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陈又的目光太明显,也太火热了,连大黄狗都有所察觉,上一边玩耍去了,更别说是另一个当事人。
少年起身,垂眼俯视过来。
陈又快速吃完嘴里香喷喷的鸟肉,抬头看他。
卧槽,二狗子你在烤一只野鸡和几只鸟的时间里长大了吗,现在已经能懂我了?
少年盯视男人泛着油光的唇,他的眸色深沉,“去马车,还是树林里面?”
麻利的把手上的油一擦,陈又问道,“你觉得呢?”
少年说,“随你。”
陈又无所谓,“我都行。”真的,他一点都不挑,要不是年纪大了,身体各方面退化,都可以试试倒挂在树上看风景,那个角度一定很美。
俩人这么一番看似简单粗暴,实则就是简单粗暴的你问我答,既没去马车,也没进小树林,上河边去了。
图的就是一个方便。
虽然俩人的包裹家当都在马车里,但是有赶车的汉子,还大黄狗在,谁敢靠近,肯定会叫的。
陈又非常放心。
他一放心,就很放松,浑身每个地方都是,真想躺草地上滚一圈。
但现在有更重要的事。
陈又准备好了,来吧我的二狗子,让我看看你的刀法有没有进步。
少年手持长刀抵向男人,说开始就开始,刷刷刷地比划了大半个时辰。
刀刃一偏,他的唇角用力一压,将所有内力凝聚于刀尖之上,二话不说就开始加快攻击,势头凶猛,步步紧逼。
袭来的刀风凌厉,且很快,越来越快,陈又的额头渗出细汗,他处于下风,被打的连连败退,在少年猛地一击之下,直接就是上半身前倾,趴倒在地。
俩人打的不可开交,突有大黄狗激烈的叫声传来。
有人!
陈又跟陈末迅速停止交锋,收拾好了过去,发现马车边有个男的,约莫二十五六,身姿挺拔,剑眉星目,模样挺好。
大黄狗仰着脖子汪汪汪的大叫,那男的抖动着肩膀笑,一口一个阿黄。
陈又喊道,“三三,过来。”
大黄狗立刻就停止叫声,摇着尾巴跑过去了。
那陌生男子身着精致华服,从头到脚都很讲究,骨子里透着一股子贵气,身份一看就是不一般。
难道是王爷?该不会是年轻皇帝吧?新帝去年才登基的,很年轻,面前这个非常有可能啊,陈又的眼睛变的贼亮,直勾勾的盯着人看。
他在心里问系统,“这人是皇帝吗?”
系统说,“不是。”
陈又失望了,“噢。”
系统说,“是陛下。”
陈又,“……”
他心里有个小人兴奋的旋转跳跃,“卧槽卧槽卧槽,我看到一个朝代的皇帝啦!”
系统说,“逗你玩的。”
陈又立马变成泄气的皮球,“你走!”
系统说,“是当朝皇帝的三弟,湛王。”
陈又呵呵,“我知道你的下一句,逗我玩。”
系统说,“这是真的。”
陈又被骗怕了,他已经严重神经衰弱了,“如果你撒谎,你就是个没□□的low货!”
系统,“……”没□□不是low货,是畸||形吧。
确定是王爷,陈又的眼睛更亮了,视线使劲往人身上扒着。
发现到这一幕,陈末皱眉,他一言不发地迈步向前,站在男人身前。
陈又,“……”
干嘛呢这是,我看两眼也不行了?
他在后面翻了个白眼,真是的,人小,心眼更小,没法说。
算了算了,不看了就是,陈又收回视线,跟大黄狗眼神交流去了。
华服男子开口询问,“请问二位,江城离这里还有多远?”
他的声音不像陈末那种冷冰冰的,很有亲和力,让人听着就想跟他聊天。
“不知。”
冷冷丢下一句,陈末往马车走去,撩开车帘子。
陈又牵着大黄狗去上马车,经过华服男子身边时,他瞅了一眼,王爷你好啊,王爷再见啊。
湛王突然叫住陈又,“冒昧问一下,你可是清风楼楼主廖清风?”
陈又停下脚步暗爽,王爷你知道我?
他的面上摆出一个大青||楼老板的气势,“正是。”
湛王面上一喜,“如此甚好。”
陈又一脸问号。
湛王说他是慕名而来,想跟陈又讨教一二。
就是装修设计方面的事,陈又是现代过来的,点子比较独特,所以清风楼是独具一格。
陈又是意料之外,又是意料之中,王爷嘛,有一个牛逼的爹,抱着大金轱辘棒呱呱落地,有的吃有的喝,不用担心没钱花,肯定就很闲了,喜欢搞一些稀奇古怪的新鲜玩意儿。
马车边的少年一张脸已经冷的掉渣。
陈又吞了口口水,甩掉王爷走到他家二狗子那里,“走吧。”
望着远去的马车,湛王有些遗憾,这么巧的碰见赏识之人,竟然连坐下来喝杯茶的机会都没有。
他原本还打算将人请去府邸住上一些时日,讨教一二。
随从过来说,“王爷,他们是去的凉城。”
湛王拿着手里的折扇拍拍,思索道,“那我们也去凉城。”
马车将树林甩在后面,车里的气氛还是不怎么好。
大黄狗趴在陈又的左边,少年坐在他的右边,都没有发出声音。
陈又跟系统说,“二狗子吃醋了,我有点慌。”
系统说,“祷告吧。”
陈又默默做了个祷告,清清嗓子扭头,把刚才跟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