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峰本望着史乘桴,因为龚战率先询问,他又镇定下来,平静的望着龚战。
“他们……他们刚刚回来……走的不是这个门……”他回答龚战说。声音比较轻、比较虚。因为他不知道这么回答对不对。毕竟今天史如歌带金戈和龚子期走的那条小路,乃他们泉池山庄最为隐蔽的一条应急通道。
自知道金戈和史如歌擅自下山起,史乘桴便一直板着个脸。现在听何峰说他们回来了,他的面部表情丝毫没有化开,反而绷得更紧,问:“那他们现在在哪儿?”
史乘桴的忿怒又惹得何峰微微发悚。何峰低下头来,样子愈发恭敬回答他,“在东苑。”
史乘桴听之,立马驱散了原先准备的人马。跟而背起双手,带着这一身的忿怒,气势汹汹往东苑去。
龚战和何峰以及另外两名家丁又紧紧跟在他的身后。
此时的东苑,金戈的住所,龚子期正坐在一张凳子上。而他的左腿则抬起,搭在前面另一张凳子上。
他的左腿受了伤。大腿处的衣服被大刀划破了,大腿上有一道较深的伤痕。看上去狰狞刺目,鲜血也汩汩流淌。
一回庄里,史如歌便叫来庄里略通医术的冯衍给他包扎和医治。
冯衍一边包扎还一边感叹,“龚少爷,幸亏这一刀没伤到骨头里面去,只是伤到了皮肉。不然您的这一条腿,那可就是废了……”
金戈和史如歌站在一旁。看着龚子期的伤口,史如歌吓得小脸苍白,时不时还咬了咬牙。因为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伤口,所以她想这一定很痛很痛。
金戈倒是一脸无谓,见怪不怪。就瞟了龚子期的伤口一眼,然后懒得再看。他知道这是龚子期在作戏,这伤势是龚子期自己故意弄出来的。若那个黑衣人真敢对龚子期动手,哪里会下手这么轻?
回忆一下那会儿那个黑衣人对他劈下的那一刀就知道了。他的刀法是那么的暴戾、那么的残忍、那么的不留情!
史乘桴和龚战匆匆赶来。看见龚子期的腿受伤了,龚战脸色乍变。原本的满面笑容顿时消散,变成面浮杀意,表情凝敛。
他还蹲到他的身边,焦急询问,“子期,你这是怎么弄的?啊!”
史乘桴的脸色也变了。不过,在看见史如歌和金戈都安然无恙后,他心中的担忧便退去了,剩下的依然只有忿怒。
在认真瞟眼龚子期的伤口后,他再沉声询问金戈,“龚少爷这是怎么弄的?金戈,上午你带他们两个去哪儿了?你们遭遇了什么事情?是不是跟人打架起冲突了?”
金戈被史乘桴的气势震慑到,脚步稍稍退了退,但是还是直视他的眼睛回答,“师父,我们就去了一趟山下的集镇……我们没有跟人打架,只是在路上遇到了一群黑衣人……”
“黑衣人?什么黑衣人?你不擅自带他们下山,你们会遇到黑衣人吗?”史乘桴又厉声追问,怒意难以消散。
史乘桴还暗忖,幸亏龚子期伤得不重,不然这件事情可就麻烦了。
史如歌知道史乘桴在怪责金戈,而下山去集镇玩其实是她的主张,于是她又连忙开口,对史乘桴解释说:“爹爹,你不要怪金戈哥哥了,是我……”
然而,不等史如歌说完,金戈便立马抢断了她的话。金戈又回答史乘桴那一连串的问题,说:“师父对不起!我莽撞冲动,之前我并没有考虑到我们下山极有可能遇到危险!如果你要罚我,我甘愿受罚!”
这一刻,史乘桴又忍不住瞪了金戈一眼,而后冷哼一声,轻轻甩袖,扭转身子,继续望着龚子期。
现在他才没有工夫跟金戈算账,他想先弄清楚这整件事情再说。
龚子期也正巧望着史乘桴,神情有些焦急说:“史叔叔,你误会金兄弟了。今天下山,这是我的主意,是我要跟他们两个一起出去玩的!包括我受伤,这也跟金兄弟无关,我们确实遇到了一群黑衣人!”
因为龚子期的话,史乘桴又慢慢绽开笑颜,很是客气说:“原来是这样,呵呵……那好吧龚少爷,我不问责我这劣徒了……”
龚子期一听又是一副大为放心的表情。然后他在看向龚战,也对龚战说:“爹,那一群黑衣人,他们是冲着孩儿来的。多亏史姑娘和金兄弟在,不然孩儿连命都没有了。”
龚战听了又冲龚子期连连点头。之前弥漫在他脸上的杀气也消散了很多。
他还安抚龚子期说:“好的子期,爹知道了!爹即刻派人去查,是谁想对你不利,然后也让他付出惨痛的代价!”
左腿上的刀伤,致使龚子期脸色乌黑、唇色苍白。不过,龚子期依然咬牙坚忍着,也对龚战点头。
金戈心中又有一点不服,悄悄吹了吹额头的碎发。因为龚子期这么的假惺惺,而他根本不需要龚子期的假惺惺。无论史乘桴怎么罚他怪他,他都不会害怕。
见此,史乘桴又赶紧吩咐何峰,命他亲自下山,去给龚子期请最好的大夫……
本来史如歌不喜欢龚子期,虽然她也才第一天认识他。可是说不出具体原因,之前她的骨子里就是觉得他讨厌。
然而,龚子期刚才的举动,又惹得她稍稍有点喜欢他了。她开始变得乐意跟他玩,乐意跟他做朋友。
接下来的七天,龚子期都住在泉池山庄养腿伤。很多时候,金戈和史如歌还会到他房间里看他、陪他。
至于龚战,他也陪同龚子期住在这里。而且他还从别处调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