从来都很具体,只是大多数时候对别人无可奉告,“现在,这些事情已经跟异神族没有关系了,无论他们到底是真的神还是假的神都没有关系,我们说的是如何能够调动大王子的士兵!”
巴伦王子在寻找他的失误,其实如同异想天开,能在那种情况下,以匪夷所思的地方跟大王子周旋的人,绝对不会让他身上出现任何哪怕一点点的显著失误,他们在伪装之上伪装,然后在最后示人的时刻贴上所有真实的东西当做他们的皮肤,让他们无法被看破,巴伦王子有些悻悻的想着自己到底该如何对付这样狡猾到极致的家伙,“他们可是那块令牌的卖家怎么会没有关系!”
鲁哈尔果然注意到了每一个细节,它是一个很难被问住的人,“殿下您应该注意到,即使这样,他们也没有把那东西卖给大王子殿下!这就说明他们还没有完全走到绝路,他们心有希冀!”
巴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