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置典雅高贵的餐厅里,明亮的水晶灯投射下光芒,静静洒落在长长的餐桌上,雷父雷母正在用餐,两人静静地垂首吃着饭,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偌大的餐厅很安静。
此时,一位佣人的身影出现在餐厅门前,低首报告着雷子骞回来的消息。
正低头喝着汤的雷母脸色霎时一喜,而雷父却是紧皱双眉,重重地啪一声放下手里的筷子,精矍的双眼瞪向佣人,怒声斥责道:“我说过不准他再踏入这个家门,你们都当耳旁风了吗?!”
可怜沦为炮灰的佣人因他的怒气而吓得瑟瑟发抖。
正当佣人不知所措的时候,李叔的身影出现在餐厅门前,他伸手拍了拍她的肩,挥手让她下去后,望了眼怒目而视的雷父,随即侧过身站在一旁。
雷子骞牵着贝晓柔的手,两人并肩而立站在餐厅门前,看到贝晓柔,雷父的脸色越发沉怒,而雷母原先因雷子骞回来的惊喜,霎时也因她的出现而变得紧绷。
虽然早已做过心理准备,知道自己的出现会让他们厌恶,得不到一丝的好眼光,但是直到此刻清晰地面对之时,贝晓柔仍是感到心头一刺。
雷母心头憋不住气,瞪着贝晓柔怒声道:“你竟然还敢来?上次因为你,害得震远昏迷,你是还嫌不够吗?“
“根本不关她的事!”一旁雷子骞的面色冷冽如霜,黑眸冷沉地望向母亲喝止道,随即紧锁双眉,转眼看向身旁的女人。
雷母脸色霎时铁青。
贝晓柔则因雷母的话而脸色微微一白,水眸里充满了震惊。上次楚瑶只告诉她,雷子骞和雷父争吵,可却没有说雷父竟气的晕倒。
一想到这件事是因自己而起,她心里便愧疚不已,身前交握的双手不住地轻颤着,根本没有发现身旁男人的眼神在看到她这副模样后有多心疼。
雷子骞紧抿双唇,伸手包裹住她紧紧交握的冰凉小手,手心间暖烫的温度熨帖着她,“不准自责,不是你的错!”
贝晓柔长睫轻轻颤抖了覆着自己双手的大掌,眼底蓦地感到有些酸涩。
见他竟如此袒护贝晓柔,雷父雷母的脸色都又难看了些许。
雷父神色越显气愤,心头的怒火更加高燃,他猛地伸手拍桌,巨大的响声在此刻气氛沉滞冷凝的餐厅里重重响起,犹如一道响雷霎时劈头而下。
雷母紧凝起眉看了眼雷父,随即目光如冰霜般落在贝晓柔身上。
贝晓柔没有察觉到雷母的目光,她的身子随着雷父那重重一拍猛地一颤,抬起苍白的小脸,怔怔地望着满目怒意的雷父,身子一阵冰冷,和手心间男人的大掌所传来的暖烫温度,一冷一热地不断交击着她。
而雷子骞俊美的脸庞一片冷沉,紧凝双眉侧过头,暗沉的黑眸定定地和父亲沉怒的眸光相对。
雷父胸口怒火熊熊燃烧着,伸手怒指向他,声沉如钟,“带着她,给我走!”
雷母转头瞪了他一眼,紧绷着脸斥责道:“你又犯糊涂了?”
雷子骞双眼陡然一眯,突然紧攥住女人的手,拉着她就要离开,贝晓柔急忙伸出另一手紧紧拉住他,在他恼怒望过来的时候,紧咬双唇看着他,眼底带着请求,摇着头说道:“不要走,拜托!”
雷子骞双唇紧抿,脸色虽仍冷沉如霜,但始终是停下了脚步。
见男人停下,贝晓柔微微松了一口气,随即转头望向雷父,却见他正用带着汹涌怒意和厌恶的眸光直射向自己,她心头一窒,微微紧缩着。
她微微垂下眼后,再抬起时,清澈的水眸没有丝毫闪躲地迎视着雷父批判的目光,轻抿双唇,轻柔的噪音在此刻气氛凝窒的餐厅里软软响起,“伯父,子骞一直记挂着您,今天亲手做了个蛋糕给您。”
像是平静的水面上突然投下了一颗石子,荡起了层层涟漪,陡然寂静下来的客厅里,气氛一瞬间变得微妙起来。
雷子骞原本一身的冷冽气息,此时突然如消了气的皮球般霍然消散无踪。俊美的脸庞略显僵硬,黑眸投向站在餐桌前的父亲,瞳孔微微一缩,紧抿双唇,默然不语。
雷母则是一脸讶异,目光在李叔手上提着的蛋糕,和雷子骞身上不断交错转动着,眼底满是惊讶。
而雷父原本沉怒的神色此时已经变得震惊不已,目光灼灼地投向儿子身上,显得有些怔愣。
只因这个儿子,自小到大从未下过厨,现在,竟会亲手为父亲做了他最爱吃的蛋糕。
雷父的眼底微微浮现一丝惊喜,目光不犹望向李叔手上提着的那个蛋糕盒。
李叔见状,非常有眼力见地把蛋糕放到桌上,解开绳结,拆开盒子。
蛋糕的外形并不够精细,足以说明的确是新手所做,但是那缓缓漫入鼻息的浓郁香气,伴着清香的栗子味传送而出,是雷父最喜欢的口味。
贝晓柔看了眼身旁脸色有些不自在的男人,紧了紧被他握住的手,随即转头望向雷父,眼里带了些紧张期待,“伯父,这个蛋糕里面包含了子骞对您的心意,您只要吃上一口,就一定能体会到。”
雷母看着那个蛋糕,眼里竟隐隐带了些泪光,看了眼仍处在震惊中的雷父,不由有些嫉妒地道:“儿子还从没为我做过吃的呢。”
雷父猛然回过神来,他仍旧紧绷着脸庞,但是双眼却像有自主意识般地扫向蛋糕上,双眼微微一闪,眼底隐约浮起些微亮光,但嘴上却仍强硬地道:“哼,我才不稀罕!”
听到他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