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尘恍然大悟。
原来这一切,竟都是为了叶凡毕生宿敌白飞鸾的登场造势!
“哦?原来又是你这蝼蚁,上次看在古幽篁大师姐的面子上饶你狗命,没想到就让你苟延残喘至今,还进入了内门?真是贱人命硬!”白飞鸾气度如仙家真人一般,然而说起话来却是又狠又毒,刺耳之极。
叶凡似乎也尽力平复自己仇恨的心情,冷笑一声道:“哦?你饶我性命?你当时若敢动手,古师姐一个弹指间就可以将你灭杀!就算你是圣人一般资质,遇到古师姐还不是乖乖狼狈逃窜,好像一条狗一样?”
白飞鸾脸色微变,随后又立即恢复如常,平静如水:“古幽篁吗……她现在的确是高高在上,然而资质却也远不及我,三年之内我就可以超越她,不值一提!”
“是吗?那我也是一样的话,三年之内,我就可以超越你,将你打得满地找牙!”
白飞鸾不屑地望了他一眼,微微冷笑:“我是圣人资质,天地可鉴!晋入归元境之时,天门九转,完满无暇!其时天降祥瑞,地涌金莲,五方四野之中,如闻仙乐纶音,那是整个宗门掌教长老,乃至数万弟子尽人皆知!”
“你不过区区一个凡夫俗子,资质中下,若非老父将家中传承千年的至宝奉献给宗门,甚至都没有成为外门弟子的资格!你这等蝼蚁一般的人物,也敢与我相提并论?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叶凡听到自己毕生最大的憾事和心病,不由地浑身又开始微微颤抖,拳头更是紧紧攥起,似乎要攥出血来。
“另外再告诉你一件事,你猜猜你们家传的宝物十方镇狱鼎现在何处?!”
白飞鸾冷笑一声,忽的伸出手来,一道天地灵气催动,一尊宝鼎豁然而生,滴溜溜地旋转不休,竟化作水缸般粗细,然而其气势,却仿佛三山五岳齐至,五湖四海聚拢,撼动九州,镇压地狱,威能无穷无尽!
“十方镇狱鼎,收!”
白飞鸾嘴角微微一扬,那十方镇狱鼎立刻划过一道圆弧,猛地飞向叶凡等人方向,威势无可抵挡,众人只得退避三舍!
宝鼎只是一个周转,一道元气就磅礴而出,瞬间就将那妖兽之王整个吞噬其中,纳入了宝鼎之中虚空,消逝不见。
随后白飞鸾一个挥手,宝鼎尤华佐巴掌大小,飞入自己掌心之上,依旧滴溜溜旋转不休。
“如何?”白飞鸾得意之极,癫狂大笑。
“你!”
叶凡义愤填膺,怒火冲霄,几乎要爆炸一般!
自己家传至宝,老父放弃所有奉献给宗门的命根子,让自己背负了半生的愧疚和罪孽的宝鼎,竟然落在了自己的死仇手里!
奇耻大辱!
“白飞鸾,我必杀你!”叶凡浑身青筋暴起,双目之中一片血红之色。
当此之时,莫说叶凡自己,就是所有十方盟的弟子,也都仿佛感同身受,那一股浓郁的化不开的仇恨深深地灌入每个人灵魂,似乎自己也一并受到了奇耻大辱。
就算是萧尘,也心有戚戚焉!
虽然知道这一切都是宝牛的安排,然而那又如何?
他甚至可以看到,感受到,在叶凡双目中那一片血红之下,所隐藏的深深的悲哀和屈辱。
忽然他觉察,自己似乎犯了一个错误。
那就是,自从知道这个世界的真相以来,他就只将叶凡当做了一个工具,一个物事,一个听从宝牛号令行动的人偶。
然而事实上……叶凡也是一个人。
一个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
他的喜怒哀乐,并无掺假。
他的恩怨情仇,绝非虚幻。
萧尘看到叶凡如此受辱,心中不自禁地一动,若有所感。
这种深深地无力感,这种卑微的屈辱与不甘,自己难道就没有体验过?难道已经忘了吗?
不错,那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然而自己这一辈子,若不能杀了那个男人,恐怕也只会永远笼罩在这阴霾之中,无法自拔。
然而这思绪,却被白飞鸾疯狂地大笑声打碎。
“哈哈哈哈!简直狂妄到可笑!你杀得了我?莫说三年,就是三百年,三千年三万年,你也永远只是一只蝼蚁!我用手指头就可以任意揉捏!”
叶凡忽的举起手中巨剑,望空一横!
众人都以为他终于忍耐不住,要对白飞鸾出手,然而下一刻,他却猛地将巨剑锋利无匹的剑刃,刺到了自己掌心之上。
猛然一划,狠狠切割!
嗤!
一道血泉喷涌而出,在半空飞溅出一点点血滴,夕阳掩映之下,色泽金红!
“我叶凡以血立誓,三年之内,定要击败白飞鸾,夺回家族至宝十方镇狱鼎;若违此誓,天地不容!受无间地狱无穷苦楚,灵魂永世沉沦,万劫不复!”
血色残阳之下,山风呼啸而过。
草木翻飞,众人衣衫猎猎作响。
这番画面庄严肃穆,惨烈悲壮,深深地印刻在所有人的灵魂深处。
忽然,白飞鸾再度癫狂大笑起来:“叶凡,你好,很好!你以三年血誓之法,无非是叫我三年之内不能对你下死手!如此低劣的缓兵之计,激将之法,谁人看不出?但我白飞鸾是何人,便是给你三年时间又如何?!”
“我乃天命之子,睥睨众生,傲视群雄,便是天下皆敌又如何?岂会计较多你一个?既然如此,我今日就暂且放过你,三年之后,我再捏死你!”
“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