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夏啊,你醒了啊?感觉怎么样,身体还好吗?”电话那头,是温和而又充满关切的话语。
“恩,好多了,俞教授,顾队长他……能帮我联系一下吗?”认识这么久,居然连个联系方式都没有。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然后叹了一口气,说道:“现在恐怕不行,不过最近他应该会来局里一趟,到时候我让他去找你?”
应该吗?
我点了点头,“恩,好,谢谢教授,不打扰您休息了。”
“瞧你这孩子,唉,你也好好休息……”
……
挂了电话之后,我又和老爷子打了个电话。毫无疑问又被老爷子给臭骂了一顿,说是醒来这么久居然现在才想起他这个老头子巴拉巴拉的,我听得一脑门黑线,不过该问的还是问了一遍。
关于血印的事,关于解除封印成功或失败会产生的后果,当然,还有关于顾朝歌的真假身份问题。
果然,老爷子的回答和化骨龙所说的相差无几,就连我没有提到的关于迷幻剂的事情,老爷子也主动说了。
我不想相信,也不愿意相信这事,这件事上不排除有人动手脚,所以,趁着夜色弥漫,我穿上衣服出了医院,打了车去了另几个有权威的医院。
但是查出来的结果却让我整个人都失望了,虽然很少,但我的体内的确有迷幻剂的成分。
天已经亮了,冷风吹在身上,让人感觉掉在了冰窖之中。
我没有再回医院,而是直接回了自己的住所。
一夜未睡,我也无心入睡。
一脑袋的心事,时时刻刻纠缠不休。
就在这个时候,房门被敲响了,轻轻的,只响了两下,这么“温柔”,肯定不会是化骨龙。
我本不想理会,但还是鬼使神差的起身走了过去。
只是,当房门打开,门外之人的面容撞进我双眼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是一张极其年轻的面容,眉清目秀,一双黑色的双眸平静的像个无底深渊,探不到底。
“找我?”他看着我,语气依旧平和轻缓。
他的气息不像凤祭天那样冷冽的近我者死,反而像微风一样让人如沐春风,总让人感觉无害。
可是……越是靠近这微风,便越让人感到陌生和……疏离。
“进来吧。”我的声音不知为何又变得沙哑起来,双腿似有千斤重。没想到他居然来的这么快……
落座之后,我几乎是用尽了全是的力气,看着他的眼睛,问道:“你不是顾家的人对吗?”
顾朝歌似乎一点都不惊讶我会问这个问题,又或者说他一点都不在意我知道这个事情,只微微开口反问道:“是如何?不是又如何?”
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骗我们?
“都结束了。”顾朝歌淡淡说道。
“可当初是你让我加入红罂局的!”现在我进来了,你却说都结束了?开什么玩笑!
顾朝歌听此沉默了一会,有些消瘦的面容似乎透着一丝疲惫,那双漆黑的黑眸也越发的黯淡起来。
“十四陵塌了,花莫宇的诅咒怎么办?”虽然我并不是特别关心他,但毕竟一起出生入死过,也算是朋友一场。
顾朝歌看了我一眼,“主墓室早便塌了,东西亦不在其中。”
我诧异的睁大了眼睛,心中更是不解:“那我们究竟是去干嘛的?”如果你的目的一开始就是让十四陵整个崩溃坍塌,是想让我们进去的人都跟着陪葬吗!?
我的后背忽然冒出了一阵冷汗。
顾朝歌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微微一笑,“了结一件往事。”
我已经不想再和他玩哑谜了,这个人身上的秘密太多,谎言……也太多。
顾朝歌似乎叹了一口气,然后起身,拍了一下我的肩膀,临走时留了一句话。
“好好活着吧,多少人求而不得的安逸,你唾手可得。”
……
我一直觉得顾朝歌这个人非常矛盾,现在这种感觉越发的强烈了。
我心烦意乱的回到床上,整个被子蒙住头。
黑啊,真黑啊……
化骨龙在医院对我说的话也渐渐的浮现在了眼前,为什么一开始去的地方是岐幽山?是那个地方有什么东西能让人产生幻觉幻听?还是真的只是去证明一件事情?
现在想想,从一开始,整件事就透着一丝不正常。
最让我不解的就是顾朝歌,他到底想要干什么?他的目的又究竟是什么?他为什么要欺骗我们所有人?又为什么一点都不在意他的欺骗被我们发现?
顾朝歌走后没有多久,化骨龙便冲到了我家,狠狠的抱怨了我的不辞而别。
后来,我回了老宅一趟,老爷子告诉我现在盯着夏家的人已经越来越少了,不管姓顾的目的是什么,都与他们没有太大关系了……
染黑容易,洗白难,机会不易,能出来便不要在试图跳进那深水之中了。夏家就我一个独苗,不论怎样都要考虑到传承的问题。
“听爷爷的,结束了,红罂局没必要再去了,退了吧。”老爷子难得语重心长的劝我道。
“我年纪大了,你爸人又在国外,公司就先交给你打理吧。”
不等我拒绝,老爷子便再次把我撵了出去,还丢了一句话,“抗议无效,强制性的!”
我:“……”
一周后,我的生活似乎又恢复了正轨,公司我并没有去,只是宅在家里面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