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甜从小就任性刁蛮,除了她的天性如此,也可以说是她的家庭原因造成的。
他们家的事情说出来,真的就是一出狗血豪门史了。
往简单说就是,甄家的四个孩子,甄甜和她双胞胎哥哥甄灏,与大哥甄臻、二哥甄宓都不是一个妈生的。甄父的第一任老婆是甄臻的母亲,甄父fēng_liú多情,在外面的莺莺燕燕一堆,甄臻十五岁的时候甄父把第一任老婆给气死了,娶了甄甜的母亲。但是娶回来没多久,又把五岁的甄宓带回来交给甄甜的母亲养,而甄宓的母亲则养在外室。
几个孩子除了会来事儿又会撒娇的甄宓,其他的人和甄父的关系都不怎么好——但他们倒是都和甄甜的母亲关系融洽,把甄甜的母亲当亲妈来看。原因无外乎就是甄甜的母亲是个实实在在的小白花圣母,长得好看,性格也温柔小意,对几个孩子都是真心疼爱,当亲生孩子在养。
即使一开始甄臻恨不得把甄甜的母亲撵出去,即使甄宓有一个亲妈在,但他们后来都被天真善良的甄甜的妈妈俘虏了。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在一个人长期的真心关爱下,即使是成年人也不可能一直无动于衷,更何况是被她从小养大的孩子?
正因为甄甜的母亲对其他的孩子一视同仁,以至于甄甜和三个哥哥从小关系就特别亲,不论是大哥、二哥还是三哥都十分宠她。
所以如今见面,除了要防备被甄甜母亲看穿,还要防备被三个哥哥看出来她的破绽。
不过她都是鬼了,再加上她是被残杀而死,就算变成怎么样都算是有理由的,说以她也不惧。
回家的时候,甄母一脸紧张的坐在沙发上,一向严厉甄父也有些恍惚的模样。薛嫣扫了一眼,甄甜的三个哥哥都不在,白期待了。
看见薛嫣的脸的时候甄母当场就捂着嘴情绪激动的哭出来了。她上下打量着薛嫣,脸上带着点惊恐又有点委屈,眼睛没有焦距,似乎在透过薛嫣的脸想念女儿。甄父倒是没有什么感触,对着薛嫣皱起眉,没说话,一脸严肃的指一下他们对面的沙发,示意薛嫣坐下来谈话。
薛嫣落落大方坐在他们对面,往身前的茶几一扫。甄父皱了皱眉,看见桌面上没茶,这才恍惚的想起来礼仪问题,喊他们家的管家张姨端茶。
薛嫣没想到十年过去了,张姨还在这边工作,转头看了一眼,发现她看着身子骨还挺健壮,没一会儿就端着一杯茶走过来。薛嫣点头致谢,接过茶杯喝了一口茶,发现茶水是甜的,竟是放了糖。
她诧异的微微挑眉看张姨一眼,看见张姨眼眶发红的看着她,这才隐约想起来,喝茶加糖是甄甜的老习惯,因为嫌弃茶苦涩,甄甜能不喝茶就不喝茶,喝茶就必放糖。甄父看不上甄甜这种习惯,总说她浪费好茶,但甄甜从来不改,张姨也知道她的习惯,看见薛嫣的时候恍惚了一下,还真往茶里加了一勺糖。
薛嫣觉得有些心暖,对张姨笑了一下。
张姨似乎被勾起伤心事,苦笑的厅回去厨房了。
甄父这时候才用略带着回忆的语气,对着薛嫣说:“薛小姐和我家女儿长得真像,无论是眼眉还是身段都一模一样,看见你,就好像看见我们家女儿复活一样。”
薛嫣微笑着没说话,知道甄父这是一句客气话,接下来的话大概就要急转直下了。
果然,甄父顿了顿后便语气严肃地说:“可是,即使脸长得一模一样,但薛小姐姓薛不姓甄,更不是我甄家的女儿,不是甄甜。你这样大摇大摆的住在我过世女儿的房子里,不仅鸠占鹊巢,还利用我家女儿曾热度、消费死人挣钱,难道不觉得惭愧吗?”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甄父的手同时重重地“啪”的一声拍在桌面上,语气也十分严厉,可以说得上是呵斥和质问了,吓得躲在厨房的张姨把伸出来探看的脑袋又缩了回去。
薛嫣扫了一眼张姨,又看一眼忍不住小声啜泣的甄母,心思一转,对着甄父说:“我和甄甜长得一模一样,根本没有区别,您难道就不觉得奇怪吗?”
“哼。”甄父冷哼一声,脸上带上些许讥讽的神色,反问道:“现在科技这么发达,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有什么可奇怪的吗?”那意思无外乎是说薛嫣整容。
甄母闻言,哭得更加楚楚可怜了,时不时抬头瞄一眼薛嫣,又低头啜泣。
薛嫣看她一眼,不忍心告诉她真相,怕她听后要吓出个好歹。她从沙发上站起来,认真的低头对甄父说:“我们得单独谈谈,咱们去三楼的书房吧。”
甄父心里一动,想着这个女人怎么会知道他们家书房在三楼?但表面上他却不动声色的说:“有什么事是不能当着大家面儿说的吗?”
“因为……”薛嫣看着甄父,眼睛里红光一闪,笑着说:“我有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
甄父的眼神变得恍惚了一瞬间,接着回过神来,就点头同意了薛嫣的话,站起身不咸不淡的让甄母回去休息,自己则领着薛嫣走上三楼,进入拐角处的书房里,又回身锁上了门。
他转过身,面向薛嫣说:“这回你可以说说,你那个不可告人的秘密是什么了吧?”
薛嫣淡定的把椅子一拉,自己坐上去,指一下他常年备着各种小药的抽屉,对他说:“你先吃一颗速效救心丹,我再同你细说。”
她又是怎么知道自己的抽屉里备着药?!甄父心里一震,深深地看了薛嫣一眼,看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