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借着熹微的晨光,依稀可见两条诡异的黑影从绪央院子里的梨树上跃下,悄然潜进屋里。

白二沈五许是五行相克,平日里一见面就忍不住互相斗嘴。此番好不容易达成共识一定要给绪央补足功课才放其下山,没想到突袭而来,却只看到了空空如也的床铺。

沈五痛心疾首,“你看看!你看看!这才不过一天啊!连觉都不睡了就火急火燎地往山下跑!”

白二搓搓额头突起的青筋,长叹一声,“嫁出去的老八泼出去的水。”

沈五道,“不行!绝对不能就此放弃!老八是最一丝不苟的性子,成亲之间绝对不会做僭越之事,咱们一定要在那之前为他做好功课!”

白二觉得有些没脸,捂着眼摆手道,“不行不行!咱们当师兄的怎么可以教授他这种事……”

沈五冷哼一声,“当年我枕头下面那些手书的本子是谁帮他们摸去的?”

白二咳了咳嗓子,“那些不过是些风花雪月,浅尝则止看看无妨嘛……”

沈五赏了他一记眼白,“就知道关键时刻你靠不住。”

白二不认同地反驳道,“绪八怎么说也是个堂堂大妖,连无极乾坤阵都奈他不可,难道还制不住一个凡人?”

沈五轻蔑嗤笑,“你以为情场之事是凭武力定输赢?难道你当初看上哪个女妖就直接霸王硬上弓不成?”

白二辩白,“我堂堂九尾天狐走到哪不是女妖趋之若鹜的对象!哪里可能需要用那么下作的法子!”

沈五道,“所以老八就更不可能了啊!而且凡人素来诡计多端,老八自幼长在溯蒙,心思单纯,肯定要吃亏!咱们当师兄的如果不帮他,那于情于理也说不过去。”

白二忽然被说服了。

“你有何计?”

沈五理理袖口卷皮的边角,儒雅地勾勾嘴角,“自然是妙计……”

已经神行千里离开徽京省的绪央全然不知两个师兄为自己的床笫之事已经操碎了心。

因为担心青窑县生变危及邹奕性命,所以绪央在天未亮时就离开了溯蒙山境地,但在去往渤州市的路上,却被一只小妖怪拦住了去路。

“求大人慈悲!救救我的家人!”

绪央看了看整张身体摊开铺在自己靴子上的白兔,弯下腰,伸出二指将其提了起来。

“兔子?”

白兔精颤巍巍地抖抖耳朵,“启禀大人,小的是这山里的兔妖。”

溯蒙山多猛兽,绪央第一次见到兔子开智成精,不免有些新奇,左右打量了下那巴掌大小的雪白一团,才开口道,“你家人怎么了?”

白兔精克制着对大妖本能的畏惧,喏喏道,“前几天我娘去外面找东西吃,回来就生病了,我给她采了草药不见效,而且转天一早爹和弟弟妹妹们也都病了……”白兔精说着说着愈发心急,它哽咽着用爪子攀住绪央的手指,“大人!求您救救我的家人吧!它们就快要死了!”

动物成精之后按理说是极少生病的,而且还是如此厉害的传染病。绪央自然也做不来见死不救袖手旁观之举,便将此事应下,将兔子放在地上,在前带路。

兔子赶忙蹦跳了着向回路跑去,不一会儿来到一棵古树附近,只见兔妖缓缓化作一少年姿态,对绪央感激地鞠了几个躬,然后搬开了古树前遮挡的半人高巨石。

古树内是一个低矮宽阔的洞穴,绪央迈进一步,就看到了最里面几只蜷缩在软草垫子上瑟瑟发抖的大白兔。

兔精变回兔子原身,叼着洞外新采来的食物放到软垫上,小心翼翼地用鼻子推了推最为虚弱的娘亲。

母兔子艰难地睁开眼,凑过来蹭了蹭它的头,然后才开始缓慢咀嚼身边的青菜。

兔精又挨个查看了下窝里另外几只兔子,确定它们还都活着,才松了口气,重新蹦跳到绪央面前。

“求大人救救他们!小的一定知恩图报为您当牛做马!”

绪央看兔精蹲在自己身前心急如焚的模样,有些不忍地开口道,“它们,不过是普通的兔子。”

他缓步走到树洞前面,几只兔子因为他的靠近而颤抖的越来越厉害,绪央轻叹一声,“动物开智化形至少百年,它们并不是你的父母。”

兔精摇摇头,“它们是我的家人!”

它目光执着而肯定,绪央看着面前脚旁边那巴掌大的一团,叹息地摸了摸它竖起的尖耳,而后蹲下身从洞里抱出了其中病得最重的一只兔子。

“这是疫病,但它们只是寻常的白兔,承受不住我的法术。”绪央将母兔放回窝中,对已经哭得悲切绝望的兔精道,“但你或许可以。”

兔精哭声猛的停住,但因为收得太快,不小心变成了打着嗝的抽噎。

“大……嗝……大人!你说的……嗝……是……”

绪央看它说得实在吃力,便将之拎起,放在了手上,“这是口诀,这几种草药也是山中常见的,你按照我说的方法将药炼成药丸,也许就可以救它们的性命。”

白兔感激地地不知如何是好,最后干脆在绪央手心蹭了蹭,这是他最喜欢娘亲对他做的事。

绪央感觉手心有些痒痒的,便将它放回到地上,继续说道,“这个方法若是不成,你便到山下去,随便找个郎中,它们应该也知道着治疗疫病的药方。”

兔精搓搓耳朵,小声道,“我……我从没去过外面……”

绪央觉得这样小小的一团十分有趣,忍不住笑了笑,从乾坤袋里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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