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云和子胤听了君年尘说的话,使劲揉手臂,这话说的,帝君自己都不相信。
现在把自己说的悲天悯人,也不想想,要人命的时候,眼睛都不眨,只会冷冰冰的说:杀。
他们难以理解的是,帝君怎么出来转了一圈,变成这副模样了,面目全非,颠覆了他们的认知。
君年尘的话一出,卜卦心里的火气,也快速消失的无影无踪。
还有点脸红,自己好像误会人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尴尬过后,又仔细打量君年尘,放开拉着君年尘的手,斟酌用词,犹豫片刻,决定实话实说:
“我一直以为你是那种高高在上,站在云端指点江山,冷血无情,又一言九鼎的人。”
他说的,卜卦有点不相信,但是又找不出撒谎的蛛丝马迹。
旁边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精辟呀!
能从为数不多的几面之缘,忽略帝君好看的外表,从身上看出帝君的本质。
子云表示很服,至少卜卦不是以貌取人的人。
以帝君喜欢这小子的程度,要是跟帝君撒娇卖萌,指不定帝君头脑一热,把东西送给他了,哪里会被帝君要挟,牵着鼻子走。
不过看这情形也不用这小子做什么,最后那东西帝君准会送给他,就是不知道会有什么条件。
扯了个好看的笑容,君年尘反手握住卜卦的手,牵着他走,卜卦说的话,他不否认,不过眼前之人没有必要知道。
微风吹动卜卦的头发,君年尘抬手把不听话的细发撩起,放到卜卦耳朵后面。
看着只穿了件白色长袍的卜卦,纠起好看的眉心,解下自己的披风披在卜卦身上:
“嗯,我一向一言九鼎,只是你这个做主人的不回府上,我们三个人也不好去府上打扰,我们还是去做客栈吧。”
“别啊,我等下回去和母亲说,先回太子府住,晚点再去公主府陪她,这样行了吧,好了,就这样说好了,可不许再提了。”
君年尘会心一笑,任卜卦又牵着自己向前,问了卜卦一句:
“卜卦,你很喜欢雪莲花?”
白色衣服上面那火红的莲花像燃烧的火焰,份外吸人眼球。
每次见到他,他不是白色衣服搭红色披风,就是红色衣服搭白色的披风,而上面必定有红或者是白色的莲花。
“嗯,你看我虽然是个男的,不觉这气质如莲花一样,清雅脱俗,高洁矜贵,纤纤柔弱中,伴着凛然风骨,这样的身姿,不像有的男人长得虎背熊腰,应该会很多女人喜欢吧!”
卜卦自得其乐的话,除了君年尘,另外两个人都抬头看天,这人能自恋到这个地步,世上也是绝无仅有了。
这小子应该说男女都会喜欢,看帝君不是被他迷得神魂颠倒的。
说说走走间,卜卦与君年尘渐渐的熟悉起来,对君年尘也没有抱着能躲就躲的想法。
四个人一前一后的离开了城门,而城门前那辆被人遗忘的马车前。
围着马车到处鼓捣的肖非,直起弯着的身子,扔下手中随意捡的一根木头,摸着脑门上的汗水,心里怨念不已:
“公子,他们都走了,连刚才那骗我们的那小子也走了。”
想起自己刚才还同情那小子的不堪遭遇,谁想到他居然就是真的太子,一国太子,撒起谎跟人唱大戏似的。
“看清楚了?”陆瑾然敲打着茶几的桌面,注视着车厢上的画,上面已经多了寥寥几笔新的墨迹,意境变得完全不一样。
不得不分离的画面,变成了两个人相逢开心而笑的情景。
那画功,不错,那墨,更是几年前北辰国送来给新封的太子的。
从这就可以看出,那不是一个人质能画出来的东西,而是从小受到良好的教育,培养出来的。
刚才连一向不轻易相信人的自己,都被忽悠的相信了他,那张口就来的谎话更是运用的炉火纯青。
更奇怪的是,刚才自己答应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进了从没有人踏足的马车,画上还被动过,自己竟然没有生气,还觉得他添加的那几笔不错。
“那小子就是化成灰,属下现在也能认出来。”肖非跳上马车,拉长着脸恨声回着公子的话,自己修炼的也许不到家,但是眼力可是好得很。
“只怕是你化成了灰,他也还活的好好的。”以他的聪明的脑子,应该大多数都会化险为夷吧。
肖非不以为然的撇撇嘴,公子这是在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那个人骗了他们,还夸奖别人:
“主子,刚才那小子身边,不知道从那里多出来三个人,器宇轩昂,修为看起来不弱。”
陆瑾然想着肖非说的人可能会是谁,嘴下毫不留情的打击肖非:“不弱吗?现在有几个人的修为是和你一样很弱的。”
“公子,属下肯定不能和你相提并论,但是也没有公子说的那么差吧!”肖非想了一下,刚才自己打量过的人,有没有比自己弱的,好像一个都没有。
不满的语气说着自觉低沉下来,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很弱。
陆瑾然拿起一边的孤本,打开又合上,这书已经陪了自己很多年了,每次拿起书自己都是小心翼翼的。
肖非自小被自己救了后,也一直跟着自己,他也想好好的护着,眼底流光轻转,对着车辆外面的沉声道:
“肖非,闻到血腥味没有?这些就是弱者会经历的,我不希望你也经历这些,回去后,你自己找地方去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