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伤势,几乎能想像到会有多痛,她真不敢想像,贝晓柔如此柔弱一个女子,究竟是怎么忍受下来的,尤其她此刻竟还笑得出来,楚瑶眼里不由浮起一丝佩服。
贝晓柔朝雷母轻浅一笑,如今面对她时,已不再如之前般紧张害怕,反而有种莫名的亲切感。也许是经历昨天的绑架事件,两人有了同生共死的相扶逃亡,距离便一下子就拉近了。
她摇了摇头,轻声表示自己没事,随即满眼担忧地,看向雷母垂放在床旁包着绷带的右脚,“您脚上的伤还好吗?医生怎么说?”
雷母见她这副关切的模样,眼里不由溢出一丝慈爱,轻拍了拍她的手,“没什么大碍,我都是小伤,反倒是你”她紧抿了抿唇,脸上浮起些微愤怒,恨恨地低骂道:“那两个绑匪真是丧心病狂,竟下得去这种狠手。你放心,这些伤不会白受,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一旁的楚瑶此时情绪回复过来,听到雷母这话,跟着满心愤恨地出声附和了声“对”,举步往前走到贝晓柔身前,垂眼望着她脸上的伤,视线定在右脸颊上摩擦而出的伤痕,紧抿唇,眼里浮起些微不忍的担忧,“不过你这伤必须得好好养,千万不能留下疤,那样就毁容了!”
“小瑶!”雷母紧凝眉满眼警告地看了她一眼,随即转眼望着脸色微愣的贝晓柔,轻拍她的手安慰道:“你放心,这家医院的院长和我很熟,我已经交待让他们用最好的药物医治你,绝对不会留疤,别听小瑶瞎说!”
不可否认,每个女人都是爱美的,听到楚瑶说可能会留疤的时候,贝晓柔心里的确咯噔了一下,有些担忧起来。但随即雷母的话霎时消除了她的顾虑,对上她满布慈爱的双眼,心口微微一暖,她不由扬唇浅笑,乖巧又柔顺地朝她轻点了下头,“谢谢伯母!”
心境的转变让雷母如今看贝晓柔真是越看越觉得欢喜,拍抚着她的手转为轻握住,她扬唇微微一笑,“你和我儿子都已经订婚,你又在全国人民面前答应了他的求婚,怎么还叫我伯母呢?”
此话一出,除了站在一侧双手环胸,始终静静旁观一切的原振东神情不变外,不只贝晓柔,就连一旁的楚瑶也是微微一愣。
而站在窗前的男人,黑眸霎时迸出一道亮光,窜升起一丝亮光,本就因母亲完全转变的态度而心存疑惑和讶异,此时听到这话,却只余单纯的喜悦欣喜。
如此绝佳的时机,男人自然不会放过,当下大步走到女人的另一侧,坐到她身旁,黑眸凝视着呆愣的小女人,眼里满是宠溺的深情和愉悦,唇角微扬,低醇的噪音似优雅欢快曲调的大提琴曲般,“宝贝!”
贝晓柔这才陡然回过神来,颤着长睫看向身旁的男人,对上他眼底的喜悦,心头猛然一紧,随即便是一阵阵愉快的欣喜,水眸晶莹闪亮如天边最亮的星辰,又带了丝不敢置信的轻颤。
此时,雷母的声音再度缓缓响起,“怎么,不愿意改口?”
这句话霎时让贝晓柔转过头看向她,满脸焦急地摇了摇头,接着就听到扑哧一声。雷子骞猛地抬头,黑眸沉沉地直射向楚瑶,她急忙伸手捂住嘴,耸了耸肩,只是闪闪发亮的晶亮大眼仍旧带着揶揄的笑意。
贝晓柔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太过心急,不由微红了脸,轻颤着长睫看向雷母,对上她同样带着笑意的双眼,整个人更显羞涩,轻抿了抿唇,按压着激动跳跃的心绪,轻软却又喜悦地唤了声“妈”。
雷母脸上的笑意越发深浓,眼神也更显柔爱,轻拍着她的手,满意地点了点头,轻应一声。
一旁的男人俊脸满是深邃的柔情,黑眸紧紧凝视着女人羞怯又乖巧的笑脸,唇角不觉轻轻勾起,大手下滑,紧紧握住她的另一只小手,两人十指紧扣,带着无言的亲昵。
贝晓柔不由转头看向他,在接触到男人眼底的愉悦之色时,清澈水眸里的喜悦越发深浓,小手轻轻回握住他,伤痕遍布的小脸绽开一抹绝美的喜悦笑意。
将两人甜蜜相视的眼神尽收眼底,雷母双眼微动,视线落到他们紧扣的双手上,唇角微微扬起。
一旁的原振东此时来到楚瑶身旁,伸手将满眼感动又欢喜的小女人拥在身侧,琥珀色瞳眸微带柔光。
室内的气氛因为这一声称呼的转变,变得温情又亲切,雷母放下成见终于接受了小女人的身份,不可不谓是个绝好的消息。只是满室的喜悦,却传达不到半掩的房门外。
早上雷母醒来便直接表示要去看贝晓柔,雷父却倔强地仍旧不肯放下心里芥蒂,端坐在沙发上始终不肯起身,雷母见状不由一阵气恼,便不再管他,径自在楚瑶的搀扶下离开,只是临走时扔下一句绝不会再阻止儿子跟那女人交往的话。
因为这句话,雷父始终耿耿于怀,一个人坐在病房里思忖许久后,终于按捺不住心里的烦躁,决定起身出去散散步,却在出门时,鬼使神差地走到相邻的病房外。
透过半掩的门扉,听到从房内传来,气氛融洽极了的声音,脸色本就有些冷沉,而最后又听到雷母让贝晓柔改口的话,更是让他紧皱起眉,脸色越发沉下。
精矍的双眼闪烁出些微不快的光芒,即使贝晓柔救了妻子,他应该心存感激,但这并不代表他可以放下对她出身的不满,他雷家的媳妇,身份绝不能如此草率。
他紧抿唇,绷起的脸庞划出一道凌厉的光芒,背手转身,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