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这回真的是长宁公主。”荆词道。
芳年哪肯眼睁睁看着主子再次冒险“可是,四娘……”
“放心吧,我有把握。再说,我现在是相王的人,她不敢拿我怎样。”荆词拍了怕她的手,安慰一脸焦急的芳年。
“芳年,你相信主子的决断吧。”青女亦开口道。
芳年无奈,“好啦好啦,既然连青女都这么说了……”
府外,长宁公主府派来的马车已经备好。
此番,荆词依旧是带青女一同前往。
如今朝堂局势有了细微的变化,长宁公主此时请她过府,想必与此有关。长宁公主这个人摇摆不定,一会儿倾向杨家,一会儿倾向太平公主,荆词倒想看看,她这回是何想法。
不多时,马车在长宁公主府门口停下来。
门房小跑着进去通传,一转眼的功夫就出来了,毕恭毕敬道:“杨四娘,里面请——”
荆词刚踏入内,衣着打扮华丽璀璨的长宁公主迎头走来,长宁公主言笑晏晏,“恭迎四娘,你可算来了。”
“长宁公主还亲自出来迎接,真叫荆词受宠若惊。”荆词亦淡笑浮上面容。
“四娘许久未到府中做客,我自是应当出来迎接。”
已经入秋了,纵使是奢华的豪宅,也挡不住空中的些许凉意。
长宁公主将她请入屋内,丫鬟当即奉上热茶。
“上回……真的很抱歉,我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长宁公主看着荆词,眼里颇含歉意。
“罢了,是祸躲不过,再说,长宁公主本就与长姐更为亲近些,长姐有求于您,您不会不答应。”荆词言语淡淡。
“幸好你没受伤,否则我真是……”长宁公主满脸愧色。
荆词垂眸轻笑,过了会儿,方道:“长宁公主今日怎么有雅兴请荆词来小叙?”
“你应该也听说了朝堂上的一些事吧?宗楚客几番冒犯圣上,圣上对其已有不满。”
“有所耳闻。”荆词点头。
长宁公主神色一本正经道:“现在你们杨府所有的田宅家产,包括学堂、门生,全在雁儿的掌控之中,而你所得的,无非都是人心。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你与雁儿的争斗已陷入僵局,既然如此,你何不考虑现在就为相王做些事呢?”
“还请公主明示。”
“我安排你入宫为女官,伴随在皇后左右,你可以趁机打探你想要的消息,无论你向何人传递,我都无所谓。但是,条件是你必须随时向我传递消息,密切监视皇后的一举一动,如何?”
瞧着长宁公主高贵温和的模样,荆词有些不解,她也不像是有野心之人,为何要监视皇后的一举一动?
长宁公主见荆词神色疑惑,扯了扯嘴角,温婉的面容略含几分无奈,“事到如今,我也不怕你笑话。一直以来,我的心愿就是一家子和和气气、平安度日。不管是我的孩儿,还是父皇、母后,我都希望安稳和气,可惜啊,我生在皇家。你也知道,宗楚客屡次犯上,圣上已显不满,我怕就怕皇后……会怨恨圣上,皇后她现在变得太可怕了。”一双似水眸子不自觉流露出惧色,心底微微打了个寒颤。
长宁公主心里清楚,朝堂上那个手揽大权的母后,再也不是多年前那个温婉善良的母亲、坚强智慧的妻子了,她已经被权利吞噬,变得万分可怕。长宁害怕,怕皇后会祸及她的孩儿,以及……圣上。
为此,她不得不早做筹谋啊。
“公主请容我考虑几日吧。”
“此事利你利我,请你务必认真考虑。”长宁看着她,眼含希冀。
荆词点头,“若无它事,荆词先行告辞。”
…………
荆词倒没想到,长宁公主请她过府竟然是为了此事。
长宁公主之意再明显不过,她要防皇后。她甚至不介意相王涉及朝权,也要把皇后的行径掌控在手中。再说远些,皇后宠爱安乐公主,亦有意其为皇太女,若说长宁同为皇后女,想争上一争,也无不可能。
不过入宫为女官,跟随在皇后身边,倒是一个好事情。一来可以监视皇后的举动,二来……还有机会见到想见之人。
皇宫,太液池畔。
亭内,面容姣好的宫女们规规矩矩候在一旁,桌前坐着雍容华贵、一脸专注的皇后,对坐是美艳耀人的女子,中间放着一个棋盘。
皇后的注意力在身前的棋局上,宗娴则时而看棋局,时而看对座皇后的神色。
好一会儿,盯着棋局的皇后道:“宗娴,多日不见,你棋艺大有长进啊。”
“皇后娘娘,自从宗娴上回受您之教后,回去每日勤学苦练,可是半刻不敢偷懒的,。”
“你竟猜到本宫迟早会再宣您入宫下棋?”皇后气色甚好,抬眼看向宗娴。
宗娴笑道:“宗娴岂敢揣测娘娘的心思,我不过是想着,若哪日娘娘把我召进宫中陪您下棋,我也好有准备啊。难得被娘娘看重召进宫,宗娴万万不敢让娘娘失望。”
皇后面容扯出淡笑,“你谦虚了,娴儿你可是宗楚客的女儿,萧至忠的儿媳,本宫岂会不看重你?”
“宗娴明白娘娘的看重,故而更不敢偷懒,今日回去后,定会更加努力,成为娘娘的最佳棋友。”
“你这丫头,还挺有上进心啊。哎,倒不如,你以后就日日进宫陪我,如何?”
宗娴闻言,立马起来行礼,“娴儿遵命。”
“哈哈哈——好!”皇后大喜,“自从公主们出嫁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