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同一时间,对面的楼顶上传来一阵异动,圆慈稍稍抬起斗笠,捕捉到一抹白色的身影。
“看身形好像是飞雪宫的温姑娘,可是她和柳夏川两人不是商量好一道讨伐我?怎么又在半途就分开了呢?”对此,圆慈百思不得其解,总感觉中间好像遗漏了什么。
又监视了一会儿周四海,没有发现其他异样,圆慈便缓缓退出人群回到了客栈。
很快,天色便由原本乌云罩顶的昏暗一步步沉入到了深沉夜色之中,天空中所有的光芒都被雨夜遮蔽,伸手不见五指。
回到房间内,圆慈刚刚推开门,迎面一根长棍就砸了下来。
碰!
两者相撞的瞬间,棍子登时裂成几段,可圆慈的头顶上只留有一点点红肿。
“怎么可能!”一声虚弱的惊呼传来,圆慈运足目力一看,动手的居然是他刚刚救回来的土夫子。
察觉到圆慈望过来的目光,土夫子脸上一惊,忙不迭往后退了两步,同时嘴里还大喊:“你别过来啊,你过来我就从这儿跳下去。”
“施主请勿和贫僧客套,要跳请自便,贫僧对于阁下从这跳下去之后如何存活下来颇有兴趣。要知道,现在满城的捕快府兵都在找你,所有的镇民都是官府的眼线,从这儿跳出去往大路走,不出一炷香的时间我保证施主立刻被套上枷锁,压倒大牢里受尽酷刑。”
“放屁,我们湘南三夫子行得正坐得端,虽然盗墓有损阴德,但除此之外却从不做恶。我看倒是你这个淫僧,口歪眼斜,相貌不正,活像那作恶多端的腌臜货。”
嗖,
一阵狂风吹过,圆慈一掌掐到土夫子的下颚,将他整个人抬了起来:“什么湘南三夫子,不过三个盗墓蟊贼,而且施主的两个兄弟已经自相残杀而死了,如果不是我这个作恶多端之人救你的话,你已经在地狱里受无量量劫了。”
“你说二弟也死了?”土夫子一愣,猛然回想起来好像三弟突兀出现,然后一杖将二弟人头摘走了,而且自己的脚也是那一刻没有的。
如此说来……
土夫子脸色涨红,咳嗽了两下连忙道:“大师,都是误会,都是误会。”
砰,
一下将土夫子甩到床上,圆慈没好气道:“我也懒得与你多费唇舌,我有几个问题问你,答完你可以自行离开。”
“大师请问,小的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们的老三是不是在江野村身亡的?”
“您怎么知道?”土夫子一愣立刻反应过来,“确实是这样的,起因是因为我们得到了一张宝图。”
言罢,土夫子献宝似得把一张羊皮古卷递到了圆慈手中。
圆慈接过来一看,好像是一门古宝密藏。
“这图里标注的宝藏,乃是古武道圣门少林所留的遗宝---杂阿含功。据说,如今江湖上流传的佛门七十二绝不过当年少林七十二绝中四十绝衍生出来的分支,例如图中的杂阿含功,佛门之中便无人修炼。”
“哦,这些密辛你是如何知道的。”
土夫子有些不好意思道:“盗的古墓多了,有些东西自然而然就知道了。”
“那这杂阿含功有何名堂啊。”
“这个……这个……这个我也不清楚,毕竟老三刚去寻宝就折在里面了不是。”
圆慈收起宝图,看的土夫子心中一痛,不过为了能活下去,他也忍了。
对于土夫子的反应圆慈也懒得理会:“你仔细说说你的三弟是怎么死的。”
土夫子回想了一下,然后道:“具体我不清楚,所有的细节都是二弟告诉我的。事实上在江野村的府兵里面有我的一个钩子,也就是为我们提供情报的人,据他所说,如今的江野村已经是一座鬼村。白天四下无人,即使你进到村子里翻遍每一寸地方都找不到一个人,可一旦到了晚上,村内便会传出诡异的交谈声和劳作声。几名府兵因此被吓出病来,后来才换了六扇门武者。”
“昼伏夜出,有点意思。”
“有意思的地方还不止此处,根据我的蹲点观察,六扇门每天轮班的人数越来越少,明明晚上还一个不落,可第二天起来人数总会少上几个。”
“你的意思是,有人在猎杀六扇门的人?”
土夫子笑笑:“谁有这么大的胆儿啊,敢得罪六扇门的人啊。我看很可能是他们派人去查那些晚上出来孤魂野鬼,然后和他们一起消失了。”
圆慈听到此处眉头不由皱了起来:“没有例外吗?就没人再回来过?”
土夫子眉峰紧蹙想了一会儿,突然灵光一闪:“你这么说我到是想起来了,有天晚上夜已经很深了,大概是子时,六扇门中领头的女捕快好像往村子里走了一趟。没过多久,另一个领头的男捕快也往村子里走了一趟,第二天他们都回到了原来的位置,没有消失。”
“没有消失……还是不会消失。”
圆慈陷入了沉思,这个案子几条线索梳理下来都到某个点就断了,或者直接引向了江野村,或许这里面有某个人正在酝酿一个阴谋,也可能和他手中的宝藏有关。
看来不论如何是一定要往江野村走一趟了,不过今晚还不是时候,等到明后天尾随柳夏川而入才是最好的选择,
“这周四海很可能会和柳夏川一起进江野村,如果他想掩盖什么的秘密的话,或许会借江野鬼怪之手除掉柳夏川。”心下有了定计之后,也不忙再找其他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