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狱这事最终传到了城主的耳朵里,城主怒不可遏,下令全城戒严,并派出了所有执法团士兵在城中大街小巷,挨家挨户开始搜索逃跑的囚犯。
“……即日起所有的店铺全部停止营业,马车未经检查不得上路,平民待在自己家里,不许出门,不得收留、藏匿囚犯,违令者死!凡提供囚犯位置、活捉囚犯者,重重有赏!”
听着外面不断传来的喊话,秦守不由得有些焦虑,他低头扫了自己和朵朵一眼,心存侥幸地道:“我们又没给穿统一的囚服,他们应该不知道我们是从监狱里跑出来的吧?”
“那可不一定,”雷纳站在窗边,看着街上的士兵们已经往对面的房子里搜查了,几步走回桌边刚摘下的戴上头盔,冲他摇头:“我看到有监狱卫兵跟着执法团一起行动了,你们两个长相这么特别,肯定会被认出来!”
“现在就走吧,我们去港口。这身盔甲给你,快穿上!”孟五思脱下从卫兵那扒来的一身装扮,递给秦守。
“那你怎么办?”
“我又不是囚犯,况且当时监狱那么乱,不会有几个卫兵注意我的,就算有人看到了也没事……”话没说完,她直接化成了黑木工蚁,飞到秦守面前,看他张大了嘴不可思议的神情,两只前足拍了拍,又变了回来。
“厉害!”想到孟五思的【灵复术】,秦守明白过来,“原来你是这样进来的,我说呢,你这身高体型,就算穿着铠甲也不像卫兵的样子啊!这能力真不错,除了飞蚁还能变成其它的吗?”他脑海里闪过各种昆虫、鸟类、植物和……电子产品?
见他表情古怪,目光闪烁,孟五思白了他一眼:“我不姓孙。”
“哈?”脑海里的幻想啪啪啪消失,秦守满脸懵懂,没反应过来。
“意思是不会七十二变!别磨叽了,赶紧走!”雷纳看不下去了,一马当先,推门而出。“对面的卫兵都要搜完过来了!”
孟五思也拉过朵朵,跟着下楼。
“喂,等等我啊!”秦守急喊,手忙脚乱地套上盔甲。
酒馆里的客人在慌乱中各自离开,街上一片骚乱,不时有士兵粗鲁地拉扯过行人,仔细问话,稍有破绽便绑缚在地;还有士兵提刀拿剑地拦下各辆马车,翻查过后,没问题的在车厢前插个绿色小旗放行,有问题便连车带人一起扣到旁边。
秦守和雷纳穿着卫兵甲胄,孟五思将脸藏在卫衣帽子下,个头娇小的朵朵则藏在他们中间,这个组合并没引起太多怀疑。
就这样走到一辆插着绿色小旗的马车前,驾车的人看到他们顿时紧张万分,却不得不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战战兢兢地问道:“大人,刚刚不是检查过了吗?车厢里坐着的是我家老爷,没有逃犯,真的没有啊!”
“嗯,是检查过了。”雷纳压低了声音,带着不允许任何人拒绝的强势,抬起下巴说道:“但我们现在有公事要办,这辆马车、连同你都被征用了!嘘,别出声,速速带我们去港口,便什么事都没有!否则……”
他话语未尽,但暗含的威胁之意却不言而喻。车厢里的那位贵族老爷听得分明,怕得罪这些凶神恶煞,连滚带爬地下了车,让他们上来,期间半个字都不敢问,只殷殷叮嘱车夫好生驾车,他自有办法回家。
车夫只好苦着脸,从前面路口拐弯往港口去。
一路顺畅前行,等驶上通往港口的大道,一个坏消息却如晴天霹雳般打来——港口被封锁了!
连绵不绝的马车和行人在仓皇中调头往城里走,从这些人隐约说出的只言片语中,他们知道现在每个码头处都守了三到四个士兵,外来的船只暂时不许进港,停在港口的船全部勒令不许出航,里面的船员和乘客也都被提了出来,一个个排队盘问。
“停下!”雷纳拉开车厢前面的帘子,举目望去,果然见港口方向人头攒动,不时有人高声喊话。他回头,望着面前三人,建议道:“要不我们先避一避风头?等明天白天看港口会不会解封。”
“事情闹得这么大,我就怕明天都走不了。你不是说从这到天玑城要最快也得一天吗?我们要是赶不上,再想找到天佑号的踪迹就难了。”孟五思面色微凝,见秦守和朵朵一头雾水,言简意赅地给他们解释之前打听到的消息。
“那个天佑号,这么难找的吗?”秦守闷闷的声音从面甲后传来,“还非得在每月特定一天的深夜出现,有够神秘的。”
“再神秘,也有揭开面纱的一天。希望大叔已经在那儿等我们汇合了……”孟五思拉开车窗,抬头说道:“夜色是最好的掩护,与其等待白天,不如趁天黑混上一艘船。”
“说得也是。”雷纳点头,他们逃离追捕并不难,难的是及时登上天佑号。“就算港口不解封,我们大不了打劫一艘船,让船长直接带我们开去天玑城。”
“那我们现在就走?”秦守握紧了手中的黑铁刀,跃跃欲试。
“等等,我看到一个熟人!”孟五思眼一咪,头伸出车窗,轻轻喊了一声:“聂尔!”
低着头匆匆走过的年轻男人脚步一顿,看向车窗,霎时露出了一个标准的笑容,走近几步行了一礼:“夜安!原来是乌丝小姐。您在猎人公会有所收获吗?”原来是早前在港口向他们推荐船只船票的小哥。
“是的,收获不小,多亏你之前的情报。”孟五思冲他笑笑,手指指着嘈杂混乱的码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