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长得慈眉善目的中年汉子上前微笑问道:“敢问这位就是李家酒楼的账房葛先生?”
白玉蟾不明所以,只得点了点头。
那人面色一变,立刻喝道:“果然是他没错!兄弟们,快出来把这强人拿了,再进去看看里面有没有同党!”
话音一落,从两边拐角处涌出二十多个捕盗快手,其中两人将白玉蟾用铁链锁了,其他人等涌进屋内,叮叮咣咣地折腾了半晌后方才出来,垂头丧气道:“这屋子里就他一个,没有别人。”
“那赃物呢?”
“都在这里,两匹绸缎,临安府锦绣绸店的,不多不少。”
白玉蟾听得不明所以,正要开口辩解,却见中年汉子上下一打量自己,说道:“瞧这少年书生模样,哪里干得了这惊天动地的勾当!若说没有同党,鬼才相信!赶紧通知埋伏在四周的兄弟,问问有没有嫌疑人等出入巷中!”
那人去了片刻后又奔了回来,气喘吁吁道:“没有!”
白玉蟾急道:“这位捕头,你因为什么事要来锁我?就算是拿贼也要有个说法吧?”
中年捕头说道:“我们也是奉了知县老爷的命令前来拿你。有什么话,你去了衙门自问老爷便可。”说完后亲自进屋搜了半晌,可怜白玉蟾这屋子顶多就巴掌大的地方,哪里藏得了生人。他心中疑惑,锁着白玉蟾,抱着两匹绸缎,率众径直回府报到去了。
到了衙门,那坐堂的知县老爷姓莫名文远,乃是科甲出生,自上任惠州县知县以来,断案如神,两袖清风,爱民如子,将原本的化外之地治理地路不拾遗,夜不闭户,是个好官。
他一拍惊堂木,喝道:“带嫌犯带上!”
只听堂下班头喊道:“惠州县东河码头抢夺货物,刀伤事主,抢绸缎一百匹,银子三千两,贼首葛长庚拿到!”
这白玉蟾在堂下一听,登时双脚发软,汗流浃背,上堂之后连喊冤枉,知县见他年方少艾,面目清秀,无丝毫凶煞之气,便问道:“东河码头劫货杀人一事,你有多少同党?劫去的财物银两放在何处?还不从实招来!”
白玉蟾道:“大人在上,学生乃读书之人,并不知东河码头劫货杀人一事。”
莫知县怒道:“你这贼子不老实,左右拖出去给我狠狠打!”
白玉蟾道:“大人息怒!学生委实不知情,你就是将我活活打死在堂上,也不过是屈打成招。”
莫知县冷笑道:“看来你倒是个惯盗。既然你毫不知情,为何这两匹赃物会在你屋中?”
白玉蟾将昨晚之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莫知县微微一沉吟,命人将城中丰裕绸缎庄的掌柜彭连顺喊来。那船货物原本是他从临安府购来,当晚正命人在东河码头与卖家交接,岂料半路杀出一伙强人,杀死了数名船员和三名店伙计,只余下一个管事装死逃了回来。
莫知县命人将绸缎交到他手中,问道:“你可仔细看清楚,这是否你船中货物?”
彭连顺细细一瞧,当下点头道:“正是小可当晚船中之物!是那贼人明明抢了去的。”
莫知县问道:“你有何凭证?”
彭连顺连忙将货物上的印记和区别说个仔细清楚,听得莫知县连连点头,在心中越发拿实了白玉蟾的罪名。
白玉蟾听得有口莫辨,只说自己是晚上在半路上拾得。
莫知县冷笑道:“你可有人证?”
白玉蟾摇头道:“学生当晚一人买醉,并无人证。”
莫知县冷笑道:“你没有,我这里倒有一个。来人,把证人带上来!”
白玉蟾一听还有人证,吓得面无人色,只见从旁厅中带上一个人来。此人约莫三十四、五岁的年纪,穿的吊儿郎当,尖嘴猴腮,原来是住隔壁屋的一个破落户,叫张奇。
这张奇好吃懒做,性好赌博,街坊邻居没有看得起他的,是以到了这把年纪仍旧光棍一条。平日里问白玉蟾借钱,对方见他德行哪里肯借给他,便怀恨在心。一天晚上,张奇见白玉蟾怀抱着两匹绸缎,醉醺醺的回来,回想起白日里听说的东河码头劫货杀人一事,便恶从胆边生,决定去县衙告他,让这白账房也知道自己的厉害。
因此,第二天天不亮,他便起床直奔县衙,劈头就对当班的捕头问道:“这位捕头,东河码头劫货杀人一案,你们可办着没有?”
捕头道:“没有。”
张奇又道:“我隔壁的屋子里就藏着江洋大盗,为首的叫‘黑风刀’葛长庚,他们商议了一夜,说的就是这惊天动地的勾当。我得到了消息,方才跑过来报信。”
这捕头一听,连忙带张奇去见县老爷。这莫知县一听,立马差捕头率领众衙役前来拘捕白玉蟾及其同党。
话说张奇上得堂来,莫知县问道:“张奇,你说葛长庚在东河码头率众劫货杀人,你可认得此人?”
张奇道:“认得。回大人的话,他与那伙强人在屋中聊天,在下听得一清二楚。”
白玉蟾听得心头火气,朗声道:“大人!学生认得此人。此人原是城中的一个破落户,住在我隔壁。皆因他时常问学生借钱,而学生不屑他的为人而不给,便因此结怨。他怀恨在心,诬陷好人,还望大人明鉴!”
莫知县点头道:“好好好,我用刑拷打你们。谁若招了,我便办谁!”
那张奇原本是来报这睚眦之仇的,没想到到头来还要受苦刑,差点讨饶起来,而白玉蟾一听此话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