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争取一些条件。

“小姐!”柳初也没想到刚看到手动了一下小姐就醒了过来,惊喜地凑到她面前:“小姐醒来啦,可要吃点什么?”

杏初已经转身去倒了水过来,试了试水温后托着她坐起来:“程太医特意叮嘱要多喝些水,刚才小姐睡着了,现在先润润喉再喝药吧。”

乔瑷张了张嘴,果然觉得喉咙干哑,便就着杏初的手把水喝下去。再望一眼搁在矮几里的黑漆漆的药汁,顿时觉得喉中被什么堵住了。这样的药她最熟悉不过了,喝到最后还要啃一口的渣。

柳初也是不忍,小姐之前连着喝了两日,却一点也不见好。但程太医可是宫里请来的,说不定就能药到病除呢,因此也眼巴巴看着她。

“我喝药,但是你得再去给我买一套竹简书回来。”乔瑷认命,何况她如今还浑身都软着,自己也知道这回病情比较严重,不喝药是挨不过去的了。

她眼神略差,看寻常的书籍总要把书本凑到眼前。偏偏大夫都说这样只会让眼疾愈发严重,后来大家都禁着不让她看了。好歹杏初是个机灵的,在外面的书肆里寻到一种刻在竹简上的杂书。

竹简虽然笨重些,但刻着的字却不必用眼去看,用手摩挲着“读”书有一段时间也成了乔瑷很大的乐趣。初时她并不习惯,一张竹简都能读上一天。偏偏这些竹简书内容都很有趣,大多是一些简短的游记、奇闻异事或者笑谈,读起来让人欲罢不能,也导致她的速度进步飞快。

也不知什么人有这等闲情逸致。不过乔瑷是恨不得对方能再多多努力,才不必像现在,一个月催杏初去多少回都是无功而返。

“当然,小姐就算不说我也要再去书肆里看看。”杏初被她严肃的样子逗笑了,想了想距离上一次拿书简回来也有四十多天:“我已经嘱咐书肆的老板,只要有这样的书简都!”

乔瑷点点头,也不多话,捧着碗仰头一口气就喝了下去。

柳初可不曾看过她在喝药一事上如此干脆利落,赶紧递了她喜欢的酸枣糕干过去:“原来小姐也有这个劲头儿,寻思着以前都是逗我玩儿呢!”

乔瑷眯着眼笑。之前一通似梦似醒可真不好受,直到现在心里还是压抑着的。小时候那一幕她不曾记得是否发生过,但十岁那年的事她可是清清楚楚的。原来人也是本能就会权衡利弊的动物,到了宫中她总是竖起盔甲保护自己,假装什么也不在意。而在这个小小的院落,她才能肆无忌惮的表达喜欢或者讨厌。

这么一想竟然就舍不得看到她们为难的样子了。

然而再怎么深明大义,药汁下肚还是苦不堪言。乔瑷连嚼了两块酸枣糕还是觉得唇齿间全是苦味儿,干脆让杏初扶着她起来漱口。

高热仍旧未完全退下去,喝完了药还得用浸过冰水的帕子继续敷着额头,乔瑷只得又躺了回去。柳初端着接的水往院子里去,乔瑷还要等她回来一起问些事儿,谁知紧接着就听见她惊恐的尖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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