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泽和黄佳吟是来见霍总的。

这几天因为他把控着黄常生意,霍总集团内部整个毒.品供应几乎处于半断货状态,商奇和霍总那边都有些坐不住了,尤其是商奇,瞒着所有人给黄常设了这么个局,结果掰倒了黄常,该收回的东西没收回,原本井然有序的生意网眼看着要出问题,人是急得不行,霍总那边不断施压,让他尽快把整个烂摊子收拾好,他去催乔泽,乔泽那边说还在适应中,况且他也没实权,做不得主,还是希望能和霍总谈谈怎么解决这个事。

一开始霍总不同意见乔泽,乔泽也不急,压着所有的货,不见霍总不发货,原本稳定的货源一下从源头断了,一天两天还好,一周下来,底下的人撑不住了,都在闹,整个集团内部都处于一种失衡的震荡中。

强硬了近十天的霍总终于松了口,同意和乔泽见一面,商奇和吴曼曼亲自安排,约在了这家私密性比较高的中餐厅。。

路渺看着乔泽一行进了二楼的包间,商奇和吴曼曼出来开的门,从几人的面色以及乔泽最近的忙碌来看,路渺怀疑乔泽已经在接触霍总本人了。

乔泽没让她一起来,她不好上前打扰,这家餐厅都是包间形式,其他地方也看不到包间里的情况,她在楼下站了会儿便退了出来,上了车,却不知道该去哪儿,一个人坐在车里,有点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乔泽随商奇吴曼曼进了包间,霍总还没来,商奇说已经在路上了,大概半个小时后到。

乔泽点点头,也不催,偏头看了眼手表,原只是习惯性看时间,只是因为最近和路渺行踪关联,养成了随时随地看她行踪,了解她实时下落的习惯,因此借着喝茶的机会不着痕迹地切换了下,一眼便看到了表盘上的黑点。

他目光微顿,黑点的位置离他很近,一动不动的。

他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搁下茶杯,拿起桌上的手机,悄摁下铃声:“我先去接个电话。”

起身出了门。

他站在走廊里,往四周扫了眼,走到窗前,拉开窗帘往楼下看。

扫了一圈便看到了角落树下停车场停靠着的熟悉车子。

那是他留给她开的车,在车群里不起眼,乔泽还是一眼认出了那车。

他转身下楼。

她人就坐在车里,大半张脸藏在了阴影下,他看不清她的神色,只依稀看到她的轮廓,手握着方向盘,动也不动地坐在那儿,夕阳穿过车窗落在她身上,看着孤零零的。

路渺没想明白要去哪儿,整个人都有些茫然,也有些失神,没发现走近的乔泽。

他弯身敲了敲玻璃窗。

她循声扭头,看到近在咫尺的俊脸时心脏漏跳了几拍。

他这样不经意的出现,偏头看她的样子,眼睛里的温柔和担心总让她不自觉心跳加速,但反应过来后又有些尴尬,她在跟踪他呢。

她摇下车窗,有些不太敢看他眼睛。

“怎么不上去?”他问,不是怎么在这儿,也不是在这儿做什么。

路渺垂下眼睑:“我怕打扰到你。”

她说,声音讷讷的。

乔泽手臂从车窗伸了进去,揉了揉她头发:“傻。”

拉开车门,弯身坐了进去,扭头看她:“从哪儿开始跟的?”

路渺有些尴尬:“我本来想去你们公司找你,后来看到你和黄佳吟下楼,就没过去了。”

“技术长进了不少。”他难得夸她。

路渺抿了抿唇,没应声。

乔泽当她是看到他和黄佳吟一起,心里有疙瘩,轻吁了口气,长臂横过她肩膀,将她揽了过来。

“我和黄佳吟接触只是为了工作,你别多想。”他温声解释,低头亲了亲她脸颊。

这一阵为了逼出霍总,他忙得几乎连回家的时间都没有,对她也有些冷落,是真的没时间,也是有几分故意。

不故意冷落她,不和黄佳吟同进同出,他到今天都约不到霍总。

每天晚上回来,看到她蜷缩在被窝里睡着的样子,想象着她清醒时失落的样子,他很心疼,但是他没办法,他暂时不能和她解释什么,在这行,这个位置,总有身不由己的时候,有时候,就不得不去牺牲点什么,他如此,她也不得不如此。

路渺不知道他心里千回百转的心思,冲他摇了摇头:“我没多想。”

她抬头看他,有些欲言又止。

他垂眸:“怎么了?”

握了握她手,这才发现她手掌很冰,

这才注意到她脸色一直很苍白,他抬手试了试她额温,然后握住了她手掌。

她掌心很冰,湿冷的触感让他不觉皱了皱眉,抬手试她额温。

“我没事。”她低声说,抬头看了眼餐厅门口,“你出来太久会被发现的,赶紧回去吧。”

“没事,只是约着吃个饭。”

况且她本就是和他一起的,被不被人看到并无所谓,他担心的,只是她在不适合的时机,见到不该见到的人。

“是和霍总吗?”她突地问。

他视线在她脸上停留了半秒,轻点头:“可能是,也可能不是。”

她点点头,没再追问,但略显苍白的脸色,以及冰冷的手掌,还是让他轻易察觉到她的异样。

“呆渺,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他问,很温和,还隐隐带着担心。

她的视线对上他的,犹豫了片刻,还是问出了口:“乔泽,你是不是觉得我有问题啊?”

他微愣,没想到她会突然这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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