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塘府邸和京中宅院的建筑风格倒是不同,虽没有那份小巧玲珑的精细,也没有如诗如画的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却是极大气的,砖瓦砌石方方正正,种着棵棵参天古树,庭院通透,带着岁月风沙的痕迹。
庭院里种着两棵梅树,侍女领着二人到东边厢房,房间收拾整洁,却也简单利落,没有古画瓷器,只有一把长弓悬在墙壁上。
元瑟准备了几套衣服送进了,“陛下、绫姐姐。”
赵绫道谢道,“有劳姑娘了。”
几个托盘里放着许多套衣裳,可见金塘太守也并不怠慢。
赵绫嗔笑道,“哎......你瞧瞧,这是为你准备了上十套衣裳,可我唯独才三套衣裳。”
顾北城抬手轻戳她的眉间,“连这门子醋你也要吃!”
“过来替我选选,明日着哪件衣裳?”
赵绫便也走过来,细细的看那衣服,这样的场景还是在公主府的时候,她就是这样细细的替他挑选衣裳,她那时便总打趣道,“我虽不会为你制衣,却也算为你的衣服尽心了。”如今看来一切熟悉却又陌生。
赵绫的手停在一件白色锦缎衣上,布料柔软,“许多年没有见你白衣翩翩了。”
这么一说起倒真是许多年了,自从做官开始便都穿的有规制的衣服,只是如今一件白衣反倒想起曾经是顾小北的时候,于是笑道,“好,就听你的。”
两人正在嬉笑间,元瑟领着侍女又端着几个托盘进来,“祖父命厨房顿了野参乌鸡汤,煮好了我便拿来了。还有一些点点,也不知合不合口味。”
“多谢瑟儿。”
赵绫准备盛汤,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元瑟已经抢先拿了汤勺盛了一碗汤递给顾北城。赵绫手一空,略有些尴尬。顾北城脸上只是带着淡淡的笑,接下汤却递搁在桌上。
元瑟转过身,房内桌上放着古琴。
元瑟轻轻低头,带着少女的含羞一笑,“陛下可否指点瑟儿一二?”
如此举动,哪里是世家女子?当着她的面做的这样露骨。很明显,情愫已经在此了。
顾北城只是道,“天色已晚,明日再说。”
元瑟行了个礼,“瑟儿打扰陛下休息了。不知绫姐姐可要另外安置一间房?”
顾北城一把搂住赵绫的腰,“不必。”
微微挑眉又警告道,“你哪里见过夫妻还有分房睡的?”
元瑟才暗暗退去了。
赵绫伸手舀了一勺子汤,递在他嘴边,“陛下可真是能招蜂引蝶?”
顾北城伸手一挡,方才元瑟盛的那一碗汤摔在地上,砸的叮当作响。“朕倒是不稀罕这碗汤的。”
他凑在她的耳边,用着撩人的声音,“朕只稀罕你。”
赵绫转过身,只听外头丫鬟道,“陛下,沐浴水已经备好了。”
赵绫去开了门,仆人便将浴桶抬了进来。
他褪了衣衫,露出结实的胸膛,走入浴桶之中。
赵绫拿木勺舀了水浇在她身上,水从他的脊背上滑下去。
又一次近距离的看见他身上的刀伤剑伤鞭痕,手指轻轻抚过一条疤痕,这都是许多年的旧伤了,可是疤痕就一直狰狞在那,就像燕国和俐族的新伤旧痕,只有他们都放弃的仇恨,也许才能换来天下太平的新生。
一把拉过她的胳膊,她险些就掉入浴盆里。盆中的水汽熏在脸上,她的脸也变得绯红。“你在想什么?”
他的语气里分明是觉得她在想什么不正当的事情,他伸手扭过她的头,氤氲的热气让她呼吸不过来。
他微湿的胳膊搂着她“同我一起洗。”
赵绫浇了一勺子水在他发间,水顺着发梢流到脸上,“你怎么变得这般没个正经?”
“我只对你不正经。”
他从背后搂着她,“这三年里,我无时无刻都想着什么时候,能这样拥着你!再也无所顾忌的拥着你!”
他险些要将她拉入浴桶中,她衣裳已经半湿,粘在身上,使得曲线越发玲珑。
顾北城却忽然摆出皇帝架子,“朕已经克制了三年!”
“这三年就连喜欢你都得是小心翼翼!”
浸过水的皮肤本就发热,现在便是更加烫了。
他吻在她的唇上,已是意乱情迷,什么也不管不顾了,他终于重新和一个真心的她在一起了。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伸手探入她的衣衫里,手滑至她的腰上,正要解开衣带之时。她带着最后一丝理智,按住他的手,“这可是不是宫里,金塘府邸。”
顾北城诧异一笑,“怎么?你也有警觉了?”
“战争之际,小心点总归是好的。”赵绫答道。
顾北城已经剥下她肩头的纱衣,修长的手指从她白皙的肩头滑下,酥酥麻麻的,低头吻在她的肩上,他全身像火一样在烧,“这个时候你和我说理智?”
赵绫也笑起来,撩起浴桶中的水,水花四溅到她眼里。
她才迅速的躲开,披了件外袍就跑,“我去取些刨花水来。”
顾北城一抹脸上的水,半躺在浴桶里。微微闭上眼睛,眼底却都是赵绫嬉闹的模样......
忽然眼前无数的花瓣落在浴盆里,他便伸手去搂住身后那个人,拉住她的手,转身之时却陡然一惊。眼前提着花篮的女子竟是元瑟,方才还以为赵绫同他嬉闹。
水花四溅,顾北城大喝道,“出去!”
他恼怒极了,恼怒元瑟的大胆胡为,更是金塘太守的居心叵测。
赵绫进来正好与抹着眼泪的元色擦身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