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倾师妹公然违逆玄门那一位的命令,何苦来哉?”
谢清川一笑,异常开怀,他心态是变了,但脑子还依旧清醒,大约意识到了,眼前这位叶倾师妹不知何因,竟引得玄门的那位如此不满?竟然逼得那位出动了执法令。
她似乎也不打算再隐忍,迈入了半步金丹的境界后,这是要过河拆桥了吗!?
就连谢氏兄妹都觉得叶倾自大了——自以为翅膀硬了,不需要玄门的庇护了?
对她而言,什么师祖——也不过虚与委蛇罢了?
一切隐忍——怕只是为了防着自家那位伯祖父,她的那位——亲祖父!!
一个背叛师门,一个清理门户,眼下大势大约是如此了。
然在场之人皆被守祭坛威压笼罩,能够踏入祭坛中央的不过三五人,无法近战难免就失了先机。在此般情形下,作为首都神秘势力在场的最强者,谢清川自然第一个出手。
武器还是那只玉葫芦,只模样发生了变化,白玉上逐渐染了赤红之泽,灵器之势亦更为诡异了。或者说,眼下这葫芦应该不能算是灵器了——封印有所解除,几乎到了法宝的程度,一个‘半法宝’是跑不掉了,而拥有了法宝的一丝威能,杀伤力,却不同凡响了。
“距离午夜仅不到一小时的时间了,不知道叶倾师妹你还能否撑到灵物出世?”他站于尊位间,说话并不好听,对叶倾却全然不似话里话外那般轻松,神情略微地凝重,不敢小觑,深切地知晓与她动手,倾尽全力才是对自己的安危负责。
一股真元涌入手中的赤红色葫芦,法宝一个转动,露出缝隙,猛然一道两道三道同样染着赤红的飞剑射出,速度快如一道红线,“嗖……!!”击破虚空,瞬息到来。
谢清川的话没能引起叶倾丝毫情绪的波动。
她并没有因此而反刺他在肖洛神手中,连五招都没能走过便被迫遁逃的“光辉事迹”。她淡漠地盯着那三道若血丝般的剑光,敏锐感知到,那看似平常的飞剑内,蕴藏着极大的力量,这种力量完全足以一击必杀筑基初期乃至的修士,筑基后期也不敢硬接。
‘半法宝’毕竟沾了个法宝的边,又是半步金丹修士施展,不可小觑。
谢清川经过了肖洛神偷袭一事后,大约也不敢轻敌了,出手非虚张声势,乃是实打实的全力!三道流火般的剑光蓦然如刺眼前的一瞬,她凭空握住了‘无常剑’,反手便将那三道杀向不同致命处的飞剑挡下,而后击退,“铿锵……”金铁之声骤然传出。
叶倾作为在场的最强者之一,作为全场众矢之的,一旦出手必四方凝视,无人敢有一丝疏忽,以图在最为精准的时机内给予她最致命的一击!
是以,就在这三道飞剑被击退的一瞬间,所有人便都清晰目见——叶倾紧握青铜古剑的右手虎口位置骤然‘崩’了血,如磐石般的身影更退了两三步。
谢清川身后的一群筑基后期的人马心念一动,紧接着出手了!
他们意识到叶倾接下那三道飞剑并不轻松,眼下正是他们的机,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呢?顷刻间,各种恐怖的杀招朝着叶倾袭来。
祭坛威压很重,受此影响,所有人马释放的各式杀招稍有一两息时间上的滞后,然而杀伤力并未有一丝的弱化,叠加在一块的恐怖程度,令所有人都‘兴奋’。
这些人全部都是谢清川兄妹带来的人马,出发前皆被许以重酬,若是杀了这位玄门少主,或是另外两个不明经传的人物,能得到大量的资源,然若是只能逼退,则只得一半;被玄门横插一脚的最初还以为,重酬要减半了,然眼下玄门宗老许下诺言,若将其活捉,亦能得到重赏,两份“酬劳”叠加,也应该是不差的,完全值得‘兴奋’。
谢清川看在眼中不由唇角一动,赤红色葫芦再一转,刚收回的三道飞剑再露杀光。
但他依旧没有停手意思,再一成两成真元涌入,葫芦nèi_shè出的飞剑倏地又多了两道,五成半步金丹纯粹真元催动的飞剑,一经释放,祭坛威压下的紫晶流淌而出的光芒都仿佛黯淡了,划破虚空时,有种连虚空都因此而发生扭曲的视觉效果。
极度地恐怖……!!
另一处尊位上,莫轻城他们亦动了。
晦涩玄奥的精神波动顷刻朝为首的谢清川涌去;数十根藤蔓凭空出现,席卷首度神秘势力的人马;一道青竹墨染的油纸伞撑开,拉动一道巨大的光幕护住了三人。
非是纪幽不想替叶倾分担,只速度已然来不及,不过徒劳罢了,而她艳丽眸子一动,眯着眼睛看向并未出手的玄门宗老与谢清欢——反倒觉得他们三人,或许比叶倾更加危险。
战场之势瞬息万变。
筑基后期修士的全力一击衍生的杀招,再多加了五道融入了五成半步金丹真元的飞剑,在场有几人敢直撄其锋?便是谢清川,扪心自问——就算若扛了下来,身上这件低阶灵器法宝势必废掉,同时刚从伯祖父手中得到,能抵御金丹修士一击的新护身符也将化为飞灰!
近十个筑基后期修士全力一击再加上半步金丹的他动用‘半法宝’全力一击,就是金丹初期的修士大意之下,都有可能被打个措手不及,是以他不认为叶倾能——安然无恙。
而相比于他们朝叶倾释放杀招所需要跨越的数十丈距离,又遭祭坛内威压的影响速度滞后一两息的时间而言,与他们不过十余丈距离的莫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