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俗?”陆拾遗几乎以为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
如果原主的记忆没有出错的话,大梁的十七皇子应该是作为皇帝的替身出的家吧?
这样也能够想还俗就还俗?
这皇帝可和上辈子、上上辈子的老皇帝不同,那是他爹,又对他千宠万疼的,眼下却是今时不同往日,亲爹做皇帝和同父异母的哥哥做皇帝,那可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待遇。
“是啊,还俗。”梁承锐一眼就看出了陆拾遗眼里的错愕,直接和她解释。
原来这一世,梁承锐是作为老皇帝的遗腹子出生的。
据传,他一出生就有异象,钦天监的监正在批了他的生辰八字后,很是惊恐的告诉刚登基还没半月的新帝,说他的这位幼弟是天生的紫微帝星命,注定了将来要命主天下!
新帝梁承铮闻言大为惊恐,几乎没怎么犹豫的就要对他下死手,被钦天监的监正阻止了。
钦天监的监正告诉梁承铮,像这样的天生帝王命既不能拦也不能压更不能下手去暗害,否则必定会引来老天爷的暴怒,遭受极其可怕的天谴惩戒,因此,唯一的办法就是把他送往悬空佛寺,靠无上佛法来一点点的消磨掉他身上的紫薇帝气。
陆拾遗被梁承锐绘声绘色地讲解逗得笑个不停,“如果你那位好皇帝哥哥知道你生而知之,他绝不会和钦天监的监正当着你的面讨论这样的话题。”
“不管他心里怎么想,都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反正,只要我把这个想法透到他耳朵里去,那么他就一定会很乐意帮助我完成这个愿望。”
梁承锐眼神专注而温柔地注视着陆拾遗这一世堪称美艳绝伦的精致容颜。
“再说了,这皇帝当得久了也是会累的,”他撩起爱人脖颈上湿哒哒的青丝,在他刚刚留下的重重咬痕上面烙下一个温柔无比的亲吻,“拾娘啊,如果你不嫌我没出息的话,那么这辈子我就打算一心一意的守着你一个人过了。”
只有曾经失去过的人,才懂得失而复得是一件多么患得患失又多么让人心神动容的事情。
如今的他只希望整日整夜的守在他心爱的爱人身边,再也不与她分离。
陆拾遗也知道自己吓惨了梁承锐,对于他这么没出息的说法她是半点都不介意,而且对有个哥哥做皇帝又不能造反——造反必死——的梁承锐而言,再没有什么比做个简简单单的富贵闲人更适合他了。
不过该攒的功德还是要攒的,陆拾遗可不希望像今天这样的糟糕情况没事有事的就发生一回。
那样的话,她可是会很暴躁的。
不过,按理来说,站在新帝的立场上,对于这个一打出身就携带着紫薇帝气的幼弟,他应该是心心念念的盼望着她家的傻小子做和尚一直做到死为止啊,怎么可能松口就这么放他还俗。
等等!
陆拾遗到底不是个傻的,很快就从自己身上找到了原因。
她这辈子附体的这个躯壳虽然样貌绝伦,但出身也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如果她家傻小子‘自甘堕落’的执意迎娶她为正妃,并且一辈子都守着她这个曾经的花魁娘子过,那么,只怕再脑抽的大臣也不会把宝押在这样一位爱美人不爱江山的主儿身上。
这样,也就可以理解梁承锐话里所谓的新帝一定迫不及待的巴望着他能够早日还俗的原因所在了。
梁承锐一看陆拾遗那表情,就知道她定然是已经想明白了这里面的关窍了。
生怕陆拾遗胡思乱想的他赶忙一把将她往自己怀里又搂紧了一些。
“在还没有与你重逢以前,我已经做过许多的心理建设,不论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个老婆婆还是一个小婴儿,我都会爱你如初,所以,我的拾娘,不要因为自己的出身而妄自菲薄,只要是你,不论你变成什么样的人,对我而言都没有意义。”
梁承锐捧着陆拾遗的脸,一字一顿地这样说道。
陆拾遗本来想告诉他自己并不在意这个,可是在看了这张焦急中又带着满腔赤诚的俊美脸庞时,她心窝暖烘烘的简直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知道眉眼弯弯地凝望着他傻笑。
梁承锐远比陆拾遗所以为的那样还要了解她,在看到她脸上浮现的这个没有半点阴霾的笑容后,他也不由得在心里松了口气,爱怜无比地又吻了吻她的耳朵尖,半开玩笑地道:“虽然我一直都努力告诉自己,就算你变成了个老婆婆或者小婴儿我也不在乎,可实际上,我还是在乎的,不过我在乎的不是你年华老去皱纹密布也不是在乎你牙牙学语懵懂稚嫩,而是担心,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拾娘,我半点都舍不得与你分离,所以,像现在这样,刚刚好,真的是刚刚好。”
莫名觉得眼眶有些湿热的陆拾遗眨巴了两下眼睛,将白玉一般的柔荑摊在他面前,用带着些许鼻音的语气嗔道:“嘴巴这么甜想必是藏了不少糖果在背着我偷偷的吃吧?这可不行,还不赶紧献上来给我也尝尝看味道。”
对着爱人说情话说得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的梁承锐干咳一声,就坡下驴地从木桶里站起身,掩饰性地说道:“想吃糖还不简单,我这就去给你拿。”
他一边说一边就要从木桶里跨出去,可是刚要出去,他又毫无预兆地转过身来,一把将陆拾遗压在木桶边缘,低头精准无比地叼住她依然有些微红肿的唇瓣又是好一番的交缠厮磨,才低低喘息着往后退了一步,用近乎哀怨地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