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路上,红叶和艾草坐一辆马车,张瑛和张丽这几天漫山遍野地玩儿,天空还飘着雪花,竟然不觉得天寒,这会两人掀开帘子往山上看,目光中满是不舍。
“平时也没有拘着你们,还没有玩够么?”红叶打趣笑道,这两个小姑娘在张家住着的时候可没少出去玩儿。
艾草笑道:“小姑娘像我,我也爱玩。”
张瑛抿唇,拍了妹妹一下,赶紧放下车帘,马车慢慢地行驶在宽阔的马路上,两边草地上有一层薄薄的雪花,马路的地面也很湿滑,马车前行的速度根本快不起来。
红叶看了两个外孙女一眼,她们比受宠的姑娘懂事多了。这次在香山待的这几天,自然不会只有红叶她们一行人,别人自然也能来香山,其中不乏书生。
“瑛儿丽儿可有什么话与外祖母说吗?”红叶叹气道,难怪话本上书生与千金小姐的孽缘都是在寺庙,寺庙可不是就是个高危之地吗?张瑛张丽也不是没有见过翩翩公子的,她们跟着出去参加宴会时,京中大部分的儿郎都见过,但是为何张丽却对一个贫穷的书生另眼相看?
姐妹俩立即正襟危坐,张丽心头慌张极了,偷偷瞧着外祖母,张瑛因为是姐姐,比妹妹稳住一些,但是她再稳重也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女,正是对男女之事好奇的年龄,不过平日里长辈的教养压制住了那些蠢蠢欲动,是以她才能理智地对待平日里所遇到的公子。
艾草没开口,她不是不赞成自由恋爱,只是古代没有条件,而在父母呵护下的闺阁女孩离了父母她们能靠自己活下来吗?
片刻后,张丽耷拉着脑袋,张瑛咬着唇,扑通一下就跪在了木地板上,“外祖母,请您罚我吧,是我没看好妹妹。”
张丽见状,跪在了姐姐身边,垂着头带着哭腔道:“不是的外祖母,是我的错,与姐姐不相干。”
红叶扶额:“行了,我有说要罚你们吗?外祖母就是这般不近人情?我若是要罚你们,早先就让人把你们关在屋里不让出去了。”
这会太阳还出来了,飘在空中的雪花在太阳的映照下透着晶莹的亮光,一阵风吹过,艾草挽起车帘,只见一山环绕着一山,山顶处还闪着白光。
艾草笑道:“我们都是这个年纪过来的,小姑娘嘛,青春慕艾,人之常情。”
张瑛姐妹俩脸蛋顿时通红,刚才若还是抱着侥幸,那么这会她们就是满满的羞愧了,感觉愧对母亲、外祖母和叔祖母的教导,而且一个闺阁女儿倾慕一个男子,忒的羞耻和无耻。
“丽儿说说你为何对那名书生那般另眼相看?”红叶自然知道那名书生的姓名和来历,当然她还没有查证,不过是那名书生介绍自己时说出口的,香山寺的和尚对他印象很好,就连老住持也对他赞不绝口,夸他是一个孝子。
张瑛和张丽是双胞胎,姐妹俩长得一模一样,只是张瑛要稳重一些,张丽要俏皮一些,这就是姐姐和妹妹的区别。
张丽红着脸弱弱地道:“外祖母,我和他没什么的,就是说过一些话而已。他笑起来很好看,很干净,就像夏天雨后的天空那样澄澈。”
艾草捧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看着两个小姑娘,她自然也看到过那名书生,她怎么没有从那笑容当中看出干净、澄澈这样的品质?她只看到那个书生在张丽转身之后,收敛了笑容,一脸落寞和阴沉呢?不过那书生还是挺有识人本事的,他从未认错过张瑛和张丽。
红叶挑了挑眉:“你们俩跟着张老夫人她们出门的机会那么多,见过京中不少的年轻公子,那些人不论从小的教养还是教导都只会比这个书生强,难道你们就没有看得上眼的人?”
姐妹俩顿时犹如泄气的皮球,半响张瑛才说道:“他们看的是家世和父亲的官职,其实那些人都看不起我们的。”
面对那些高门大户的公子和小姐,姐妹俩自己就先矮了一头,气势上就先输了。十来岁的少年少女是最单纯也是最残酷的年龄,是以两人从未想过她们的姻缘会落到高门大户当中。
红叶点了点头:“所以,你们能在那位贫穷的书生身上找到优越感?”
这话一出,姐妹俩脸色顿时大变,尤其是张丽。
“既然说到这个问题,那么现在你们告诉外祖母你对你们的姻缘是什么看法?想找一个什么样的夫婿?家里有钱有势的,高门嫡子、庶子,还是要自己有能力的,品行要好的?”
两姐外恍惚,红叶也不强求,今日不过是提醒一下而已。
其后红叶和艾草看着帘子外面的天空和景色,两人说着京中趣事,一般是艾草听来的,她交际广阔,知道得多。
原本以为会过了晌午才会进城,却不想今日天气好,路面上好走不少,午时刚过马车就进了城门,进了城在一处地方停下来,艾草坐上后面林家的马车,吩咐车夫去林暖的药铺,这边红叶径直回了荣府。
红叶并未询问府里的事情,府务既然交给了她们,她就不打算插手,逗着孙子说笑几句,才与张氏和王氏说话。
这几日府上依旧没什么特别的事情,不过京中倒是有些特别的事情,那就是襄郡王因为甄妃和甄家不停地说好话,终于被放出来了,他与恭郡王一起被关禁闭,他放出来,长平帝自然不能厚此薄彼,恭郡王也被放出来了。
还有的便是皇子后院的喜事,襄郡王后院甄侧妃又有喜了,勤郡王妃因为之前的变故,一度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