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进洞内,就闻到一股腐朽的臭味,两人作呕难受,若不是早上没吃东西,恐怕是都要吐出来了,洞内黑幽,洞外的光都照不进来许多,夏阳估摸着方向迈进去一脚,踩了或是枯枝之类的,发出咔嚓的声响,声音惊动了洞内蛰伏的虫蚁,墙壁两边有一点儿光线隐约能瞧见的,像是一层渐进的波浪似得,翻出一层密密麻麻的蛇虫鼠蚁,夏阳再怎么大胆子,看见这样的鼠蚁爬行也是要害怕的,抓着夏阴便往回跑,夏阴早就吓得魂飞魄散了,哭叫呼喊,以为自己要被这些恶心爬物给吃了。
两个人没头没脑的跑出洞穴,正撞在了寻来的李悦身上,一见着李悦,夏阴如得救一般扑进他的怀里大哭,“李悦哥哥,洞里,洞里有怪物,吓死我了!”
李悦此刻的表情却比怪物还恐怖,他知道夏阴吓坏了,也深知跑到山里来玩的主意肯定是夏阳挑起的,便指着夏阳骂道,“谁给你的胆子跑到这里面来的!”
夏阳不敢回嘴,甚至不敢抬头看李悦,低着头应错便是此刻最好的态度,山里莫测难料,李悦不愿逗留时间,将两个孩子带回去,他虽不熟悉这凤尾山,可也有疑惑,据他所知,这凤尾山应该是有人看守的,可方才上来的山道入口并未看见有人驻守。
李悦将两个孩子抓了回去,罚了他们在厅里跪着,也算是告诫其他三个孩子老实,王城此刻醒了,问询了情况,得知他们两个大早上偷跑去山林里玩,也不免责备,“你们两个也真是的,要想去哪儿玩,也该跟我说一声啊,万一出了什么事儿可怎么办,以后可不许这样了!”
王城瞅见夏阴哭过的痕迹,以为是李悦言辞责备的太过了,不想两个孩子心里委屈害怕,也指示了李悦,“你别太责备他们了,难得出来,他们难免得意了,以后注意就好了!夏阴的衣服都脏了,快去换了吧,一会儿来吃早点!”
李悦是不满意王城总这么护着这几个孩子的,一比较下来反倒自己是个坏人似得,说到底李悦也全是为孩子们着想,平时在房里的时候这几个孩子就已经够任意的了,若再这么惯下去,若只是在房里失一些分寸就罢了,这要是在别处给人看见了,那就是十足的把柄,“少爷,您不能老这么护着他们了,您以为我是故意对他们这么严厉的吗,他们现在在您房里伺候,可长大了是要去别处的,若在您房里习惯了这样没规矩,那他们以后在别处犯了事,是没人会同情体谅他们的!”
“他们以后不跟着我?”
“别说是他们,我也不可能永远跟着您的,等您长大成家了,会有未来少夫人照顾您,至于夏阳夏阴他们,现在学的就是他们以后要做的事情!所以我才让您对他们稍微严厉些,您让他们舒服习惯了,以后在其他地方,谁会给他们好脸色!”
王城已经习惯了李悦伺候他穿衣洗漱,突然听见说他以后会离开,心里居然是失落的,还说什么未来少夫人,弄的王城都有些羞怯了,“反正现在他们跟着我,我不想他们太吃苦,你以后能少骂他们就少骂他们一点儿,他们也不是不懂事的小孩子,是知道分寸的!”
王城无奈叹息,说了跟没说一样,只能默默祈祷这几个孩子日后的去处,也能遇到像王城这样好说话的主家。
其实凤家各房工务都算和气的,只要不是犯了大错,都不会招来太过严厉的斥责教训,特别是在后山这里畜牧的农家,都特别热情好善,听说王城住在无字阁里,一大早就送了早点来,送来的是一碗简朴的荞麦面,面汤清澈,上面撒了一些葱花,看上去就如这些耕作的庄稼人一样质朴。
但这面条的做法却并不简单,这荞麦面劲道十足,是农家人特制的,将焚烧的木灰熬水沉淀,过滤取出清水用于和面,这样做出来的面条便足够有劲儿,只需简单调味,便是一道美味,老太太过去牙口好的时候也最爱吃这里出的面条。
农家主是个和蔼的老翁,送了早点来这里,与李悦又多嘱咐了几句,“咱们这儿不比大宅子里周到,但小哥儿若有什么需求的只管跟我说,虽不一应俱全,但总能弥补!倒是那后山,祖宗是有规矩的,就算是少爷,也不能轻易进去,好在日常都有人守着,反正你只要记得别靠近了就好!”
老人家如此说,李悦却有些狐疑,方才上山寻人的时候,是千真万确一个守山的人都没看见,可他又不好多问,反而暴露了自己去过的事实。
除了农家主送来的早点,老太太那儿也着人将早点送来了,主清淡口儿的,简单舒服。凤老太太在北楼用早餐,身边不见了王城,早点用的也不香甜,着一口便叹一句,不知道王城住在无字阁习惯不习惯,无字阁都那么久没人住了,也不知道归置干净没有。
曹坤与老太太一起用早餐时候,听见老太太这一通唠叨想念,不禁调侃道,“老太太这么舍不得孙子,一起住过去不就得了!”
老太太喜欢喝曹坤打趣儿说话,撇了筷子对他一通指点,“曹先生这几天是躲哪儿去了,难不成也是着凉病着了?”
曹坤是躲着的,眼看着老太太为了王城一点儿头疼脑热的就重罚了李悦,那他这个当时的司机可不得躲远些嘛,以免被火烧了,“哎哟,老太