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帆刚刚抬眼望去,罗小草已经窜出去落到那病人女孩身上了。

罗小草刚落到那女孩身上,她马上就抽搐起来了,像是被扔到岸上的鱼,挣扎中头猛然磕到床板,又努力抓着床脚向外爬,看起来就像个撞邪的人一般,惊恐异常。

只是没等她爬出来,便声息尽了。

蒋帆依然立在医院十字架旁侧,看着罗小草第一次狩猎。

原来精神失常的人,并不是无知无觉。

是不是就如同睡梦中被窒息,并不是不痛苦,只是困囿梦中,在真实的惊恐中,却使不出任何力量反抗危险。

蒋帆敛目浅笑,好在,他们是食物链顶端的狩猎者。

刚以胜利者姿态慢条斯理爬出床底的罗小草,便被闻声而来的众多医护人员五花大绑了。

“你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呢,”罗小草对着空气说话,“疯子的没有自由的,亏我那么尊崇你,以为你有天大的本事,却连这点事也想不到。”

旁边的医生弹弹针管,一针安定下去,罗小草又在空间里与蒋帆大眼瞪小眼了。

“我要先在医院治两年精神病,”罗小草瞪蒋帆,“还是你跟我一起飞跃疯人院?你就这么辜负我对你强烈的爱与信任?”

“你可以装作大梦初醒的样儿,”蒋帆老神在在,井井有条的安排她:“你非要好看的脸,那就得接受随之而来的麻烦,精神病一个星期没有症状大概就可以引起重视了,你先处理空间的事,以后有活人的生活,还不得白天都在外面晃?”

一句话点得罗小草深以为然,蒋帆招呼一声:“你先忙着,我先去看看你师姐她们的情况,晚点在医院碰头吧。”

说完蒋帆就消失了,罗小草想了想,自语道:“我跟你说话就是对着空气说,然后还要证明我不犯病……你脑子还是有包!”

罗小草夺舍的女孩姓夏,叫夏娇,今年不到二十,已经住院治疗快两年了,发病原因是长期被同学欺辱,欺负她的原因简单来说是因为长得漂亮。

太漂亮了,刚上高一就跟一个家世很好的男生谈起了恋爱,然后被男生的青梅暗中指使着一群女生盯着修理,最后一次下了狠手,导致她精神失常,而欺负她的女生们为了正常上学高考,赔了她家一大笔钱。

这个经历简直应该是如果没有衡官、周谧安遇到齐令姝之后人生的正常版,当然如果没有衡官,周谧安也跟齐令姝冲突不起来。

罗小草不想在空间里呆着,蒋帆离开后,她也直接出来翻阅一遍夏娇的记忆,总的来说,这是个挺普通的小姑娘,性格本来挺娇的,结果遇到这种事被打到怯懦,最后精神崩溃了。

安定有三小时的药效,罗小草只了解了点原主身份信息主要的内容,普通的学生生活,回忆眨眼之间就结束了,剩余的时间,罗小草睁眼看白色的屋顶,看灯管,看墙角受潮起皮的痕迹,身体不受控制的僵直着,不太舒服的感受,罗小草都觉得津津有味,她这才更真切的明白她有多想念活人的生活。

‘还是得感谢蒋帆,’罗小草心里想着,对蒋帆的佩服又深一层,因为是他发掘出了自己都没有发现的念想,现在能这么愉悦的感受生活,细想原因,应当全是他的功劳,‘这就算是恩同再造了吧?’

跟药效对抗了三个小时,等到医生过来打算再给她追加一针的时候,罗小草有点疲倦的打了个哈欠,然后看见医生过来,略带疲倦表情平静的对他笑了笑。

医生手放在针管上半晌,最后还是没有拿起来,看着他的病人自己一歪头就睡着了。

待到医生放心离开,罗小草马上鸡贼的又清醒了。

病人约束衣系得特别紧,现在这个小身板,即便是药效消失了也一点都挣不动,这个房间是个小单间,是专门关禁闭用的,没有人能叫过来给她解开。

“真是可惜,随便来个人都行啊。”

看看紧闭的房门,罗小草考虑了一会儿,决定走正常的程序,虽然不至于直接从医院进实验室,但是这张漂亮的皮,还是比较满意的,不想因为特殊的行为使这身份惹到什么麻烦。

想了一会,终于还是一闭眼,回了春华园。

才离开不到一天的时间,春华园里未经她这个主人允许,多了一个太监。

这样随意留外人在她的春华园,罗小草是相当的不高兴,即便苏青岩说这人是来拜访她,因为她没在在才暂且留下的,依然不能平息罗小草不满。

毕竟想进春华园的太多了,她如果那么好说话,这地方恐怕连下脚的地方都没了。

“你来这里有什么事?”慢慢走到主位上歪坐着,一只手臂搭着扶手,另一只手拿出她的黑棍子在手中把玩,随口问侍立在堂下的杨福安,“是那个皇帝的侍从?”

“回仙君的话,”这个憨态可掬的白胖子微笑着拱拱手,尊敬的态度倒也让人舒服,卑而不自贱,嘴皮子十分麻利的给她解释:

“小人是替我家道长过来听候仙君差遣,道长给您添麻烦了,但又不敢自己过来,实在是怕被逮到了甩不脱,反正对仙君来说差遣哪个也没什么差别,仙君如果觉得小人碍眼,小人可以去园子外围候着。”

罗小草将手中的细棍子慢慢捻开成一个扇面,又慢慢合上收入手心,将视线落在杨福安身上:

“你没有参加衡官的筛选?”

衡官的筛选,就是在养在空间的一群鬼里挑选能过界壁化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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